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的危機暫時告落。

自從吳秉懷逃走之後,孫蓮整個人心神不寧,心慌意亂不知該怎麽辦。

尤其是,他逃走之前發生的那些事。

“為什麽。”

“為什麽清清不是他的女兒。”

這困擾讓孫蓮魂不守舍,臉色憔悴。

自己當初不惜算計冷長明也要擺脫前一段婚姻,隻為了能嫁給吳秉懷,她對吳秉懷是多年真愛。

孫蓮比任何人都確定自己絕對不會出軌,那為什麽……

為什麽裴景夜會說這樣的話,而吳秉懷甚至沒有反駁。

他為什麽要給清清用這樣害人的陣法,害別人也就算了,可現在明擺著那陣法還會害吳清清本人,還會連帶著害死自己!

難道吳秉懷就沒有想過你,還是真的像裴景夜所說的那樣……吳清清不是他的女兒。

腦子越想越亂。

“啊!!!”孫蓮崩潰大喊,眼中盛滿紅血絲,頭發也沒有時間打理。

不再像以前那樣竭力將自己扮演成一個沉著富貴的貴婦。

頗有些歇斯底裏地找到裴景夜,連聲追問:“為什麽,為什麽吳清清不是吳秉懷的女兒,不是她的還能是誰的,我自己生的嗎!”

“裴總,求你,求您幫我查查,就查為什麽清清不是吳秉懷的女兒。”

孫蓮已經走到末路。

隻能無望地求助裴景夜。

但裴景夜無動於衷,冷聲道:“這是孫女士的家事,我無權插手,同樣沒有興趣。”

“不行!”

“是你說破真相的,一定是你知道什麽,你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

“夠了,”裴景夜皺著眉看著瘋瘋癲癲的孫蓮,說:“你家的事,我們不會再插手,回去吧。”

現在吳清清已經被控製起來,隻剩一個吳秉懷也跑路了,暫時沒有危險。

剩下的事,裴景夜沒興趣再管,對這個多次傷害過冷胭的人也沒有任何好感。

“我能給你們好處,”孫蓮想到什麽,對裴景夜殷切地說:“你們還需要孩子繼承遺產?隻要幫我查出來,我就能給冷胭解藥,讓她能懷孕。”

“隻要幫我查出來清清的身世。”

她這些年,對這個身體嬌弱的女兒是真心寵愛。

裴景夜神色更冷,“我們不需要孩子,如果你是指遺產,上麵並未指明要求一定是冷胭生下的孩子。”

大不了領養一個。

至於遺產,遲早是冷胭的。

“領,領養?”孫蓮蒙了,下意識說:“這怎麽行!我們家的財產怎麽能用來養一個身世不明的野孩子!”

“這不關你的事,你可以走了。”裴景夜示意保安上來將孫蓮拉走。

“等等,我還沒說完,你們讓我說完。”孫蓮著急了。

她不肯眼睜睜看到希望從自己手中流失,拚命想要挽回什麽,但裴景夜早就對她耐心耗盡。

選擇不再追究孫蓮曾經的惡,也僅僅是因為兩個人要放下過去。

孫蓮的鬧聲一路遠去。

等她走後,裴景夜收回淡漠的視線,對孫蓮不再關注。

轉而問餘玄:“找到吳秉懷的線索了嗎。”

“目前正在尋找,已經有線索了,”裴景夜冷靜地說:“我拒絕了方首席的幫助,自己派人尋找後把消失的痕跡,現在已經有了線索。”

“在哪?”

“已經查到吳秉懷最後出現的地點了,”餘玄帶著收集到的情報上前說:“吳秉懷把最後出現的地點在古玩市場,就是夫人常去的那家。”

“又是古玩市場。”裴景夜語氣沉重。

他擺了擺手,示意餘玄先下去,叮囑道:“這件事,不必告知玄門,我會親自解決。”

餘玄一愣。

很快反應過來,明白了裴景夜的決心,說:“好,我明白了,裴總一切注意安全。”

從那天在吳家分別之後,裴景夜拒絕了方首席之後,他就沒有再聯係過對方。

現在查到了吳秉懷的下落,裴景夜找到了當初冷胭走之前留下的大包小包的符紙和護具,挑了些帶在身上。

單刀赴會前往古玩市場。

臨走前,他目光溫柔地看著那些冷胭趕工給自己留下的符紙。

在這種緊要關頭心情反倒是輕鬆了下來,無奈道:“恐怕要違約了,你叮囑我不要隨便出門,可我現在必須要出去一趟。”

自己盡快解決好京城的麻煩。

等冷胭回來,也會輕鬆許多。

裴景夜目光恢複冰冷,來到古玩市場後,一身凜然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自發的繞開裴景夜,見這個俊美不凡,氣質卓越的男人,餘光看到他走進一家店鋪,消失在店鋪深處。

店鋪中人員混雜,裴景夜的目的不是這裏。

他直接順著位置走出後門,見到了氣定神閑等待小巷中的吳秉懷。

“你來了。”吳秉懷並不意外。

分明吳秉懷才是逃竄之人,但吳秉懷見到裴景夜時卻並沒有什麽恐懼的情緒。

反而頗有些傲然地說:“你該感謝我才對,現在不必做出追殺的模樣,如果沒有,我也沒有你的今天。”

“何意。”裴景夜隨口敷衍。

他沒興趣聽吳秉懷的垂死掙紮,目光謹慎地觀察四周,與吳秉懷保持一定距離的同時,時刻警惕對方的逃跑。

“別這麽緊張。”

吳秉懷笑道:“看到你身後的這家店了嗎,當初為你治腿的玉針,我就是托付給這家老板,讓她轉賣給你們的。”

“要不是我的玉針,你恢複的時間恐怕還要再晚上不少,你和冷胭都應該感謝我。”

他像是忽然打開話匣。

繼續感慨地說道:“還有之前,配合侯鵬宇奪取你功德的那個人,那個血陣,都是我和雲中山解決的。”

“要不是我們在背後解決好一切,你的功德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盯上了。”

“這麽說,我還要感謝你了,”裴景夜語氣譏諷,直白道:“你們趕走他們隻是在守護自己的獵物罷了,我的功德,難道不是你們需要的東西?”

“唉……”吳秉懷頗為無奈。

他歎了口氣,看向裴景夜的目光貪婪,語氣放輕:“其實我們可以合作。”

“我們並不需要你的全部功德,隻要你願意給出一部分,讓我們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剩下的功德還是你的。”

“我不會與虎謀皮。”裴景夜冷聲拒絕。

吳秉懷殷切貪婪的臉色一下子垮了。

怒罵一聲:“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