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暗沒動,渾身上下僅露出的那雙眼睛上,明顯皺了一下,似乎十分不願接受主子的這個安排。

那白衣尊主腥紅的雙眼一眯:“怎麽?對本尊賞給你的女人你不滿意?”

暗喉頭上下滾動,不安的吞下一口口水,硬著頭皮說道:“屬下去抓來一個男人。”

說完便不敢停留片刻,如一陣風般不見了身影。

“嗬~這藥效如此猛烈,一個人類男人,恐怕還不夠給你這個賤人填牙縫的。”

一伸腳將再次攀向他的慕容緋雨掀翻在地,遂轉身不見。

榷循著那魔族人的氣息,一路追到藥城的花街柳巷,當禹殤和榷一出現在花街,立刻被周邊攔街拉客的花花綠綠身影纏住,禹殤氣急一掌就將周圍那些庸脂俗粉掃向兩邊,榷借機去尋人。

不一會青衣閃現:“主子,跟丟了,那魔族人身手太快。”

禹殤鐵青著臉,琉璃之色翻轉的雙眸此刻灌滿狠厲之色,聲音向來自幽冥之地:“回去。”

當兩人回到沉香樓時,還沒進到那房間,就聽到了令人麵紅耳赤的男女苟且之聲。

榷還是條幼龍,剛剛在追人,情況緊急也沒理會被主子掐著脖子的女人穿沒穿衣服,眼下聽到這麽旖旎的聲音,瞬間臊紅了一張俊臉,跟在禹殤身後。

禹殤抬腳就把門踹開了,也不管在慕容緋雨身上馳騁的男人是誰,沒等那男人反應過來就一腳把他踹出窗外,隻聽外麵“嘭”的一聲。

慕容緋雨眼含yu色躺在**不著寸縷,被半路殺進來的禹殤毫不憐惜的拉起長發:“賤人,解藥呢?”

結果慕容緋雨似不知疼痛般渾身如若無骨般貼了上來,嘴裏還喃喃的叫著:“給我……”

禹殤那對冷眸似能淬出寒冰:“榷,翻翻她的衣服,看有沒有解藥。”

榷這純情加稚嫩的幼龍哪敢斜視,從禹殤的怒意上不難看出這被稱作是賤人的女人幹了什麽好事。

不過這滿室的衣物,哪個是她的啊?

榷在一堆衣物中翻翻找找,隻找到剛剛那被扔下樓的男人衣服中的銀票和一枚純金打造的令牌,另外一套被撕裂的衣物中也有不少銀票,但並沒有找到所謂的解藥。

榷一臉憋屈的說:“主子,沒有。”

禹殤此時感覺到體內有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到處亂竄,果斷的放開了慕容緋雨,眼下沒有解藥,隻能回地府,但願泡在陰泉裏會有效果:“走,回地府。”

榷立馬將那些銀票揣回懷裏,還順道將那枚令牌順走了。

當榷和禹殤想要直接越窗而出時,樓下是沉香樓的內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都圍著那個被扔出來的**男子指指點點。

“哎!這不是東方家的大少爺麽?怎麽光不出溜的躺這了?”

那被扔下樓的男子正是東方家剛掌權的大少爺,眼下已經被摔暈了,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裏,不過還有氣息。

“傻,你沒聽到剛才樓上折騰的動靜麽?老大了,感情這位少爺把這當窯子了。”

“春夏秋冬四間包房,今兒都被慕容家包了啊?”說話的是這店

裏的小二,還是他引領的那幾位貴客上的樓,所以對情況還是了解點。

“哎!你們說東方少爺會不會和慕容家……”

這些人正議論紛紛呢,沉香樓的掌櫃的也出來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立馬叫人:“你們這群飯桶,這是東方家大少爺,還不去叫人,這要是在我們店裏出個什麽差錯,誰都別想好。”

這些店裏的夥計們這才四散開,聽從掌櫃的的吩咐,去叫人。

負責春夏秋冬四間包房的小二立刻同掌櫃的說:“掌櫃的,瞅這樣這位大少爺是從樓上被扔出來的,今兒個樓上可是被慕容家當家包了,您看,咱們用不用上樓去看看。”

出了這麽大事,這掌櫃的早就吹胡子瞪眼睛了,一聽手下的這麽說老臉都多長了幾道折子,這是造了什麽孽了,一下得罪了藥城三大氏族的兩家,還讓不讓人活了,再張嘴說話的時候,聲都差了:“快……快上樓看看去。”

結果可想而知,次日一道晴天霹靂的消息流竄至藥城的大街小巷,成為整個藥城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

正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憂,歡喜的是東方家,雖然東方大少爺被人從沉香樓頂樓也就是四樓的高度踹了下來,可是命大,掉下來的時候整好掉到院子裏鬱鬱蔥蔥的樹冠上,然後才掉到了樹下,雖然人沒死,可是斷了幾節肋骨,摔折了一條腿。

命保住了是一大喜事,另外一件讓整個東方家歡呼雀躍的事是,東方大少爺睡了慕容家大當家,以後兩家合璧一定會帶來更大的利益。

當然眼下東方大少爺還在昏迷中,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麽多好事。

而憂的則是慕容家,慕容緋雨在沉香樓宴請商會拍賣最大賣家,可誰都沒想到被宴請的三個人一個都沒在場,隻有慕容緋雨一個人。

掌櫃的和小二上樓去的時候,慕容緋雨也一樣不著寸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被人下了劑量很強的**,就連掌櫃的和小二都差點被她當成解藥的對象,最後還是掌櫃的抗住了**讓小二去叫來慕容家的人,將慕容緋雨接走。

之後就是滿城風雨的各路小道消息,但比較統一的說法是東方大少爺肖想慕容緋雨姿色已久,支走了商會拍賣最大賣家,給慕容緋雨下藥,結果雲雨半路被身懷高深武藝的慕容緋雨踹下樓。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禹殤和榷回到地府,徑自下了陰泉,讓榷去尋找火月的下落。

榷還沒去過妖街,隻能讓吃飽了睡的地靈犬給他帶路。

到了妖街,這位青衣小帥哥按照禹殤的吩咐去到買春樓找紫鳶姑娘。

結果可想而知,毫無經驗的榷走了正門,被這裏的花姑娘騷狐狸纏住了去路,搞了個大紅臉不說,耽誤了更多時間,最後沒招了一聲龍嘯傳遍妖街,直接捉來一個小妖精讓她帶路。

當紫鳶得知禹殤命人尋找火月時,已經快要天亮了,紫鳶帶著榷直接到容易客棧中尋人,結果牛二說這幾天根本沒見火月的身影,也就是說自從那日火月在妖街和獅妖大打出手後根本就沒回來過。

榷哭喪著俊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來哭喪的,隻有他自己知

道,臨從地府出來時,禹殤很生氣,若是找不到火月,榷無法估計後果。

當紫鳶動用買春樓裏的內細,容易客棧的鼴伯也派出鼠人,牛二直接到賭街一家家找,夜色酒樓的刁掌櫃飛上天用他那雙銳利無比的眼睛掃視每一個角落時,紫鳶終於想起來還有一個地方沒去,便帶著榷這初來乍到的小青龍來到了位於妖街最尾端的小倌樓“百媚閣”。

百媚閣裏,紫鳶帶著個生麵孔的青衣男子一露麵,樓下跑堂的立刻認出來了:“呦!什麽風把紫鳶姑娘給吹來了。”

紫鳶急切的問:“玉鼠閣主在麽?”

那跑堂的說:“我們閣主才從遠道回來,隻是現在應該在沐浴,不方便見客。”

紫鳶說:“無妨,我有急事,還望小哥通稟一聲,問問閣主是否見到火月了。”

跑堂的說:“得嘞,瞧您這樣八成真有急事,我去給您問問。”

說完跑堂的就上樓了。

百媚閣樓上,偌大的臥室中縈繞著旖旎香氣,一個身穿浴衣,半倚在軟塌上姿色豔絕的人兒,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撐著略濕的墨發,聽著來人稟報:“閣主,買春樓紫鳶姑娘來問閣主見沒見過火月姑娘。”

幾縷碎發垂於白皙的臉頰,媚態橫陳,瞳仁清亮如水中墨,聲音慵懶道:“你沒說我不方便見客麽?”

跑堂的說:“說了,可是紫鳶姑娘似乎很著急。”

玉鼠沉吟片刻,那清亮的鳳眼半眯著:“你去告訴她,本閣主沒見著她要找的人,本閣主乏了,沒事勿要來擾。”

跑堂的回了聲:“是。”

便撤出了玉鼠的專屬房間。

玉鼠想起先前好不容易才幫那臭貓脫身後,騎著英召在妖街外遇到破口大罵的火月,銀梢讓他先回去,然後穿著經過打鬥殘破的大紅喜服立馬飛身而下。

那淡粉色的嘴唇掛著清淺的笑容,自言自語道:“你個見色忘友的臭貓,才把你救回來,看到相好的就跟人家跑了,得,權當我送佛送到西吧!”

隨後抻了個懶腰:“這趟貓窩跑的,累死本閣主了。”

……

眼睛看到了,耳朵聽到了。

“樊火月你還想拿什麽欺騙自己?”

火月喃喃自語,嘴角噙著一抹自嘲的笑。

嗬嗬!意中人,真是諷刺。

火月又氣又惱。

虧得她還差點因為他走火入魔,看來他這千年執念也不過如此。

可是她呢?不也隻是禹殤雙修的對象麽,無非是他眼下可用的一顆棋子而已,等幫他找到神女,八成她就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吧。

雖然先前她不願深想,但事實就是這樣,有些事想通了,就沒那麽難過了。

可是不難過,不代表她不生氣,以後一定要跟那“死鬼”保持距離。

火月用極短的時間整理好情緒,可能是這一個月來獨自麵對的事多了,變得比原來堅強了吧,她將那顆已經支離破碎的心暫時扔在一邊。

火月飛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妖街,可是她又不想回妖街,但是如果不回妖街,她又能去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