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朝那個跑堂的夥計戲謔一笑,隨即一聲震天動地的龍嘯聲震得整個百媚閣地動山搖,很多擺設的瓷器都被震碎,木製的閣樓搖搖欲墜。

很快閣裏的客人們和小倌們都衣冠不整的從各個包間裏跑了出來。

嘴裏還喊著:“地震了。”、“快跑啊!”

不消片刻一抹緋麗的身影氣急敗壞的奔了出來,一身浴衣半敞,露出誘人的奶白色胸膛,一頭墨發也淩亂的垂於身後,但卻掩不住這一身的風華萬千。

玉鼠掐著腰破口大罵:“是哪個格老子的來我百媚閣砸場子?”

待到看清站在樓梯上的禹殤時,神情一頓,倏而倚在樓梯上的扶廊上,一手把玩著發梢,嘴角噙著千嬌百媚的笑容:“呦,我當是誰這麽大排場,出來玩還帶條龍清場,感情是冥王殿下來尋歡啊!”

禹殤神情冷森肅然,一雙琉璃眼珠泛著寒光盯得玉鼠後背直冒涼風。

“本王今兒來是跟玉鼠閣主打聽個事。”

玉鼠被他盯得直發毛,但也故作鎮定道:“哦~冥王殿下有什麽事還需要與我打聽?奴家隻是個小倌樓的閣主,見識短淺,恐怕幫不上殿下。”

禹殤嘴角掛起一抹意味深長且篤定的笑容:“閣主莫要謙虛,本王想要知道那靈貓的下落。”

玉鼠眼中一驚,可依舊故作輕鬆道:“殿下怕是不知道吧,銀梢早在數日前就離開妖街了,本閣主也很久沒見到他人了。”

禹殤冷眸一眯:“是麽?本王怎麽聽說這幾日你也消失了,莫不是去找他了吧。哦!我的人可是今早在妖街外見著你們了。玉鼠閣主,我看你這百媚閣貌似不太結實,估計是扛不住我這弑神再吼幾嗓子吧。”

說話的功夫,長腿慢悠悠的邁步朝玉鼠走去,禹殤高大的身形將略顯嬌小的玉鼠籠罩住,冷顏肅穆,他釋放出強大的靈壓壓倒向玉鼠,讓玉鼠頓時冷汗涔涔。

玉鼠望了眼被榷一嗓子吼完,略顯淩亂狼狽的場子,甭說這木製房屋能不能禁得住上古神獸的狂吼,就他們這樣胡鬧以後就沒人敢來閣裏尋花作樂了,嬌媚的眼角閃過一絲淩厲:“冥王殿下何必繞這麽大彎子,你要找的人是火月姑娘吧。這幾日本閣主的確是去婚宴上將銀梢救回,也確實在妖街外碰到火月姑娘。隻不過……”

禹殤見這狡猾的玉鼠終於吐口,急切的問:“隻不過什麽?丫頭的靈眼近日發作頻繁,若沒有陰泉療傷,她會被自己的靈眼吞噬。”

玉鼠也是見過火月欲火焚身的樣子,被禹殤的話嚇了一跳,也不再賣關子了:“銀梢跟她在一起,不過若他們回來了,定會來我這,看樣他們沒回妖街,至於去哪裏了,我確實不知啊!”

禹殤見他不像扯謊的樣子,眉間緊鎖:“那他們可能去哪?”

玉鼠也皺了皺秀美:“天地這麽大,誰知道他們能去哪?哦對了,現在靈貓族人都在找他,估計他們是不會隨便在人前露麵的。”

不隨便露麵,不就代表更難找了麽?

鼠瞄了眼禹殤身後的青衣男子:“剛剛就是你叫的吧?天下間嗅覺最靈敏的不就是木係神獸青龍麽?難不成你也找不到?”

榷在禹殤身後終於被注意到了,但卻一點都不高興,神獸怎麽了,有跡可循才能找到人啊。

“我隻發現他們在妖街外的氣息,之後就沒了?”

玉鼠道:“怎麽會沒了?難不成是禦空飛行了,飛廉被他老爹鎖到靈貓族禁地,他們拿什麽禦空?”

玉鼠在說到這時才發現,銀梢還能抱著火月飛呀!

“火月那丫頭已經能禦空了,你們在妖街外見到時是什麽時候?”

玉鼠見到過火月的天賦多逆天,曾經因為收服了一條虯龍就升級了,可這也太快了吧,才幾天沒見,就能禦空飛行了。

震驚之餘,玉鼠回答他:“今早天還沒亮。”

禹殤一拳打在扶廊上,被打到的木製扶廊瞬間支離破碎:“該死。”

玉鼠才剛也是倚著這扶廊的,禹殤將扶廊捶碎的瞬間,害的他差點跌下樓去,好不容易站穩了,氣得直跳腳:“冥王殿下,百媚閣還要做生意的,希望殿下能給本閣主一個合理的賠償。”

可是禹殤並沒將玉鼠的話聽進去。

那銀梢比玄冷焱還纏人,丫頭對玄冷焱已經很淡漠了,可是銀梢不一樣,禹殤想起來銀梢死纏爛打的功夫,和他那比女人還妖嬈的麵孔,禹殤心下對給他下藥的慕容緋雨的恨意就更甚了,若不是這藥效太強,他也不會耽誤這麽長時間,頓時七竅生煙,狠狠道:“本王若再見到你,定不饒恕。”說完轉身就走。

玉鼠聽他這麽一說還以為是不打算放過銀梢呢,銀梢的實力不弱,可這冥王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啊,要是真打起來,那可就熱鬧了。

玉鼠也立馬換了身衣服,出門喚來應召,踏空追去:“臭貓,你這是和相好的跑哪浪去了?”

遠遠的見到禹殤站在青龍上,越飛越遠,應召飛的再快也趕不上青龍的速度,玉鼠尋思著這臭貓能去哪呢?

……

火月和銀梢還真就跑的挺遠的,已經入了鴻國境地。

這鴻國不同於樊國崇尚文墨,也不比武力強大的渠國,鴻國是個重商之地,到處都是繁華的城池,隨便一處都慣是個吃喝玩樂的地界。

火月還沒來過這地方,不過身上的銀票足夠他倆揮霍。

隻是銀梢這身紅色的喜服和一頭銀發忒紮眼了,倆人第一件事就是尋了個鋪子給銀梢改頭換麵。

倆人落腳在一處高樓的屋頂,火月去給銀梢置辦衣物,銀梢隻能暫時呆在這等火月回來。

火月知道銀梢喜愛紅衣和花裏胡哨的衣服,可是眼下倆人不能太引人注目,當然不能買紅衣了。

火月來到成衣鋪子,左翻右翻也沒找到合適的,就一套綠色的還算低調不太引人注目,也符合他那身騷包氣質,又挑了件有極大帽子的黑色鬥篷,剛好能把他那頭妖豔的銀發遮擋住。

待銀梢將火月給他置辦的

這身衣服穿上後,火月更加肯定了,長的妖孽不管穿什麽到一樣,就算給他套件麻袋,估計也一樣掩不住他這一身風華。

還好黑色鬥篷一穿還是多多少少能遮掩住不少外泄的光華,火月覺得自己簡直是太英明了。

銀梢立馬高興的拉著火月的小手:“走,咱先找個地方吃肉喝酒去。”

倆人尋了許多處酒樓,都不符和他倆的要求,大清早就開葷的人還真不多,他倆也算是頭一號了,縱使鴻國人再懂經商也沒有見到這樣的。

除了酒樓那還有什麽地方能有酒有肉呢?

當然是青樓了!

銀梢一張臉笑得如春花明媚,晨光將他冰藍色的眼睛染上熹微的光華:“月兒,你猜這裏哪家青樓最有特色。”

火月彎起嘴角,稍稍抬起眉梢笑了笑:“看樣你對這片挺熟啊!嗯,時值深秋這裏的植被卻依然長得鬱鬱蔥蔥,肯定跟地域有關,我猜這裏八成是鴻國的溫泉城吧!最有特色的青樓應該有獨立的湯泉供客人消遣。”

銀梢橫眉如鬢,故作驚訝微微蹙了蹙,那模樣俊逸極了:“哎呀!都被你猜中了。”

說完拉著火月朝城郊走去,沒過多久,一座十分繁花的樓宇出現在兩人眼前,樓宇背靠青山,此時紅的,黃的,綠的各色濃墨重彩的鋪滿山間,像極了女子層層疊疊欲遮還羞的彩色羅裙。

那樓宇上赫然寫著“湯”字。

火月不覺讚歎道:“不錯,鴻國果真是個好地方!”

山前有溪水緩緩流淌橫於樓宇之前,若想通過智能從橫跨在溪流上的紅色拱橋走過,這豔紅的重色調同山間的顏色融於一體,似引領著一顆顆躁動的心走向那銷魂的香閨。

還沒進去就已經被這裏自然和人工的景觀所吸引,火月很是好奇,裏麵的姑娘是不是也如這湯泉屋一樣這麽迷人。

“這裏的姑娘應該美豔非凡吧?”

銀梢同火月走在拱橋上,回眸一笑百媚生:“冤家,有我你還不滿足?”

這瑰麗的山色和銀梢比起來,竟隻成了配色,火月如個癡愣的少年看到了心儀的姑娘,隨手在銀梢胸前卡了把油:“銀梢,你果真是個妖孽。”

銀梢看著如此放浪形骸的火月,心底微微不安:月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這是怎麽了,才幾日的光景……

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且陪她盡情的瘋吧!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地老天荒。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進湯泉屋,經過一夜的忙活,整個山莊都沉靜得如同睡著了。

“人哪?接客了~”

火月扯著嗓子喊了聲。

不一會兒,一位夥計打著哈切,慢悠悠踱步出來,見火月一身氣度不凡,銀梢在兜帽遮擋下都無法掩去光滑的臉,立馬醒神兒道:“呦二位爺,這麽早,閣裏的姑娘這會兒都接著客呢,這會估計……”

火月隨手甩出一張百兩一票:“聽說你們這湯泉不錯,姑娘就不用了,先備桌好酒好菜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