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夜說起今天開會時,自己暗中放出紙螞蟻。

而螞蟻毫不猶豫地爬向最遠端的高正齊一事。

“他的項目正在做季度匯報,你的紙螞蟻一直跟著他,現在高正齊的行蹤已經被餘玄監視,有破綻的話很快就能找出來。”

白日裏立了大功的紙螞蟻在裴景夜掌心托著,一天時間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和離開時一樣嶄新如初。

他保管的很好,自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上,冷胭看到的是對自己的重視。

對方濃烈的感情讓她下意識無措又心軟。

逃避似的解釋道:“看來是高正齊最近和侯鵬宇見過麵。

我在紙螞蟻身上下的是侯鵬宇的生辰八字,它可以辨認出現場誰的八字和侯鵬宇有聯係,之所以找到高正齊就是這個原因。”

“但凡有聯係之人都能找到?”裴景夜眉心一跳,忽然問道:“我能用一個嗎?”

冷胭不知道他為什麽好奇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翻出一個還未寫下八字的紙螞蟻:“我已經注入了一點點法力,隻要寫下生辰八字就能用了。”

她戳了戳尋人好幫手,毫無防備地交給裴景夜。

然後看了眼天色,忽然覺得有些臉熱,猶豫地叮囑:

“我出去睡,你……早點休息。”

為了給裴景夜治毒,也為了防止擦槍走火,冷胭覺得穩妥起見還是分房睡的好。

裴景夜沒有反對,她回去後洗漱一番,拍了拍自己濕熱的臉頰,離開前裴景夜意味深長的視線揮之不去。

打開浴室房門後,冷胭一愣,眨了眨眼茫然的看著地麵晃著觸角的紙螞蟻。

原本空白的紙麵上,如今赫然寫著裴景夜的生辰八字。

紙螞蟻會根據記錄的生辰八字,找到與之命數最相連的人。

如今裴景夜寫上自己的八字,正在迂回又直白的催促著冷胭回去。

她強迫自己冷靜一整晚的臉忽然爆紅,但砰然狂跳的心跳無法忽視,促使冷胭捧著紙螞蟻回到裴景夜的房間,發現門沒鎖。

裴景夜見到冷胭沒有拒絕,忐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合上掩飾意味的書,示意冷胭:“一個月我等得起,你不必分房睡。”

……

第二天,冷胭再次見到高正齊。

比起上次見麵,今天的高正齊印堂更黑,半張臉幾乎被黑氣籠罩。

本來就不懷好意的吊梢眼同樣被黑氣籠罩,在冷胭眼中,他麵上帶著血光之災,而在普通人眼中,也能看出來高正齊眉宇間的不詳之色。

會讓人下意識想要遠離他。

“奇怪。”冷胭多看了高正齊一眼,好奇短短兩天時間,他是怎麽一步步讓自己染上這種程度的血光之災的。

難道是和侯鵬宇又有了聯係?

“高總監。”

人來人往的員工,有人向高正齊問好,他原本精神恍惚的正在走路,忽然被驚醒,整個人險些跳起來,差點一頭撞在牆上。

“犯血光之災的人,具體表現出來有可以看作很倒黴,諸事不順。”冷胭低聲向裴景夜解釋。

她有意觀察,內心暗中思索:“他的血光之災還沒有到極致,說明還有救,我如果趁現在拉攏了高正齊,說不定還有機會套出侯鵬宇的消息。”

到時候直接從源頭上掐斷了侯鵬宇想要用空殼公司和裴景夜競爭的算盤。

她說幹就幹,直接跟著心神不寧的高正齊一前一後進了會議室,假裝隻是給裴景夜送資料。

見到高正齊後驚訝的捂上嘴:“高總監兩天沒見,氣色怎麽差成這樣。”

“夫人。”高正齊含糊回答。

“這可不行,高總監,有沒有人說過你印堂發黑?”冷胭上前打量,搖頭一陣感慨:“聽我一句勸,高總監最近要記得遠離災禍,你身上犯旭光旨在血光之災,十分凶險。”

“夫人您說笑了。”

高正齊笑容一僵,覺得冷胭在詛咒嚇唬自己,強撐著客套敷衍道:“我在公司好好的,怎麽會接觸災禍。”

“高總監做的好,咱們公司正氣足,如果一直待在公司做事的話,說不定你這一劫就能平安化解。”

她越說高正齊越是心虛,更覺得冷胭故弄玄虛嚇唬自己,幹脆低下頭假裝工作不再答話。

冷胭該說的已經說盡,不再勸解的出了門。

一腳還沒踏出門外,隻聽身後傳來一聲哀嚎,眾人慌忙的關切聲音。

“高總監?您怎麽樣!”

“快帶高總監去衝涼水,是誰把熱水放在這裏的,燙傷人怎麽辦!”

已經被燙傷的高正齊有口難言,痛苦地被下屬攙扶去了衛生間,衝了好一陣涼水才臉色陰沉地再出來。

腿還一瘸一拐地敷著燙傷膏。

冷胭將一切看在眼裏,那水壺毫無預兆的倒在高正奇麵前,她相信這件事已經在高正齊那裏埋下懷疑的種子。

等著高正齊什麽時候受不了來求助自己。

她穩如泰山,不知道在高正齊自亂陣腳之前,餘玄提前擔心上了冷胭。

“裴總,夫人最近在公司和高總監來往密切,高總監又極有可能是侯鵬宇的人……”

餘玄欲言又止,但還是說出口:“夫人萬一什麽時候心軟,想要幫助侯鵬宇,隻怕比從前更簡單。”

畢竟從前隻是在家鬧,現在可是來了公司。

他滿心擔憂地提醒,誰知裴景夜頭也不抬:“讓她去做就是,她不會做不利於公司的事。”

……她做的還少嗎?餘玄無言以對,心累的離開。

這些年他在裴景夜身邊,也算是見到自家老板的戀愛腦。

現在會被夫人三言兩語所迷惑也可以理解,餘玄搖頭歎息的同時,隻好自己暗下決心,一定要看好冷胭。

冷胭極有耐心地等了一天。終於等待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的高正齊。

他今天倒黴透頂,一天內無數次平地摔,莫名其妙被撞,最後幹脆不敢出門,一直戰戰兢兢到了現在,總算蹲到冷胭路過。

“夫人,夫人!”

高正齊匆匆叫住冷胭,低聲打聽:“您說得血光之災……能再詳細說說嗎。”

“已經很詳細了啊,原來災禍來源就是。”冷胭理所當然道。

她眼珠一轉,神神秘秘地挑唆:“你最近應該是替別人做了虧心事,同時血光之災也就從始作俑者身上被轉移到了你身上,隻要遠離這個人……血光之災自然也就消失了。”

“如果高總監能詳細說說,我還能給你更詳盡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