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螞蟻沒有在附近找到屬於侯鵬宇的氣息,有些失望的趴在冷胭掌心一動不動。

第二日,她將其鄭重交給裴景夜時,特地再次施法加重了紙螞蟻和侯鵬宇的聯係,誓要找出潛藏在裴氏的叛徒。

自己昨天一整日都沒能找出來,這個叛徒一定藏得極深,不能放過!

兩人這次幹脆一起出門,冷胭信心滿滿的要親自看到,陰險小人究竟是誰!

但還沒出門,不速之客自己先找上門了。

“姐姐……”

“胭胭啊,我和你妹妹來看看你,陪你說說話。”

兩人理所當然的堵在門外,孫蓮護小雞仔似的挽著吳清清,對冷胭頤指氣使:“你這孩子,見到媽媽和妹妹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而吳清清,顯然對昨天的出醜還有心理陰影。

見到冷胭後柔弱的臉色一白,落寞的垂下眼,內心氣得又怨又毒恨,怎麽就讓冷胭看到了自己出醜的畫麵了!

冷胭也在好奇地打量兩人。

尤其吳清清,她身上透出來的耀眼氣運簡直不比侯鵬宇差,看得冷胭好奇又心酸。

相比起來,自己身上的暗淡氣運簡直沒眼看。

她有些好奇自己和吳清清身為姐妹為什麽氣運相差如此大,思索片刻後,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好吧,我跟你們走。”

“景夜中午記得按時吃飯,不要太勞累。”她臨行前叮囑裴景夜。

二人親密又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氛看得吳青青眼熱,數次想要上前和裴景夜答話,但始終找不到機會。

最後也隻能目送裴景夜離開,幹巴巴地說了一句:“裴總慢走~”

冷胭被孫蓮兩人徑直帶去了吳家,兩人一左一右挽著冷胭,想要討好的同時又忍不住看不上冷胭,表現出來也就分外怪異。

最後,兩人帶著冷胭來到了她幼年時住過的小房間,孫蓮擠出慈祥的表情:“胭胭你看,你都好久沒回家住了,這裏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環顧四周,自己對周圍也有些陌生,最後一把將床頭的玩偶塞在冷胭懷中,試圖讓她感動:

“看,這就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偶,和清清的一模一樣,你們兩個從小就是一對好姐妹。”

分明是吳清清的玩壞了,買了新的之後舊的當成垃圾給了自己。

孫蓮將冷胭帶回來,試圖和冷胭修複關係,但殊不知,這個逼仄昏暗的房間落在冷胭眼中,滿滿的都是諷刺。

家具大多是吳清清換下來,房間是雜物間改的,就連玩具……冷胭視線一頓,忽然嚴肅的盯著這些玩具,一顆心漸冷。

這些玩具上,為什麽會有著和吳清清氣運相連的咒術痕跡?

她不可思議地走向玩具箱,再看手中那個被孫蓮塞進來的布偶,上麵居然同樣留有氣運殘留。

這些布偶與年幼的自己朝夕相伴,但現在再看,分明每時每刻都在吸取自己的氣運,而後轉移給了吳清清!甚至包括孫蓮!

她們兩個人身上的氣運,分明是從自己身上偷去的。

冷胭猛地鬆開手,遍體生寒,隻覺得這滿滿一大箱玩具陰冷又邪惡。

“胭胭,是不是想起什麽了?”孫蓮還在故作慈愛的笑著,皮笑肉不笑,看起來同樣虛偽又瘮人。

這麽假的表演,自己從前是怎麽被蠱惑的?

“沒事……”冷胭鬆開手,將床頭的布偶一並放在玩具箱,隨口敷衍道:“我長大以後就不玩了,不用特地拿出來。”

而且說是原本的格局,這裏的東西分明處處不一樣,孫蓮忽悠自己也太不走心了。

她壓下氣運被轉移而帶來的憤怒和驚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家中,孫蓮和吳清清雖然惡毒,但不該懂這些東西,她得隱忍下去,想辦法試探出背後真正的凶手。

“是嗎……怪我怪我,你在媽心裏還是個小孩呢。”孫蓮無知無覺,見冷胭口風緩和了些,還以為自己的懷舊手段見效了。

於是眼珠一轉,趁熱打鐵道:“說起來,你和小侯那孩子,也是差不多這麽大的時候認識的,你那時候天天念叨他,現在長大了,感情可不能生分啊。”

“他可是和你有過命的交情,你小時候能救他,現在可不能見死不救。”

孫蓮握住冷胭的手,語重心長道:“小侯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這些年他對你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裏,現在他有了苦難,你幫他度過去以後小侯還不是加倍報答你?

總歸是你的一分也少不了,何必計較這些呢。”

“我當然不會和他計較。”冷胭冷笑一聲。

現在看清了這些人,她覺得虛偽到想吐,冷笑著答應下了孫蓮後轉身走人。

出門時偶遇吳清清的生父吳逸明,冷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離開後多看了他兩眼。

卻發現對方身上居然還當真沒有氣運。

既然吳逸明的身上沒有氣運,看來……侯鵬宇身上濃烈的氣運,正是從裴景夜身上轉移過去的了。

而冷胭原本的疑惑也有了解答。

她看到侯鵬宇身上的氣運後,一直很奇怪為什麽對方身懷氣運卻一事無成,這不合常理。

但現在明白了。

氣運既然是奪來的,說明侯鵬宇根本就德不配位,配不上裴景夜身上的氣運之力,就算獲得了氣運帶來的好處也接不住。

這些年一事無成也就有了解釋。

不過侯鵬宇不用,和任由氣運在他身上是兩碼事。

自己的遲早要替裴景夜也自己奪回氣運!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冷胭不動聲色地回身,無意間握上吳清清的手,試圖牽引回自己的氣運。

誰知對方身上的氣運太強,而自己身上殘留的氣運太弱,根本承受不住。

非但沒有奪回氣運,反倒是遭到反噬,心神好一陣頭暈目眩的震**,直到晚上裴景夜回家,她的臉色也遲遲沒有恢複過來。

“出什麽事了?”裴景夜神色一凜,強硬的問道:“臉色這麽白,在吳家受欺負了?告訴我你在吳家都遇到了什麽。”

“沒事……”

冷胭艱難的搖了搖頭,見他回來,反而定神堅持問:“找到叛徒了嗎?是誰。”

裴景夜沉默一瞬,心情複雜:“是高正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