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在看到貉爺沒說話,以為他依然不認可他是上古神獸虯龍,淡紫色的薄唇不悅的緊抿,玉手淩空一收就把貉爺身邊的獾妖掐在手裏,不管那獾妖向貉爺發來求救的呼喊,陰迅速點開他的下顎骨,欲把毒液吐進他嘴裏。
火月在看到陰小小年紀不僅有如此強悍的力量,毒液更是恐怖得讓人不寒而栗,立刻衝出銀梢的結界,上前拉住他:“陰,快住手。”
火月隻知道她現在是陰的契約主人,可陰還是個孩子,分不清是非,無論善惡對錯都是她的責任。
陰立刻鬆開了手,不解的看著火月,那獾妖被放開後,嚇得屁滾尿流的跑向貉爺身後。
火月將陰輕攬進懷,輕撫上陰細軟的發絲:“已經可以了,陰不要隨便傷害別人,把這裏收拾幹淨吧!”
陰沒想到火月會將她抱進懷,怔了會神,埋在火月頸間的小嘴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好。”
隻見他反手一收,深吸一口氣,漫天的狂風暴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滔天巨浪也迅速四散而退,仿佛從未來過,整個妖街像被洗了個澡一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隻是有點慘不忍睹。
火月上前,小手一拍桌麵,看著那個已經變成綠毛紅皮的小妖屍體,隻覺得一股火苗直衝向天靈蓋,怒氣衝衝的說:“貉爺,這下你該相信這就是虯龍毒液了吧。”
此時無論貉爺再怎麽想抵賴也沒有辦法,事實擺在眼前,他不認都不行了,隻能命人將夜色酒樓的地契交給火月。
火月拉著陰走出了妖街最大賭館“金銀台”時,思忖著,這臭貉子簡直罪無可恕,妖街在他的管轄下,簡直混亂不堪,就連普通小妖想在此安居都是難上加難。等著,早晚有一天她要將這妖街的不良之風整治好,咱們走著瞧。
走在無比幹淨的妖街,火月攜眾人朝著她和紫鳶的新酒樓而去。
火月拉著陰,後麵跟著禹殤、銀梢和玉鼠,幾個人來到夜色酒樓,火月在櫃台上將夜色酒樓的地契“啪”的一下拍在了櫃台上,對著櫃台裏的小狗妖店小二底氣十足的喊道:“叫你們掌櫃的來。”
那小狗妖,見她眼熟,但身穿女裝的火月讓他一時沒認出來,小狗妖鼻子湊近嗅了嗅,立刻認出了是火月的氣息,經過頭幾日火月的連續光顧,小狗妖已經對這個捉妖師不僅不反感排斥,還有說不出來的好感,便屁顛屁顛的說:“火爺稍等,小的這就去把掌櫃的請來。”
不一會兒,一隻貓頭鷹飛了進來,旋身落地,一個身穿棕色長衫,鷹鉤鼻,一對圓溜溜的雙眸黑的徹徹底底沒有一點白眼仁,隻見他發出尖細的聲音:“是誰找我?”
火月見這貓頭鷹變的人應該就是夜色酒樓的掌櫃,立刻上前咧嘴一笑:“咳咳,這位前掌櫃的,我是樊火月,我是來收酒樓的。”
隻見這位前掌櫃的豎起略長且毛量豐滿的眉毛,兩隻又黑又大又圓的眼睛,瞪了瞪,依舊沒看到白眼仁,隻在黑眼仁外邊有一圈金色
的光暈,反倒顯得更加可愛,但語氣十分不屑:“夜色酒樓歸貉爺所有,老朽沒聽說過此事,還有本掌櫃的不姓前。”
聽他一席話,火月等人都明白了,原來這妖街賺錢的買賣基本都被貉爺歸到麾下,成為一己私有產物,但她有地契在怕什麽。
立刻將手中地契在這位前掌櫃近前一抖,頗有底氣的說:“我和貉爺做過交易,他要的虯龍毒液我幫他搞到手,他就要將夜色酒樓過到我和我朋友名下。”
這位前掌櫃,瞪大那雙夜視功能強大的黑金色圓眼一看,隨後淡定的說:“既然樊姑娘以後就是這的老板,那對店裏的夥計有何打算?”
火月知道這是在問她這位新老板,店裏的夥計還留不留,便想也沒想,開口道:“所有人都保留,包括您再內,過幾天我朋友的母親和妹妹也會來,還請掌櫃的給她們娘倆安排一處屋子,到時還請掌櫃的不吝賜教,教教她們經營之道。”
這位掌櫃的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火月竟然如此慷慨大方,保留了所有人,便立刻轉變態度,言語間對她多了份尊敬:“刁某帶店裏的夥計謝謝您。”
火月在聽到他自報家門姓刁後,嘴角抽搐了幾下,這家夥是貓頭鷹,按理說應該像鼴伯一樣,姓貓啊,不對那貓妖姓啥?他明明是貓頭鷹卻姓刁,這不是搶了雕的姓了?心裏糾結之情溢於言表。
在刁掌櫃的悉心安排下,火月和眾小夥伴紛紛來到以後隻屬於她和紫鳶的特包,所為特包就是專門為老板準備的特大特豪華的包間,火月心想這包房就用這一次吧,這麽牛的包間還是留著生錢的好,她們就這幾個人坐哪吃飯不是吃,何必這麽浪費呢?
火月這邊小算盤在心裏打得劈啪響,完全沒注意到,某位冰藍色眼睛的妖豔美男正瞪著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盯著坐在他正對麵端著茶水漫不經心品茗的冥王爺禹殤。
等著上菜的功夫,火月終於想起來還缺了幾個人,便問禹殤:“紫鳶什麽時候回來?”
啜茗的薄唇微啟:“快了。”
火月說:“哦,那等等她吧。”又轉身去問銀梢:“夜影和金釧呢?怎麽沒見他倆?”
對銀梢來說,夜影和金釧隻是自己的家仆,但是對火月來說,卻已經是朋友了,想火月這位樊國三公主,在宮中雖然受幾個丫鬟的貼身伺候,但從感情上,她卻從沒將她們當成下人,而是像姐妹一樣,甚至比那些和她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們都親。
沒想到銀梢也說:“快了。”
禹殤緩緩抬起漂亮的琉璃雙眸,頗有深意的看了眼銀梢。
火月疑惑的看著這兩個說出同樣話的人,卻小孩子的互看不順眼。
銀梢看出火月的好奇,便絲毫沒當她是外人,溫柔的和她解釋:“月兒別擔心,我派她們倆跟著臭貉子,看看他到底在背後搞的什麽貓膩,一會兒就回來,你們這護花四人組又可以一起逗這小虯龍了。”
火月見一旁的陰已經開
始打瞌睡了,那纖長的睫毛,簡直就像羽扇,淡紫色的唇瓣,還滴著口水,那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要多禁欲有多禁欲,要多銷魂……咳咳!
突然火月想起剛剛禹殤慫恿陰做的一係列事,便氣不打一處來,可她怕這毒舌男啊,尤其是她在昏迷中對他做出的禽獸行為,火月這剛頂起來的小火苗便自動熄滅了。
但陰是她的弑神,他怎麽能慫恿她的弑神做出這麽殘忍的事呢?火月沒出息的咽了口唾沫,還是硬著頭皮道:“殿下,您應該知道陰是我的弑神,以後請不要慫恿他做這麽不人道的事,畢竟他還是個小孩子。”
禹殤優雅的拿著茶杯啜茗,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他可比你大多了。”
一旁一直沒吱聲的玉鼠噗嗤樂了嬌笑著,就連銀梢也泛起無奈的笑容:“月兒姑娘,冥王殿下說的沒錯,這小虯龍再小估摸著也得二百多歲,雖然長的像個少年郎,但按照人類的年齡推算,應該都能當你的曾曾曾曾祖父了。”
火月忽略了妖和神獸逆天的壽命,心裏也是哭笑不得。
果然沒過多久,三道身影非常意外的同時出現在這個豪華的大包間裏,是紫鳶、夜影和金釧。
火月立刻高興的過來拉她們:“看看我和紫鳶的酒樓怎麽樣?不過你們仨怎麽一起回來的?”
紫鳶和夜影她們一對視,心照不宣,紫鳶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遞向禹殤,見禹殤沒出聲也沒看她,便也一句話都沒多說。
夜影和金釧回來後和在桌各位打了招呼,便立刻走到銀梢麵前一左一右像銀梢稟報:“殿下,您想的沒錯,那貉爺跟外世的捉妖師勾結,將毒液交給那捉妖師後,我們又一路尾隨,來到藥城第一藥局慕容家,看到他將毒液交給慕容當家老太爺了。”
銀梢聽後眉頭微蹙,又鬆了:“嗯,近來多留意留意,還有讓你們找的那個老禿驢也要抓緊查,今天是月兒和紫鳶姑娘的好日子,坐下來一起用膳吧。”
不想紫鳶在聽到銀梢的話,立刻震驚的看著銀梢,機械的問:“殿下說的老禿驢是什麽人?”
銀梢雖然對紫鳶的話頗覺意外,心思縝密如他立刻察覺不對勁,但還是當這火月的麵將這件事坦誠的說了出來:“半年多以前,我被一個老禿驢打傷,差點被他捉住,還好當時逃到樊國皇宮,是月兒救了我。”
紫鳶在聽他說完更加激動,火月這個局外人在銀梢和紫鳶的互動中意識到他們說的老禿驢可能是同一個人,這人不僅屠盡靈狐族,就連這靈貓王子也是九死一生才從他手中逃脫。
“你們說的難道是同一個人?”火月看了看銀梢,又看了看紫鳶。
紫鳶這才平複下內心那份激動:“我也是半年前來到這裏的,半年前,我們靈狐山被一個老禿驢幾乎屠盡全族,我和家母,舍妹逃出來,父親原是靈狐族長老,但為了保護族人,父親和哥哥都被殘害。敢問銀梢殿下,傷你的人可有什麽明顯的特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