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殤也不跟她繼續打啞謎,直接告訴她:“她有她該辦的事,等到酒樓收回來,她自己就會回來。”
火月沒聽明白禹殤說的彎彎繞繞,但細細想來,這意思八成是他們去收酒樓,紫鳶就能回來,若他們不去收酒樓,紫鳶就不能回來。
一旁的玉鼠一直在觀察火月和禹殤的互動,當得了百媚閣老板自然是妖中精,立刻會意,便圈攏火月趕緊動身:“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和冥王一道去收酒樓。”
不想禹殤果斷拒絕了:“本王和她去就行了。”
銀梢沒想到禹殤這麽難伺候,他都屈尊一同前行了,可禹殤竟然沒把他們規劃在內。
事涉火月,銀梢這剔透精明的妖也沒了理智,正想發難,便一把被旁邊的玉鼠按下。
隻聽玉鼠嬌媚妖嬈的聲音傳來:“殿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件事我也牽扯在內,不信您看看契約就知道了,所以我們必須去。”
禹殤在來這之前當然已經看過契約書了,在契約最底行的確附注了,若是火月等人未找到虯龍毒液,那玉鼠就要去陪這位貉爺。
禹殤不置可否,站起身輕飄飄的掃視了火月一眼:“那還等什麽?”
便率先走向房門,火月愣在原地,不想禹殤已經走到門口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三人:“樊火月,還不走,不想要酒樓了?”
火月隻能硬著頭皮快速跟了上去。
禹殤在火月距離自己還差兩步遠的距離,嘴角劃出迷人的弧度,才開始抬步向前走。
玉鼠也拉著銀梢跟在他們身後。
這一路上,銀梢幾度和火月並肩而行,都被禹殤毫無聲息的破壞。氣得銀梢氣不打一出來,卻數次被火月拉扯衣袖,示意他不要發火。
玉鼠帶著他們來到賭街最大賭坊“金銀台”。
賭坊小廝通報後,引領他們上樓。
僅過了一日,那貉爺不明他們此次前來作甚,但想也知道他們定是沒找到虯龍,畢竟虯龍可是在西北海外,別說找到了,恐怕他們就算有天大的能耐在一天的時間裏到達虯龍的老窩也是不夠的。
但還是克製住臉上的奸笑,正色道:“沒想到幾位這麽快就找到虯龍毒液了,貉某可要恭喜各位了。”
不想,火月朝他咧嘴一樂,上前拱手道:“同喜同喜,貉爺您得到了虯龍毒液,我們得到了夜色酒樓,合作愉快啊。”
那貉爺一聽下巴差點掉了,瞪圓了那對黑豆樣的眼睛:“什麽?你們找到虯龍了?”
火月見貉爺這不敢置信的樣子,看出他根本沒想到他們會運氣這麽好找到虯龍,得到毒液。
火月怕他反悔,立刻掏出字據和虯龍毒液:“沒錯,貉爺,這是契約書,這是虯龍毒液。”
火月將契約書往桌上一擺,將一小瓶透明**往契約書上“噹”一放。
“按照約定,我們找到了虯龍毒液,貉爺可是要將夜色酒樓轉給我們,貉爺沒忘了吧!”
那臭貉子趕緊整理好思緒,心裏想著,這不可能,這幾個毛孩子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找到了虯龍這上古神獸。
他身邊的跟班竟然是那日的獾妖,立刻俯身用耳語說:“貉爺,小心這毒是假的。”
銀梢看出來這臭貉子想反悔,冰眸一瀲:“貉爺在妖街可是響當當的人物,隨便跺一跺腳整個妖街都要抖三抖,怎麽,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臭貉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便恢複了往昔的淡定,和一臉****笑容:“銀梢殿下這是說的哪的話,貉某向來說話算話,隻是貉某怎麽知道你們拿來的是真的毒液還是假的呢?”
其實買主在要貨時,已經告知他虯龍毒液無色無味,但劇毒無比,隻需要針尖這麽多就能放倒千軍萬馬,而這驗證之法就隻有找人服用,因為中了虯龍毒液的人與其他中毒後的狀況完全不同,中此毒後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會變成冰人,長眠不起,隻有鳳凰的眼淚能解的了毒,所以虯龍毒液也被稱為修羅毒藥。
火月等人沒想到臭貉子還留了這一手,虯龍毒液的真偽要怎麽來驗證,真難住眾人,就連銀梢和玉鼠也麵麵相覷,此時立於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禹殤,幽幽說道:“虯龍毒液無色無味,劇毒無比,服用後就會變成冰人,長眠不起。”
貉爺從禹殤進來就被他渾然天成的霸氣和氣場震懾了,這與銀梢隻有妖界皇族才有的高貴血統所散發出來的靈壓不同,雖然禹殤一直沒出聲,但是貉爺的眼睛自始至終都一直溜著他。
貉爺沒想到禹殤還是個世外高人,就連這都知道,本是心下一驚,但還是發出兩聲虛假的笑聲:“這位公子說的沒錯,虯龍毒雖有解藥,但有等於沒有,天下皆知,就不知道公子要拿誰來做這個實驗?”
貉爺在悄悄打量禹殤身上的靈壓時,心裏一顫,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麽身上一點靈壓都沒有,但能知道中毒者是什麽症狀的人,絕對不簡單,此人不可小覷,但就算這樣那又如何,他就不信這些毛孩子真能捉來個活人做實驗。
火月一聽,還好收了陰做弑神,眼下隻要將陰放出來,看著臭貉子還有什麽說的,隨即咧嘴一笑:“貉爺其實還有一種方法能夠證明此毒液是真的。”
銀梢和玉鼠一聽頓覺不妙,沒等攔住火月,火月已經將腰間的白玉葫蘆拿了下來,掏出依然在睡覺的陰,此時火月也傻了,她竟然將陰現在的封印形態忘得一幹二淨。
貉爺看了火月手中赤紅色的小蛇,和身邊的手下放肆的笑道:“姑娘,難道你要告訴我,這瓶毒藥,就是這條紅色小蛇的?”
火月也窘迫了,腦袋發懵,陰被周圍的異響吵醒,抬起萌萌的小腦袋,口吐人語:“要吃飯了嗎?”
反正已經把陰吵醒,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陰,快起來。”
隻見火月手裏捧著的那條赤色小蛇轉眼間變成了翩翩美少年的模樣,臭貉子瞬間被陰的美貌吸引變身成老色貉,就差將口水抹到陰的小手上了。
火月挺起胸脯,指著陰,大聲的對貉爺說:“他就是虯龍。”
貉爺一對黑豆眼盯著陰眨了眨,一臉奸笑道:“小姑娘你就別繼續哐貉某了,這少年剛剛明明是條蛇,你們若是找不到虯龍毒液也無妨,小玉鼠也可不來陪我,隻要你們將這少年留下,咱們這契約便可作廢。”
火月他們沒想到這色貉子齷齪至極,在看到陰的美色後,便想將魔爪伸向陰,這下火月急了,正想破口大罵,被禹殤一個閃身攔在身後。
禹殤也見到過陰的實力,知道他變成小蛇都是因為火月修為不夠的原因,便淡淡的開口:“不知貉爺是否識得上古神獸虯龍的威力呢?”
獾妖立刻叫囂道:“貉爺大名鼎鼎名震妖街,怎麽會不知道虯龍可呼風喚雨,呼吸間就可口吐狂風,你們這群宵小之徒少在這無禮了。”很顯然這小妖不知道這路人的來曆,以及他命快休已。
禹殤聽了也不惱,反倒勾起薄唇,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說:“那就好辦了。”
轉身麵向陰,他不急不慌的說:“陰,讓他們看看,上古神獸的威力。”
陰站在一旁根本沒聽懂貉子要他留下來打算幹什麽,但是他聽懂了眼前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否認他是上古神獸虯龍,這是對他尊貴血統**裸的侮辱。
不等火月這個主人的吩咐,隻見這絕美的黑衣少年玉色小手一台,同時呼出一口氣,頓時妖街上空狂風暴雨不期而至,滔天巨浪湧進了妖街,很快漫過了一層,轉眼間已經向二樓襲來。
銀梢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紅色衣袖一揮手造出一個銀色透明的結界,將火月和玉鼠護在其中,那漫上來的水才沒將他們的衣鞋打濕。
玉鼠在一旁噓了口氣:“呼,這身衣服才第一次穿,差點糟蹋了。”
反觀禹殤隻是站在那裏,可是那水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將他繞開了。火月用靈眼嚐試看清他的修為,無奈什麽也看不到,難道是因為他不是人?還是說他已經強的超出靈眼的認知,火月百思不得其解。
妖街上很多小妖都被突然襲來的巨浪卷走,隻有幾隻強健的妖獸,渾身濕漉漉連滾帶爬上了二樓,一臉驚恐的說:“貉爺,不好了,外麵發大水了。”可不想貉爺和他身邊的手下也全都嚇傻了。
然而這僅僅是個開始,禹殤不動聲色的和陰說:“小子,他們質疑你的毒液是假的,你打算怎麽辦?”
陰在聽到禹殤叫他小子,意外的沒生氣,隨手一揮,將一隻已經灌了水剛剛咽氣的小妖抓在手裏,伸出玉色的雙指頂在這小妖的下顎,小妖便張開了嘴,隻見他輕輕吐出水柱,那馬上咽氣的小妖臨死竟然還遭此磨難,突然原本緊閉的雙眼瞪得滾圓像要從眼眶裏爆出來,一臉猙獰痛苦,瞬間變成了變成了一座冰雕,從此長眠不起,隻是痛苦的模樣被定格在那一瞬間,那模樣十分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一眾人傻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尤其那個貉爺,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