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街這個地方已經被她當成第二個家了,再次嚐到有家回不得的滋味,讓她像霜打了的茄子失魂落魄起來。

火月發泄似的朝天破口大罵了一聲:“奶奶的!你他媽玩我嗎?”

也不知道這是罵誰呢?反正這道咒罵聲成功的引起了兩個才逃回來的妖的注意力。

正當她獨自徘徊在妖街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時,突然一股熟悉的香甜味道從天而降,自身後將她抱個滿懷。

銀色的碎發自頭頂垂了下來,幾縷碎**在火月臉頰上,癢癢的。

火月原本按在逆鱗劍上的手鬆了開來,能這樣明目張膽卡她油水的登徒子除了銀梢還會是誰?

“冤家,你可想死我了。”

火月正愁沒處發泄呢,抬腳就朝身後那人腳上的金邊黑靴上狠狠踩去。

回身還給了銀梢一拳頭。

他刻意誇張又曖昧的叫了一聲:“嗷!冤家,你就不能輕點麽?”

銀梢也不惱,隨她捶打,心裏賤兮兮的以為是他走的久了,火月想他想的不行才對他“動手動腳”。

火月將他當沙包捶打夠了,終於好好看了看眼前人。

月光下,他那頭銀發被鬆散的用根簪子挽在腦後,那頭銀發被月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藍色,和他眼裏的冰藍色相得益彰,銀色的碎發襲肩染襟,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噙著酥軟的笑意,流光瀲灩,恍若眼裏綻開繁花盛景美不勝收。嘴角也上揚起一抹弧度。

淡藍色的銀月光鍍上他那身大紅描金的喜服上,即使再破爛都無法掩藏這風華萬千。

火月不覺細細看了他幾眼,多日未見,似乎他這白皙的下巴又尖了點,八成是光線的問題,讓他看起來比以前更標誌美豔。

火月琢磨著估計就算是個女人在銀梢麵前都得自慚形穢,但這並不包括火月。

火月一個直拳杵在他肩膀上:“呦!幾天沒見上哪當新郎官去了?”

和銀梢這麽一鬧,傷心事也扔腦後,隻顧著調戲眼前這高她一個頭的“美人”。

銀梢似深深的哀慟,雙手捂心神情十分的幽若酸楚道:“月兒,你可知我差點就成了別人的人了?”

火月不懷好意的上前用那細長的手指輕挑銀梢尖細的下巴:“是麽?是哪個眼神不好的,強攻了你,哦!你這不是新郎官的喜服,難不成是新娘子的?”

銀梢冰藍色的眼睛用力眨了一下,眼中華光斐然,任由火月挑著他的下巴,唇邊噙著四月桃花般的笑容:“冤家,人家隻允許你在上麵強攻。就算要嫁,我也隻嫁你。”

火月被銀梢賤兮兮的樣子逗笑了:“好啊,等我回宮,定讓父王下旨,我娶你當駙馬。”

兩個人在這調笑了一會,銀梢問道:“月兒,剛剛這是罵誰呢?”

火月怔了下神,打哈哈道:“當然是罵該罵的人了,走陪我喝酒去。”

銀梢也不多問,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不問,隻要火月高興。

“好啊,去玉鼠那喝酒?”

火月連忙搖頭:“不去,妖街呆膩了,咱換個地。”

銀梢說:“我現在可是被我家老頭子滿天下追殺,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露麵。嗯~我想想,月兒想泡溫泉麽?

銀梢自是知道火月的愛好,她的月閣裏就有一處單獨的溫泉。

火月一聽這感情好,正中她下懷:“行啊!趕了半夜的路,的確乏了。咱先去弄點酒肉。”

銀梢立馬上前扣住火月的腰肢,誰道火月掰開銀梢的手,沒好氣的道:“哎哎!幹嘛動手動腳的。”

銀梢眼裏凝著狡猾的笑意:“道遠,不飛過去,可得走到猴年馬月。若你不怕累,我到不介意一直陪你漫步過去,就算地老天荒我也願意。”

火月可以忽略掉他說的話,斜睨了他一眼,雲淡風輕的輕咳道:“咳咳,本公主已經能禦空飛行了,就不老銀梢殿下大駕。”

火月說完直接踏空而上,銀梢那雙冰色的眸子清亮如洗,炙熱而明亮,幾下就追上了火月:“月兒果真說到做到,我這才回來,就能和你雙宿雙飛啦!”

火月白眼一翻:“去你的雙宿雙飛。”

隨後又加快了速度,就是不與銀梢並行。

可她這速度哪裏比得上銀梢這千年靈貓呢?若真想追上她對銀梢來說還不是瞬息間的事。

就這樣兩人你追我趕向目的地飛去,空中玩的好不樂哉。

留下一眾人翻天覆地的尋找火月。

可是就連銀梢也沒有察覺到,身後一直有道身影如鬼魅般跟隨。

……

直到第二天晚上,禹殤在陰泉裏泡了一天一夜,才平複體內狂亂的氣息,榷一直沒回來,看來這小丫頭誤會得不輕,八成是沒找到人,或者是找到了不肯來見他。

禹殤從陰泉中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喚來疾風鬼。

“冥王殿下。”

“讓你跟著的人有什麽動靜麽?”

“回殿下,並沒有什麽動靜,那些渠國人貌似長期呆在藥城,專為什麽人購買靈草和丹藥。”

“派人專門盯住這些人,若有異動立刻稟報。”

“是。”

“還有,去把樊火月找出來。”

“是。”

禹殤喚來吃成肉球的地靈犬,這家夥一直呆在榷的懷裏,吃飽了就睡,眼下還沒變回妖獸的狀態。

禹殤踢了地靈犬一腳:“畜生。變回來,本王帶你去找丫頭要妖丹吃。”

果然有**就是有動力,原本懶嗬嗬趴著一動不動的地靈犬立馬精神了,像個白色小肉球一樣在地上同禹殤撒歡,尾巴就快搖天上去了。

就在他重複追尾巴這個動作,以為能從中找到變身的精髓,禹殤終於沒了耐性,一張輪廓分明的俊顏眼看就要繃成冰雕了:“去,將月朧車喚來。”

當禹殤出現在買春樓時,才知道火月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

禹殤那冰雕一樣的臉有種風雨欲來的趨勢,骨節分明的大手生生將紫鳶房裏的窗軒捏成木屑。

這時候禹殤想起來對火月最了解的人一定是認識她最久的人,那就是玄冷焱和銀梢這隻貓妖了。

聲音低沉冰冷:“派人去尋玄冷焱還有銀梢。”

紫鳶在派出手下的小妖去尋玄冷焱後,回道:“我已經去過百媚閣了,銀梢殿下好像離開妖街有段時日沒來了。”

榷很怕禹殤這幅風雨欲來的架勢,趕忙說:“我再出

去尋尋。”

說完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紫鳶心裏罵道:“你小子跑得真快。”她也很怕冥王殿下這“死人”臉啊!

正當這時一隻小妖前來向紫鳶匯報:“姑娘,孔雀穀裏據說出了隻長得極像金鳳凰的孔雀。”

自從禹殤知曉和神女靈魂共存的火鳳靈體後,就一直派人打聽和鳳凰有關的一切。

眼下這條消息聽著似無稽,但卻是第一個跟鳳凰有關的線索。

不過是不是神女,這可是需要火月那隻靈眼來確定,所以由火月來驗證成了至關重要的環節。

沒過一會兒,被派去找玄冷焱的小妖就回來稟報,並沒有人見到這位白衣驅魔人回來。

那麽也就是說火月很可能跟玄冷焱呆在一塊。

禹殤心中惴惴不安,有那白衣小子在,倒不擔心火月的安危,但是火月曾對他有情,看這小子對火月也是餘情未了。

禹殤心下越想越煩悶,昨夜怎麽就喝下那杯酒了呢?

他留下一句:“盡快找到樊火月。”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禹殤出了門,心中愈發覺得不對勁,那慕容緋雨是人,她能拿出來的**應該是對人類有用,但為何對他會有效果?除非那**不是給人吃的。

經過他抽絲剝繭的思忖,禹殤料定了那個黑衣的魔族人定是同慕容緋雨勾結,當天晚上的一切應該都是被設計好的。

那麽也就是說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能在他眼皮底下做到毫無破綻,對方實力絕對在他之上。

若是這樣那火月就危險了。

禹殤幾乎是立刻將榷喚來。

榷並未走遠,而是在附近尋找,終於發現了點蛛絲馬跡:“主子,火月姑娘昨夜回來過,剛剛我在外麵仔細尋找她的氣味,發現她昨夜該是到了妖街外,還沒進來就又走了。”

經榷這麽一說,禹殤的神經又緊張了幾分:“你確定?”

榷肯定的點點頭:“確定,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陌生的氣息。”

禹殤以為是魔族的氣味:“是魔族?”

榷搖搖頭說:“不是魔族,這種氣味是一種血統很高的妖類氣息。”

禹殤俊美無雙的眉宇間緊蹙,眸光也瀲緊了:“血統很高的妖類?哼!”

隨即足見一點朝花街街尾而去。

當他們落定到百媚閣時,榷說:“紫鳶姑娘帶我來過,這裏並沒有火月姑娘的氣味啊。”

禹殤神色幽冷肅然:“她可能沒來過,但這裏的閣主可是那高貴血統妖類的好友。”

跑堂的夥計見過禹殤,早就被他渾身散發的靈壓和尊貴的氣場折服,顛顛的上前:“冥王殿下可有事?”

禹殤也如同上次一樣,沒搭理他,徑自上樓:“引路,帶本王去見玉鼠閣主。”

夥計根本不敢怠慢,可是閣主吩咐過,沒事別打擾他,夥計還是裝著膽子將禹殤攔下:“殿下,我家閣主眼下不見客。”

禹殤不緊不慢的停下了腳步站在樓梯上,夥計以為禹殤不打算為難他個下人了。

但接下來禹殤卻說:“榷,叫一聲。”

榷立刻明白了,完美的五官可算見晴了,隻見他朝天一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