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此時渾身冰冷的冷胭。
這邊,裴景夜意識到這是針對自己的局後,果斷地停止了前往江南的腳步。
聯係了方老先生之後直接折返,決定在這邊配合冷胭,不去給她添麻煩。
他將京城這些天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方首席,而後一路來到了吳家,找到最容易突破的幾個人。
吳家沒有無辜之人。
隻不過從前被推在明麵上的是孫蓮和吳清清,而裴景夜今天真正要找的人,則是吳秉懷。
裴景夜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既然早就懷疑吳秉懷是線索,那就主動出擊。
另一邊,張老先生也順著裴景夜的指引,帶著玄門幾個人一路直奔吳家方向。
他們看著京城的天色,心驚肉跳之餘慶幸還好有裴景夜提醒,這京城的樣子,一看就是有大亂子。
如果任其發展下去,不知道要給民眾造成多少惶恐。
所有人不敢小覷,在黑雲壓境的京城快速行動,普通人閉戶不出警惕天災的時候,一輛輛黑色無牌車由警車護送,一路低調地將吳家包圍了起來。
最後進入吳家的隻有幾個人。
“就是這裏?”方老先生眯了眯眼,見裴景夜等候多時,二話不說直接示意眾人:“將吳清清和吳秉懷都控製住,這裏暫時封鎖,在京城恢複平靜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
來之前,他們對吳清清的體製已經有了準備。
因為知道,隻要一有人靠近吳清清,那人身上的氣運就會被吳清清吸走。
於是提前做好了防護,每個人身上都有陣法護體,將吳清清第一時間扣押了下來。
在解決她身上的咒術之前,這次不會再有任何人暗中將吳清清放走。
“放,放開我!你們是什麽人!”
吳清清茫然無措地驚聲質問:“你們私闖民宅,又對我動手動腳,當心我報警了!”
然而門外就是嚴陣以待的警車。
她臉一白,想到了自己之前蹲大牢的回憶,這絕對不是什麽美妙的回憶。
不行!
不能被帶走。
這些人一定會把自己的氣運全部收回去。
而一旦氣運沒了,自己,自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獲取氣運的代價是什麽,那就是身體被改造的必須要定期喂養氣運。
若是氣運停了,她也就活不長了。
”不能死,我不能死……”吳清清狀若瘋癲。
她咬了咬唇,驚恐的看著闖入自己家的玄門眾人,強烈的求生欲迫使吳清清冷靜下來,她舔了舔唇,悄悄掙紮。
同時給同樣驚慌失措的簡寧使眼色。
“清清,我,我幫你,”簡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心中同樣害怕,但還是艱難地安慰:“別怕,我幫你鬆綁。”
二人悄無聲息地解開吳清清身上的鎮壓符紙。
就在束縛鬆綁的那一刻。
吳清清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暗光,猛地將簡寧推出去,大喊一聲:“是她!她才是那個吞噬別人氣運的人,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我沒錯,我什麽也沒做,不是我幹的。”
她楚楚可憐地躲在後麵,低著頭掩蓋自己的笑意。
“你說什麽呢!”
“吳清清!”
簡寧不可思議,她茫然站在人前,甚至顧不得盯著自己的玄門眾人,直接撲在吳清清麵前撕扯:“你還有良心嗎,是我在幫你,你居然讓我當擋箭牌!”
兩個人就這樣反目成仇,在眾目睽睽之下廝打了起來。
看得一眾玄門眾人瞠目結舌。
同時,他們也注意到簡寧身上同樣有從外人身上吸收來的氣運,直接在二人身邊設陣,讓她們繼續爭執的同時,不會接著吸收別人的氣運。
場麵變得有些詭異。
裴景夜冷冷收回目光,不再看吳清清和簡寧的鬧劇。
他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找吳秉懷。
孫蓮和吳清清都不通法術,吳家的真凶隻有吳秉懷一個,現在裴景夜猜測,和雲中山一起在背後謀劃的人其中就有吳秉懷。
他此時還在裝傻。
不解地看著闖進門的一行人,無辜地說:“你們是什麽人,都闖進我家來做什麽,也要有個理由吧。”
他攤了攤手表示:“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但我確實不懂法術這回事,你們找錯人了。”
“嗬。”裴景夜冷笑一聲。
他看了眼鬧成一團的吳清清和簡寧,忽然問吳秉懷:“吳清清的體質被改造之後對所有的血緣親人都會有影響,你為什麽一直無所謂。”
他挑了挑眉問:“吳清清不是你的女兒?”
“這不可能!”吳清清驚叫一聲。
她停止了和簡寧的糾纏,催促吳秉懷:“我怎麽會不是你的女兒,你快說啊!快說他是騙人的。”
就連孫蓮也大驚失色。
她同樣一口咬定,說吳清清就是吳秉懷的女兒。
“我沒有出軌,清清就是吳家的女兒,裴總不要血口噴人。”她信誓旦旦,這輩子沒有這麽篤定地說過一件事。
吳秉懷淡淡道:“清清是我的女兒,裴總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那不妨做個親子鑒定。”裴景夜無所謂地提議。
“對,親子鑒定!”孫蓮恍然間驚醒。
她急於證明自己沒有出軌,認同地說:“隻要親子鑒定一出,就能證明清清就是吳家的孩子。”
但吳秉懷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陰沉不定地盯著裴景夜,冷笑幾聲:“你贏了。”
說完忽然爆發出一股大力,直接甩開壓製他的幾個人。
吳秉懷甩脫桎梏之後,手中甩出數張符紙,同時一直以來隱藏在吳家的陣法被開啟,竟然帶著吳秉懷直接從原地離開,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跑了……
玄門中人明白是吳秉懷啟動了遁形的陣法,但孫蓮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
在此之前,她從沒想過吳秉懷有一天居然會忽然大變樣,就這麽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尖叫一聲,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居然白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將她也帶走。”方老先生示意孫蓮。
而後對裴景夜表示:“裴先生放心,我們會將吳秉懷抓回來。”
“我相信方首席。”
“隻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裴景夜不解地問方老先生:“我想知道為什麽雲中山的嫌疑如此明顯,您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甚至直到現在才願意相信自己和冷胭的猜測。
他問道:“方老先生和雲中山認識很多年?”
“這件事……”方老先生神色猶豫。
到底不願多言,搖了搖頭,神色沉重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