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怎麽在這?”

火月一抬頭,見玄冷焱站在二樓左側包間中,麵正露欣喜之色看著她,在這華燈之下,那襲白衣聖雪恍如隔世,俊逸如仙沒變,溫暖的笑容沒變,那若即若離的冷疏氣質沒變,可人心已變。

剛要回答他,火月瞥見玄冷焱身後,一襲紫衣華服略顯陰柔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是某個長相陰柔的小公子,仔細一看才想起這不就是那個在擂台上對她下狠手的女人麽?

哦對了,冷菲菲叫她師姐,看來這女子也和玄冷焱同是霄雲宗門人。

她叫什麽來著?好像是慕容家的大小姐,火月記得當初站在擂台上對她大打出手的女子本是個美豔的妙人,怎個不足月餘的功夫竟然穿上了男裝?

不是火月自誇,同樣身穿男裝,這身衣服穿在慕容緋雨身上真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讓人以為她是玄冷焱身邊的麵首。

不過她的存在,火月可不感興趣,倒是她的出現掃了火月的興致。

此時慕容緋雨那雙滿含陰鷙的雙眸,也一樣望著一身黑衣紅邊盡顯雍容華貴,麵容姣好卻一身英氣十足的火月,以及她半勾起略顯紈絝的嘴角,這一切放在慕容緋雨眼中都萬分刺眼。

玄冷焱見她遲遲未答,腳下輕蹬包間前的圍欄,在這已足足容納百人的拍賣場中,眾目睽睽之下,白衣翩翩落於火月麵前。

火月這才將目光凝聚在眼前的人,可玄冷焱才剛在火月麵前站定,火月就覺著腰間一緊被勾進了某個冰冷有力的懷抱。

火月嘴角的笑容更甚,她當然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至於這“死鬼”為什麽急著將她勾進懷裏,她倒是很感興趣。

不管周遭包間中投過來的異樣眼神,火月放肆的倚在禹殤那高大甚至能將她整個人包裹下的懷抱中,挑起一抹似笑非笑,又媚態十足的笑容:“玄護衛,怎麽大傷初愈不好好養傷就跑這來了。”

玄冷焱看著偎在別人懷裏的火月,眼神中滿是傷感,站在火月麵前的白色身影略顯蕭索,嘴角那抹欣喜已變成蒼白的苦笑:“多謝公主掛懷,屬下已無大礙。”

火月垂下眼瞼,低頭看向手裏禹殤喂到她嘴邊的香茗:“若沒事,你可退下了。”

玄冷焱身形不動,依舊站在原地,突然咚的一聲單膝下跪,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玄冷焱並未叫火月公主而是叫她主子。

“主子,屬下奉命貼身保護公主。之前……之前屬下未盡職責,還請主子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誰道那一身紫衣的慕容緋雨也飛身而至,拉著玄冷焱:“師弟,我叫你來可不是為了讓你盡忠的,菲菲現在需要你的照顧,你卻跑這來,你是想讓師尊他老人家失望麽?”

火月立刻開口道:“玄護衛,既然你們霄雲宗內部有事商議,那你且隨她去吧,拍賣即將開始,別誤了這正是。”

這時,門外的輝子立馬進來了:“慕容大當家,玄公子,這裏是這二位的專屬包間,請二位移步。”

玄冷焱見火月一臉冷淡,再不願意也隻得隨慕容緋雨離開。

臨出去前,慕容緋雨眷戀的看著禹殤這俊的慘絕人寰的臉,**裸的盯著他看:“二位,一會兒拍賣結束後還請賞臉,緋雨願為之前的事向兩位賠罪。”說完高傲的掃了火月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緋雨從頭到尾隻說了兩句話,可是這兩句話裏卻充滿歧義,第一句對火月充滿敵意,第二句卻又向他們賠罪,再不懂眼色的人也能從她這話裏瞧出端倪。

再加上那**裸投向禹殤的目光,火月都十分肯定慕容緋雨看上了禹殤。

然而火月卻隱隱覺得玄冷焱有點奇怪,到底是哪裏奇怪呢?對了,早在收服水妖時,玄冷焱就見過禹殤,那時還因為這件事兩個人鬧了幾天脾氣,玄冷焱一貫堅持的是人鬼殊途,即便禹殤是冥王,他也絕不允許火月與之來往的啊。可今天玄冷焱見了禹殤明顯沒有這種明顯的敵意。這是怎麽回事?

待左手邊的包間裏再出現人影時,隻有慕容緋雨一人癡戀的目光投向這裏,並沒有那抹似雪白衣。

他們這一鬧騰,原本就是焦點的包間,立馬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倆,更何況火月這一身男裝的俏兒郎此刻竟曖昧的坐在禹殤的大腿上,不讓人想歪了都難,他們本就是整個藥城談論的焦點,拉攏的對象,眼下更是惹得會場內竊竊私語。

就連右手邊另外兩家世家的公子都沒錯過這等好戲,紈絝如東方少爺投來肆虐的笑意,優雅如段二公子也是不是撇向這邊,又低頭喝茶似是沉吟著什麽。

玄冷焱乃是霄雲宗第一弟子,雖然甚少有人見到過他,但不難從慕容緋雨和他的對話,了解到玄冷焱的身份,能讓玄冷焱稱為主子的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這更讓眾人猜疑。

然而能將如此尊貴的人摟在懷裏的人,尤其這懷抱的主人還是個如王一樣霸氣的男子,任誰都好奇禹殤和火月的來曆。

環繞著火月的冰冷懷抱的主人終於冰冷幽沉的開口:“小丫頭,看來那白衣小子並非對你無情。”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這人的表情一定又變成萬年寒冰臉,隻是火月卻並沒有害怕,反而十分開心,小嘴一咧,故意激他:“殿下,那位慕容大小姐看來對您有意啊,您就別擔心我對別人餘情未了。”

禹殤一個揮手,包間前的簾子就當住了樓上樓下所有猜疑的目光。

火月背對著的身體瞬間就被強而有力的臂膀調轉了方向,當那充滿致命吸引力的薄唇在覆上來前又冷又狠的說了句:“你敢。”

“唔。”

隨即而來的是天旋地轉,天雷勾動地火炙熱的吻。

這吻並非蜻蜓點水,而是霸道的掠奪,狠狠的索取,忘我的啃噬,似要將懷中的人吞噬殆盡。

火月雙腿跨坐在禹殤身上,被緊緊擁著,幾度被吻得快暈了過去。

知道門外傳來輝子的提醒:“二位爺,拍賣快開始了。”

那幾近讓她暈倒,也幾近失控的始作俑

者,暗啞著嗓音笑著,緊接著一道性感魅惑的聲音在火月耳邊響起,打破了幽暗房間的靜謐。

“不許再對那白衣小子存任何念想。”

隨即拍賣台上傳來主事者的聲音,禹殤將火月放開,讓她自己做好,輕輕一揮手,那阻擋了所有視線的簾子便推至兩邊,讓這一室華光從新照亮了這裏。

誰都不知道剛剛被拉上的簾子後是什麽情況,都在猜測剛剛的玄冷焱,慕容緋雨和這兩個金主到底是什麽關係。

然而他們的視線很快被從新吸引到台上。

這場拍賣是有史以來,藥城拍賣商會第二次破例舉辦的。

台上主事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日裏同火月議事的曹副會長。

“諸位,今日,我藥城拍賣商會終於迎來有史以來第二次夜場拍賣。我曹某人有幸成為此次拍賣會的主事人,曹某也多謝諸位的捧場,在百忙之中來此參與拍買。此次拍賣的物品是世間極其稀有的極品靈草丹藥一枚。”

曹副會長說完,示意靜候一旁長得極其標誌的侍女打開一個極其講究的木製雕花寶盒,裏麵正是火月下午拿出來的極品靈草丹藥,那暗紅色泛著烏金光澤的丹藥一現世,引來無數驚歎聲。

“天啊!真的是極品靈草丹。”

侍女拿著丹藥在台前走了一圈,讓周圍的人看得更清楚。

離拍賣台最近的藥商有幸近身觀看極品靈草丹,也湊近聞了聞極品靈草的所散發出來的獨有藥香。

“嗯!確實是真品。”

“這丹藥的確是真的,離得近都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啊。”

……

拍賣場中離得遠的藥商們,原本也有很多人懷疑過丹藥的真假,但經過前排藥商們的竊竊私語,都沒了動靜。

有的覺得這次來這一趟值了,有生之年能見到真的極品靈草丹,有的心下腹誹怎奈財力不夠,無法參與拍買,有的摩拳擦掌想一擲千金伸手搏一搏。

畢竟是價值千萬兩黃金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拍買得起的,當然也有勢在必得的人,但這些人大都坐在二樓包間裏。

二樓包間裏除了坐著三大家族,還有一些麵生的很的人,不過從穿著上可以肯定這些人並非普通人。

這裏麵也有那日那些拍買了靈草的渠國人。

他們一出現就引起了禹殤和火月的注意。

“又是他們。”火月立刻就認出來這幾個就是那日拍的靈草的人。

禹殤兩次前去渠國皇宮都沒套來有用的信息,隻是知曉那太子是個將死之人,他們服務於魔王,其他的還一概不知,思及此禹殤那對燦弱星辰的雙眸一瀲,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現在已經是夜晚,禹殤立即喚來疾風鬼,眾人隻覺得一陣風突然刮過,但卻什麽也看不見。

禹殤吩咐疾風鬼盯緊這些渠國人,有任何異動都要前來稟報。

拍賣台上,曹副會長慢悠悠的等在台上,他並不介意藥商上前來觀看,品鑒,反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