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秀才將禹殤的話原原本本傳達給火月後,火月心裏有一絲僥幸,又有一絲落寞。

問道:“他真這麽說的嗎?暫時是什麽意思?”

呂秀才說:“小生也不知道殿下是什麽意思。”

火月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來的,便問呂秀才:“呂秀才,我是怎麽來的地府?我來了多久?”

呂秀才原本正想離開,回答她:“姑娘是被一個銀色長發的俊逸男子抱進來的,他該是等到你左眼療完傷才走,這會已經走了半日了。而姑娘到這已經一日半了。”

火月一聽不解的問:“銀梢?你確定不是你家冥王送我回來的?”

呂秀才說:“千真萬確,小生親眼見著那位抱著你回到地府的,不止小生還有很多冥司也見著了,哦對了!剛剛你的弑神悄悄走了。”

火月本就覺得此事蹊蹺,沒想到陰這小子也偷偷溜走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呂秀才無法解答火月的疑惑,便也離開了。

地靈犬遲遲變不了身,禹殤若不想讓她離開,那她還真就哪都去不了,而且火月也看出來了,來來回回都是呂秀才負責傳話,八成禹殤現在是避而不見吧!

不知道這死鬼抽什麽瘋,反正她也不想去問禹殤。

這幾日將感情的事算是想通了,估計不會再出現上次走火入魔的情況了,既然沒什麽事,幹脆修煉吧!

為了以防萬一,火月來到陰泉池旁,將靈草丹備在一邊,取出空著的一個寶瓶裝滿陰泉水,剛裝了一瓶,看著裝了滿滿一瓶的陰泉,火月露出狡黠的笑容!

反正不用白不用,多裝走點,以後保不齊就能有什麽大用處呢!

隨後她將所有空置的寶瓶都裝了個滿,這才心滿意足的收手。

盤腿打坐,眼下她的修為還不夠,所以無法跟弑神進行神通交流,嚐試了很多次,估計是陰這小子跑遠了,完全無法聯係上他。

以她目前的修為若能再往前邁一步,陰就可以化出真身,這樣再發生爭鬥時,勝算就更大些。

火月凝集心神等了很久,確保不會胡思亂想,才服下五顆妖丹,為了中和妖丹狂虐的妖氣,火月還服用了一顆靈草丹,果然這狂躁的妖氣在靈草丹和金靈的牽製下柔和了許多,這一次火月順利的完成了一個周天的修煉。

當她收息凝神之際,使出了冰係能力,三條冰龍呼嘯而出。

火月高興極了,再次進入了下一輪修煉……

而陰的確走遠了,陰獨身來到妖街,直奔百媚閣,陰越想越覺得此事不一般,以禹殤的立場來看是不會幫銀梢的,眼下隻能找玉鼠,將此時告訴他,讓他想辦法了。

然而,此時玉鼠還沒回來,果然如他所料並沒有回來找玉鼠。

陰叫來夥計,讓夥計轉告,若是玉鼠回來,一定告訴他,銀梢孤身前去涉險,讓他回來後立刻同讓他前去渠國皇宮。

其實,陰早就猜到,能讓銀梢這千年靈貓都有去無回的八成是先前傷了他的老禿驢。

正當這時,陰感到了火月升級了,這次升級火月直接邁向天階頂級——六星幻宗驅魔人。

陰心下大喜,這他就有底了,眼下他能幻化成虯龍真身,再加上他的虯龍毒液,估計能助

銀梢一臂之力。

眼下銀梢已經走了快一日了,又有飛廉神獸,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渠國,希望他去還來得及。

轉身間,陰就幻化成渾身赤紅,頭上有角的虯龍真身,此時的陰已經不似火月收服時的大小,雖然沒有青龍榷那樣傲視九天的龐大身軀,但也不容小覷。

他四蹄一蹬,飛一般的衝向雲霄。

然而陰在妖街堂而皇之就變身的消息霎時間傳遍整個妖街,甚至驚動了才把雲娘和紅纓接來的紫鳶,紫鳶本就有一批小妖專門為禹殤收集各路情報,在聽到小妖的匯報時紫鳶問道:“那虯龍是個黑衣少年麽?”

小妖說:“沒錯。”

紫鳶心下覺得奇怪:“月兒沒在她身邊?”

小妖如是回答:“姑娘,我們的人隻見到那小虯龍出了‘百媚閣’就突然變身,並沒見到火月姑娘。”

紫鳶心下一驚:“百媚閣?陰怎麽自己一個人去百媚閣呢?去,打聽打聽玉鼠閣主在沒在閣裏?”

玉娘在火月給的妖丹和靈草的調養下已經恢複了幾千年的妖力,見紫鳶心事重重,上前詢問道:“鳶兒,怎麽了?”

紫鳶怕玉娘擔憂,立馬恢複了笑容,一麵倒茶給玉娘一麵說:“娘,沒事。你和紅纓在這好好休息,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說話的功夫,派出去的小妖就已經回來了:“紫鳶姑娘,玉鼠閣主不在閣裏,但屬下打聽到虯龍走前留給閣主的話,說是銀梢孤身去涉險,叫閣主若是回來立刻前去渠國。”

紫鳶一聽,手裏的茶杯啪嚓摔在地上:“什麽?銀梢殿下自己去找那老和尚了?”

因為這小妖是當著玉娘的麵說的,玉娘雖然不知道銀梢殿下是誰,但是卻知道殘害她靈狐族的人正是那老禿驢,美豔的雙眸瞬時凝結成霜:“紫鳶,他說的可是殺害你父兄的老和尚麽?”

紫鳶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想勸玉娘卻無從勸起,她也被這消息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剛巧了牛二幫紫鳶將玉娘和小妹接來後,幫忙去購置些物品回來就見著玉娘麵色凝重狠厲,紫鳶六神無主的樣子被牛二撞個正著,牛二憨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紫鳶顫抖著聲音說:“銀梢殿下,這是去送死啊。娘,那老禿驢不止殘害我靈狐族,還加害過靈貓殿下,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玉娘原本細軟的聲音此時堅定且冷冽:“鳶兒,紅纓就拜托你了,娘去,這次一定要幫你父兄報仇。”

說完玉娘飛身而起,紫鳶修為不夠尚不能禦空飛行,紅纓年紀小但也知道玉娘這一去恐怕有去無回,同紫鳶哭喊著玉娘,可玉娘早就飛遠了。

牛二自是知曉紫鳶的身世,看著紫鳶悲痛欲絕的樣子,不覺腥紅了眼,勸道:“紫鳶姑娘,莫急,照顧好你妹子,我去助玉娘一臂之力。”

紫鳶拉住牛二粗壯的手臂:“二哥,快去百媚閣等玉鼠閣主,讓他載你一起去,我娘和銀梢殿下都不是那老禿驢的對手,你若是趕到,隻要將他們安全帶回來就行。”

牛二答道:“好。”

說完牛二飛身回容易客棧,將他那兩把雙刃鏈刀纏上粗壯的脖子,幾個飛身跳躍就奔向花街街尾。

正巧了騎著應召的玉鼠才風程仆仆趕回來,還

沒等下來,那夥計跑出來趕忙將陰留下的話轉達給玉鼠,玉鼠聽後咒罵了一聲:“臭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召兒,快,去渠國。”

這時,遠處傳來牛二的聲音:“閣主且慢。我牛二同你一起去。”

玉鼠上次助火月時,就見到過這個拔刀相助的大漢,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有多一個幫手,沒什麽壞處:“兄台這時要助我一臂之力?”

扛著家夥事的牛二也不廢話,直接跳上應召的背:“快走,路上說。”

……

身在地府的火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升級後立馬同陰神通交流,但是明明感知到陰的氣息,可陰卻不回應她,她隻感覺到陰化身成虯龍玩命的飛,陰這是要去哪?

她再次詢問陰,可陰卻將靈魂感知關閉了,拒絕回應她,這是怎麽回事?

銀梢將她送來地府又不告而別,禹殤避而不見對雙修閉口不提,陰私自跑了去哪又不給她任何回應,火月心裏惴惴不安。

此時,地靈犬終於化身成白狼的模樣躥了進來,見到火月擺在地上的靈草丹一口就吃了,吃後似乎還不滿足,圍著火月來回轉,火月心下一急翻身而上:“地靈犬帶我去找你主子。”

感受到火月的焦急,地靈犬朝天嚎叫一聲,載著火月飛奔在地府中,橫衝直撞,遠遠就見著禹殤站在赤紅色的奈何橋上,一動不動就像成了一塊石頭,琉璃樣的眼睛毫無焦點,沒有一絲生氣,其實他也想過猶豫過,若火月知曉銀梢和他的約定,這一去若回不來,會不會再也不原諒他。

他站在奈何橋上,與往常不同,想的全是跟火月有關的人和事,就連地靈犬載著火月靠近了,他都沒意識到。

“禹殤!”

火月招呼冥王的名諱終究是地府的大忌,一旁押解靈魂的冥司聽了都覺火月太放肆:“大膽,竟然直呼冥王名諱。”說著幾個冥司就要上前拿下火月。

禹殤冷幽的開口:“無妨,你們都下去吧。”

禹殤一身黑衣站在奈何橋上,看著英姿颯爽的火月,火月穿的正是他替她挑選的男裝,禹殤不覺看出了神:“丫頭,你終於肯理我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在火月麵前已經很多次沒自稱本王了,而是說“我”。

火月開口直接問:“陰去哪了,銀梢呢?你為什麽暫停雙修?”

這一個個問題,讓禹殤緊咬了下牙巢,沉聲問她:“丫頭,你的弑神去哪了我不知,我隻問你,若銀梢再回不來,你會恨我麽?”

禹殤的話讓火月大驚,顫抖著聲音問:“什麽叫回不來了?禹殤,你回答我,銀梢怎麽了?為什麽你會同意他送我來地府,你們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我同陰靠神識交流,陰卻關了靈魂感知,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說道最後,火月已經幾乎在嘶吼,空曠的地府裏都是火月嘶吼的聲音。

禹殤高大的身影站在奈何橋上無力道:“丫頭,我隻是不想讓你離開我。榷!”

禹殤呼喚了一聲榷,榷立刻現身:“主子。”

“去渠國。”

榷立刻化身成青龍,巨大的身軀在地府顯得格外壯觀,禹殤一腳踏上榷的脊背,向火月伸手:“你不是問銀梢在哪麽?我帶你去找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