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秉懷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讓裴景夜對他取消戒心。

且……

隨著吳秉懷表現的越激動,裴景夜的警惕性也就越重,心知吳秉懷不會就此放棄,時刻提防他的後手。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

“你為什麽就不肯乖乖交出功德呢!”

吳秉懷氣急敗壞,反複說著自己的苦心:“你的功德惹人覬覦,和我們合作才是最好的,為什麽不願意呢。”

轟轟顛顛的樣子看起來已經不太理智。

他話音未落,陰狠的視線一下子鎖定在裴景夜身上,竟然沒有征兆的忽然出手。

掌心中一股黑沉沉惹人不適的陰氣瞬間流竄到裴景夜身上,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

但裴景夜身上戴著冷胭留下的符紙。

再加上裴景夜本就身懷功德,兩相加持之下,陰氣沒有對裴景夜造成任何損失。

反倒是讓忽然偷襲的吳秉懷被反噬地後退一步。

“這怎麽可能。”他低聲喃喃自語,不敢相信自己對一個普通人下手失敗了。

吳秉懷看著自己的掌心,神色越來越沉,不甘心的再次對裴景夜出手。

但陰氣還未離體,就被一道平穩的聲音叫停:“好了,這裏不能使用玄門手段。”

聲音儒雅平和。

身影自陰影處緩緩現身,先是露出手腕上的一串長長的手串,晃了晃,整個人徹底現身於二人麵前。

“這裏普通人太多,我們不必出手,”雲中山卻並非好意,反而話鋒一轉說:“我們在這裏出售會暴露,想辦法讓普通人對他下手,讓他的符紙沒有用武之地。”

在某些時候,普通人可比他們好用多了。

裴景夜厭惡地看了雲中山一眼。

玄門眾人利用普通人在背後作祟,虧他說得出口。

“你覺得我的手段歹毒?”雲中山看出了裴景夜隱含的鄙夷,無動於衷地說:“誰讓你身懷寶藏,不……你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寶庫。”

“你就是一座巨大的金山!”雲中山格外興奮。

目光熾熱地看向裴景夜,躍躍欲試,“而保護這座金山的人已經被我支走了,現在,無人守護的寶藏就在我的麵前!”

他興奮極了,當即就要奪取裴景夜的功德。

“嗬嗬。”

“現在就開始慶祝,會不會有點太著急了?”

冷胭忽然出現,雙手抱臂挑眉看向雲中山:“雲教授,半場開香檳要不得,你提前高興,現在尷尬嗎?”

她悠悠踏入小巷,瞬間打破了小巷中凝重的氛圍。

而原本誌得意滿的雲中山和吳秉懷,也露出難看的表情。

對冷胭的忌憚遠比裴景夜要深得多。

現在,看守金山的人回來了,他們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藏被人奪走了!

如果冷胭和裴景夜知道二人的想法,大概會被他們的厚顏無恥笑掉大牙。

直到冷胭站在裴景夜麵前,雲中山二人才終於反應過來,後退一步做出防禦的姿態,冷聲質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沒有人比雲中山更加震驚。

“你分明去了江南,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更何況現在京城的天氣已經出現異常,飛機根本無法通行。冷胭是怎麽忽然回來的!

她一回來,一定會壞了自己的好事!

“雲教授見到我很失望嗎?”冷胭歪了歪頭,微笑著說:“和我有很多話想對雲教授說。”

去了一趟江南,自己從前搞不清的那些事終於能明白了。

關於為什麽雲中山分明就是動手之人,卻身上沒有靈力這件事……

冷胭冷笑一聲,直接拿出自己在林家找到的手冊,說:“誰能想到,博學多才受人尊敬的雲教授,居然隻是一個木偶?”

雲中山臉色陰沉。

他一言不發,最慌亂的反倒是吳秉懷。

“你在說什麽?”吳秉懷不可思議地質問冷胭:“木偶是什麽意思,你是誰雲教授不是人?”

“吳叔叔居然不知道嗎。”冷胭憐憫地看了一眼吳秉懷。

搖了搖頭說:“居然連自己的合作夥伴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吳叔叔,你有些太慘了,這麽多年一直被一個木偶頤指氣使的感覺肯定很不好吧。”

何止是不好。

簡直是毛骨悚然!

自己這麽多年居然隻是在和一個詭異的木偶謀劃!

吳秉懷臉色青了又白,憤怒的質問雲中山:“她說的都是真的?你隻是個物件?”

一股惡寒自腳底板竄上吳秉懷的頭頂。

既憤怒這些年的上當受騙。

又覺得詭異惡心。

“她在挑撥離間,”雲中山恢複冷靜,提醒吳秉懷:“你我的合作,無關他人,先解決冷胭和裴景夜的氣運功德要緊。”

一句話提醒了吳秉懷。

他戒備的看著冷胭,目前這個人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哦?”

“居然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嗎?”冷胭微笑的弧度不變。

但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手中一緊,指尖橫空出現幾根晶瑩的絲線,一端繞在冷胭的手中,另一端則出現在雲中山身上。

隻聽幾聲生硬的哢嚓哢嚓聲響。

雲中山的表情忽然失去身材,身體像木偶失去支撐一樣軟塌塌,四肢扭曲,完全不是人類會呈現的模樣。

這下證實了他木偶的身份。

吳秉懷膽戰心驚。

他沒想到冷胭隻是離開一趟,居然變得這麽強,直接解決了雲中山。

那下一步豈不是自己!

眼看冷胭已經將拋棄雲中山,將視線轉向自己,吳秉懷拔腿就要跑,但卻無濟於事,被冷胭牢牢掌控。

“放開我!”吳秉懷氣急敗壞,“你對普通人下手,當心我報警抓你。”

“你是普通人嗎?”冷胭不屑地問道。

就在二人爭執之際,小巷口再次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居然是方老先生出現在了這裏。

對冷胭道謝道:“多虧你抓住吳秉懷,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沒想到雲中山居然是人偶……”

他搖著頭感慨:“我這麽多年竟然都沒有發現,也不知道背後操縱木偶的人究竟是誰。”

“您真的不知道嗎?”冷胭淡聲問道:“還是說,您演戲演到連自己都忘記了?”

“背後操縱木偶的人,不正是您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