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碧勺手裏的宣紙,碧匙微笑問道:“小姐,你是不是要給劉管家帖加官兒?”
“你也聽過貼加官兒?”
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原來這種酷刑在這裏早就見怪不怪了。
“奴婢以前聽說過,就是沒真的見過,今日難得有機會見識一下,小姐將這個動手的機會交給奴婢如何?”
別看沐婉媱說的輕鬆,她自己也沒實際操作過,有碧匙接手她自然樂意。
“行,這次就交給你了。”
“多謝小姐。”碧匙開心應下,等轉頭麵對劉管家的時候立刻收了臉上的笑容,隻是在看到他被封住的嘴巴後一不小心破功笑了出來。
“小姐,我聽說這貼加官兒最難的一步就是犯人在掙紮的時候會下意識用嘴巴將紙咬破了,為此我還特意找來了縫衣針,不想小姐已經將劉管家的嘴巴封住了。”
見碧匙不動手,碧勺催促道:“我也隻聽過貼加官兒的刑罰卻是沒見過,你快動手,讓我和小姐也開開眼界。”
“好嘞!”碧匙開心應下,擼起袖子從碧勺手裏拿過一張宣紙就蒙在劉管家的臉上。
一張薄如蟬翼的紙而已,劉管家並沒將其放在心上,卻不想碧匙隨後一瓢冷水潑在他的臉上,瞬間就呼吸困難起來。
自信沐婉媱不敢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劉管家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硬是沒掙紮半分。
沐婉媱淡淡吩咐道:“繼續!”
“是!”碧匙應了一聲,隨後從碧勺手裏再次拿過一張紙貼在劉管家的臉上。
一張宣紙就讓劉管家呼吸困難,再加上一張瞬間讓他呼吸更加困難,下意識想要掙紮,驚恐的發現他不僅全身軟弱無力,更運不起半點內力。
用力扭動著頭想要掙脫臉上的束縛,碧匙卻在這時候又往他臉上潑了一瓢冷水。
“嗯嗯嗯……”
大冬天的,就算在房間裏被人潑冷水也凍的人夠嗆,更不用說臉上還糊著兩層宣紙,劉管家隻覺得呼吸越發困難。
看到劉管家這反應,碧匙下意識看向沐婉媱,卻隻得到她輕飄飄一句“繼續”。
聽了沐婉媱的吩咐,碧匙不再遲疑,接過碧勺遞過來的宣紙就糊在劉管家的臉上,隨後又是一層冷水潑在他的臉上。
三層宣紙加上冷水徹底隔絕了劉管家鼻子與外界的接觸,掙紮的越發利害。
收到沐婉媱的眼神提示,碧勺在碧匙再次伸手要宣紙的時候,求情道:“小姐,再繼續劉管家就要沒命了。”
“父親如此重用劉管家,肯定是相信他的忠心,就算我放了他也不會說實話,說不得還會讓人知道是我害了他的性命,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人害死咱們再找個枯井扔進去一了百了。”
明知道沐婉媱說這些話是為了故意嚇唬劉管家,碧匙和碧勺在聽到他的話後還是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繼續……”
沐婉媱淡淡的一句話落下,劉管家掙紮的越發厲害,可惜他的雙手被綁嘴巴也被封住,除了想發出“嗯嗯嗯……”的聲音,什麽都做不到。
碧匙一邊將一張宣紙糊在劉管家臉上,一邊求情道:“小姐,劉管家可能有話要說,不如讓他將心裏話說出來再殺了他滅口?”
聽到碧匙的求情,沐婉媱猶豫了一下,“看在你們兩個如此心軟的份上,那就先放開他,不過如果他說的話讓我不滿意,可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碧勺道:“奴婢們也沒臉為劉管家求情第二次。”
“先給她揭了吧……”沐婉媱淡淡吩咐道。
“是!”收到沐婉媱的命令,碧匙手腳麻利地揭下劉管家臉上濕透的宣紙,看著跌坐在地上不停喘氣的劉管家勸道:“劉管家剛剛我們姐妹可是為你在小姐麵前說盡好話,才給你這次機會,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
“哼!”劉管家活了這麽大歲數,怎麽可能看不出沐婉媱和碧勺碧匙是在唱雙簧,不過剛剛那種感覺實在太痛苦了,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
在碧匙隨手撕掉封住他嘴巴的醫用膠布後,劉管家努力在地上跪好求饒道:“小姐,有什麽話您直接問,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半點欺瞞。”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對於劉管家的話沐婉媱不知可否,正準備開口詢問,聽到院子裏傳來柳媽媽的聲音。
“奴婢參見老爺!”
“哼!”隨著沐亓鴻的冷哼聲傳來,暖閣的門很快被人從外麵推開,沐亓鴻怒氣衝衝地出現在門口。
看到被五花大綁,滿臉是水,跪在地上的劉管家,沐亓鴻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無視沐亓鴻難看的臉色,沐婉媱放下手中茶杯未未對其行禮。
“父親不是病了嗎?怎麽有空過來女兒這裏?”
徑直在沐婉媱原本坐的位置上坐下,沐亓鴻冷聲問道:“劉管家做了何事讓你如此對他?”
沒能從劉管家口中問出任何有用消息,沐婉媱站起身,心念一動,一疊銀票突然出現在她的手中。
“父親,這些是劉管家剛剛送過來的十三萬兩銀票。”
說完,沐婉媱將劉管家剛剛送來的十三萬兩假銀票放在沐亓鴻麵前。
低頭看了那些銀票一眼,沐亓鴻冷笑問道:“你剛剛還說尹家和夫人他們欠你十二萬多兩銀子,這裏有十三萬兩銀票,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父親也算見多識廣,不會看不出這些銀票有問題吧?”
一聽銀票有問題,沐亓鴻目光閃了閃,隨後不悅地看向沐婉媱。
“媱丫頭,這是覺得為父用假銀票糊弄你?”
“這假銀票是出自劉管家還是父親的手女兒並不知道,隻知道女兒收到的銀票是假的。
女兒也不願意懷疑父親和這件事有關,這才將劉管家綁起來仔細審問,父親如果不相信,可以將劉管家帶回去親自審問。”
說完,沐婉媱看著沐亓鴻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微笑提醒道:“父親,女兒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如果不能將銀子如數交給女兒,女兒也沒臉登魏國公府的大門,也就請不來師父為您和祖母幾人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