“你究竟是什麽？”
洛鳴章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不是鬼族嗎？”李慕塵疑惑的說道：“這家夥的頭上有角，這不是東洋鬼族的標誌嗎？”
“他有著鬼族的特性，但他並不是鬼族，或者說，他不是純粹的鬼族。”洛鳴章搖了搖頭，說道：“甚至在他的組成成分中，鬼族占有的比例並不算太高，隻是鬼族的外形更加接近於他認知的人類，所以才會以這樣的形態留在了這世間。”
“你看出來了？”豐臣秀吉望向洛鳴章的眼神有著一絲震驚。
“禦靈師，對靈的感知可是很敏感的。”洛鳴章說道：“這不僅僅是對於自己禦靈的絕對掌控，對與其他的靈的感知也是一樣，而在神州，靈的概念可是十分廣泛的。”
他笑著看向少年：“我現在，對你十分的好奇，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
豐臣秀吉一聲冷笑：“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告訴你？”
洛鳴章沒有說話，將手機在他的麵前揚了揚。
“就算你把這些畫麵傳播出去，你以為我會在乎嗎？”豐臣秀吉揚起了下巴：“別忘了我可是豐臣秀吉，差點終結天皇統治的人，你以為就這些東西能將我唬住嗎？”
“小章，他說的有道理呀！”李慕塵說道：“豐臣秀吉生前可是一方諸侯呀，但凡這樣的人物，古今中外，都是特別不要臉的存在，他可能真的不在乎這幾張照片。”
“哼，哼，他說得對！”豐臣秀吉說道：“區區幾張畫麵也想威脅我？年輕人，你還太嫩了點。”
“哦？！是這樣嗎？”洛鳴章說道：“既然你不在乎，那我就用法術，在你們的軍營上造一個水幕投影了，反正你都不在乎，讓你的手下看看看他們的主公這個可愛的樣子也無傷大雅嘛!”
說著，他向禹曦使了一個眼色，女孩無奈的捏了一個法決，這讓她有一種脅迫無知少年的錯覺。
隨即大帳內的人都感到了一陣水屬性靈力的波動，在軍營的上空，出現了一個空白的畫麵。
水鏡術，是屬於煉氣士的法門之一，是一項十分簡單，但是應用極其廣闊的術法，和留影術一起使用，它就有著儲存畫麵的作用，可以用來記錄發生過的事情，也可以當做是修真版的全係投影使用。
禹曦雖然是劍修，但是一些簡單的通用法術，還是能夠施展的，水屬性的水鏡術與她自身的靈力屬性也是相和的。
“咦？主公的大帳上麵怎麽出現了一個水幕？”
“是不是主公的大帳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是啊，是啊，剛剛將軍不是帶了幾個人類進去嗎？主公會不會有危險？”
“你們的腦子在想什麽呢，主公和將軍都在，能有什麽危險？這幾個人類的腰都還沒我胳膊粗呢，能有什麽危險？”
......
......
這個時候，豐臣秀吉已經聽到了外麵傳來的一些聲音，頓時臉色有些開始鐵青。
很顯然，他的手下已經注意到了外麵的法術水幕，隻要畫麵一張開，他的糗樣就要被所有人看到了。
“哎呀，看來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了外麵的水幕。”洛鳴章嬉笑著說道：“那現在，就讓他們看看，豐臣秀吉大人精彩的表演吧。”
他將手機遞給了禹曦，示意她把剛剛手機錄下來的視頻投放到外麵的水幕之上。
“等等！”
看著法術的波動開始與眼前的設備相連，豐臣秀吉突然出聲：“混蛋人類，你贏了！你想知道的東西，我都告訴你！”
少年想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低下了頭。
“這樣也行？”李慕塵驚奇的看向了洛鳴章：“你是怎麽吃準了他會妥協的？感情之前你們兩個都是在玩心理戰呢，小章，高，實在是高！”
“我猜的呀。”洛鳴章說道：“我隻是賭了一把，反正橫豎我都不吃虧的。我把視頻公布出去，社死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麽不敢的。”
“我才不相信他真的剛拚死讓外麵的軍隊圍殺我們，這家夥以前可是一方諸侯，這種人，都惜命的很，不會隨便和我們玉石俱焚的。”洛鳴章說道：“再說了，他雖然很強，但是剛好被我克製，在我手裏，他沒有反抗之力，實在不行，我把他扒光了吊起來，在他的手下麵前來個大巡遊，不要擔心他不在意，那是社死的程度還不夠。”
少年豐臣秀吉麵露驚恐：“你是魔鬼？你才是真正的魔鬼吧！”
“魔鬼？”洛鳴章笑道：“我的禦靈裏麵還真有不少惡魔呢。”
在他的手中出現了幾張封靈卡，裏麵封印的是邪眼領主，深淵煉魔......
惡魔虛幻的影子出現在了卡片之上，看向洛鳴章的眼神盡是的驚恐與順從，他們可是親眼看到惡魔之王巴弗滅的靈魂是怎麽被這個人類碾滅的。
卡片上，散發著純正的惡魔氣息，洛鳴章對著少年邪笑著說道：“你看，我把他們給治得服服帖帖的。”
豐臣秀吉能夠在這些卡片上感到濃烈的邪惡氣息，雖然他對於西方惡魔沒有什麽認知，但是這種邪惡的氣息完全不必黃泉之國的惡鬼和彼方世界的汙穢差。
他望向洛鳴章：這個家夥，難不成是披著人皮的惡魔頭子？
“豐臣秀吉，現在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了嗎？”
少年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硬要說的話，我應該是鬼族與神靈的混合體吧！”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神靈誕生與人類的崇拜與幻想，而鬼族卻是實實在在的生靈收到了黃泉汙穢汙染後形成的獨特生命，兩者怎麽會有融合的可能。
“本能寺之變你們應該都知道吧！”豐臣秀吉感慨的說道：“那是我距離天皇寶座的最後一步，我馬上就要入主京都了，可惜，最後因為我手下的背叛，我被燒死在了本能寺，我豐臣秀吉的偉業，也隨之煙消雲散。”
“偉業？煙消雲散這個詞不是應該跟野心更配嗎？”洛鳴章說道。
“混蛋，你不要打斷我！”少年惱怒的看了洛鳴章一眼，這搞得他情緒都不連貫了。
在狠狠的瞪了洛鳴章一眼後，他繼續說道：“其實我在被火燒死前，強烈的不甘就已經招引了黃泉的汙穢，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變成了鬼族，但是當時我的實力並不強大，還是沒有逃過烈焰焚身的下場。”
洛鳴章眉頭一皺，隨即他想明白了汙穢的來源。
本能寺距離京都已經非常近了，距離大江山也不遠，大江山一直都是東洋最能通靈的神山，在某些時候能夠連接高天原與彼方世界。
可能在那個時候，正好是彼方世界與東洋現世的通道打開的時間，豐臣秀吉強烈的不甘與憤恨的負麵情緒招引了黃泉汙穢。
彼方世界與現實世界連同時，入口不一定對應魔國，也有可能是黃泉之國。
魔國是鬼族與東洋妖怪們的居所，他們雖然有的是被黃泉汙穢汙染所化，但是他們並沒有向著黃泉之神伊邪那美臣服，而黃泉依然是伊邪那美的領地，伊邪那美在喪失了對魔國的絕對統治之後，將更多的黃泉之力有意識的集中到了黃泉之國，因此，魔源的數量，黃泉之國也是要遠大於魔國的。
“鬼族死後，是可以在彼方魔國複活的。”豐臣秀吉說道：“但是我死後距離現在也才幾百年，時間還遠遠不夠，但是，後來我發現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會逐漸混入我混沌的魂魄，加速我的重生，後來我才知道，這些神秘的力量是信仰之力。”
“我為了早一點的複活，刻意的壓縮了我的靈魂，以少年的模樣重生了，我雖然還保留著生前的記憶與謀略，但是心性卻和我小時候差不多，沒有那麽大的城府，幸好鬼族和妖怪們的智慧與人類相比還是有差距，我才能夠在這裏建立起屬於我的勢力，如今，掌控了彼方魔國近三分之一的疆域，隻要給我時間，一統魔國也不是夢想。”
說到這，豐臣秀吉的臉色露出了狂熱的神色，雖然他現在是少年心性，但他骨子裏，還是那個差點改變了東洋曆史的梟雄。
“原來如此！”洛鳴章點了點頭。
而李慕塵和禹曦則聽得一頭霧水。
李慕塵望向洛鳴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是鬼族複生，應該還是鬼族呀，怎麽會是鬼族與神靈的混合體？”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豐臣秀吉在東洋是有神社的。”洛鳴章說道：“東洋對於神靈，鬼，妖怪的概念本來就很模糊，東洋人會給名人，神靈，鬼怪立一堆亂七八糟的神社，其實有了神社，有了祭祀的地方，就已經有了成為英靈或者神靈的基礎。”
“神社其實就是祭祀的場所。”禹曦說道，她已經明白了洛鳴章的意思：“有了祭祀場所，也就有了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