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苓的擔憂讓北辰燁莫名的覺得滿足,對她說道:“就算有人想對本王不利,那又怎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就別擔心了。再者,你的推斷隻是猜測,或許杜文被殺是別的原因,比如這起案子的起因那位被殺害的周大小姐……”

北辰燁說著說著,突然皺起了眉頭。

周大小姐正是這起案件的被害人,出身一個富商家庭,她的未婚夫正是杜文。關於這起案件,所有人都覺得杜文是受了周大小姐的連累才被殺害的,可是方才聽白安苓一說,北辰燁才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莫非杜文才是幕後黑手真正要對付的對象,而那位大小姐才是受牽連的?無論是誰受誰牽連,看上去好像關係不大,但是對凶手的搜查卻有著莫大的影響。

白安苓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和北辰燁兩人開始找能證明這個觀點的證據。

兩人冥思苦想,沒有發現不遠處,原本正在放風箏的小姐們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等等!”白安苓然抬起頭,看樣子是想到了什麽,“我們漏了一件事!這兩個人死時分別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死亡時間也不同。杜文是在周大小姐之前被殺害的,為什麽?如果是衝著這位大小姐去的,凶手為什麽不直接對付她?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殺死杜文的必要。”

白安苓說完,北辰燁接著說道:“再加上害死杜文的裴將軍行為怪異,幾乎可以斷定杜文才是他們真正想殺的人,而那位周大小姐才是幌子!”

案件分析到這裏,北辰燁終於發現了一個突破口。此前的調查方向錯了,導致他們走了不少彎路。

北辰燁立即叫來了暗衛,吩咐了一番。

暗衛走後,北辰燁笑道:“我認同你的猜測,在這之前,本王已經懷疑案件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麽,隻是一直沒有進展。現在倒是找到了點蛛絲馬跡,若是循著調查下去,或許能有不小的收獲。”

白安苓聞言蹙起眉頭,她的初衷隻是讓淩君含冤昭雪,現在看來,事情卻要複雜的多。

案件有了新的進展,北辰燁整個人放鬆了些,突然問道:“你們剛才說的書生銅錢,是什麽?”

白安苓的思緒被這句話打斷,愕然地看向北辰燁,他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白安苓抿唇笑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不懷好意,說道:“這是一道題,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說給你聽。”

五皇子和八皇子兩個人都解不出的題目,北辰燁莫非就解得出了?不管怎樣,能為難他一下似乎能讓她心情愉悅。

白安苓心懷鬼胎地將題目詳細地說了一遍,一雙眼始終注意著北辰燁的反應。果不其然,問題提出來之後,北辰燁便皺眉沉思起來。

白安苓覺得他這樣太好玩了,憋笑憋得很辛苦。

北辰燁渾然不覺,他認認真真地思考了半天,在那幾個數字之間繞來繞去,卻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北辰燁抬起頭想問答案,冷不丁地觸到了白安苓似笑非笑的眼神。

白安苓被當場抓了個包,有些尷尬地移開

了視線,不過她調節能力強,立即就將這點尷尬化解得無影無蹤。

“你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北辰燁問道。

白安苓當然開心了,她可是拿北辰燁當了一回笑料。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這個平時總是高高在上的人為難,會很有趣。

話雖如此,白安苓表麵上卻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沒有,哪有的事!案件還沒有水落石出,我正頭疼著呢。”

北辰燁明知她的那點小九九,卻無意戳破,反而順著她的意思問:“那麽,答案到底是什麽?”

“殿下也有解不出來的題?怎麽會呢,您一定沒有問題的,請再接再……啊……”

白安苓還沒說完,額頭上卻被北辰燁戳了一下。

“快說。”

不滿地看了北辰燁一眼,白安苓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樣吧,既然你這麽想知道答案,那我們就用問題來換問題。你想讓我回答一個問題,就先回答我三個問題,很公平吧?”

“三個?這還叫公平?”北辰燁失笑。這是哪門子的公平。

“怎麽不公平?因為是你想知道答案,必定要付出點代價,不僅如此,還要由我先開始問,要不要交換隨你。”

北辰燁搖頭:“隻能問一個,你先問。”

白安苓看著他那油鹽不進的模樣,隻好答應了下來。一個就一個吧,省得到最後連一個的福利也沒了。

“那麽請問三皇子殿下,您是不是處男呢?”

北辰燁猛地劇烈咳嗽起來,這是什麽問題?不對,這種問題怎麽能從她的口中問出來?她怎麽敢?這是一位大家閨秀應該問的嗎?簡直是……簡直是……

北辰燁惱怒地瞪下白安苓,白安苓卻是一臉的驚奇。

“殿下……您惱羞成怒了嗎?”

“閉嘴!”北辰燁嗬斥道,“誰教你的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無法無天了!

白安苓撇了撇嘴,說道:“請遵守遊戲規則。”

“換一個問題。”北辰燁冷冰冰地說道,看上去不容反駁。

白安苓有些不滿,明明是約定好了的,但是看著北辰燁的反應,她遲疑了。

原以為這個問題不難回答的,都娶了兩位側妃了,皇子府內還有她連名字都叫不出的無數美人,北辰燁還能是處男?這問題不是很好答的嗎?

可是看北辰燁的反應,似乎……和她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白安苓雖然很好奇,但是北辰燁殺人般的目光讓她退卻了,小命比較要緊。

“好吧,那就換一個問題。”白安苓想了一下,將自己的一個疑惑說了出來,“我見過了太子,也見過五皇子和八皇子,其他幾位也時常有耳聞,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提起過二皇子和七皇子,這是為什麽?”

白安苓說完,北辰燁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變回了平常那個一切盡在掌握的北辰燁。

“當今太子就是二皇子,太子本來另有其人,是大皇子。但是大皇子的病身死,父皇便讓最年長的二皇子

頂替了前任太子。至於七皇弟也是一樣,在他十六歲的時候,就過世了。”

原來是病逝了,白安苓還以為這中間藏著什麽不能說的秘辛呢。不都說皇宮裏的事情詭譎多變嗎?她還以為二皇子和七皇子是不是犯下過大錯,讓皇帝震怒,最後淪為了提也不能提的存在。

白安苓的八卦之心被事實給澆熄了,這問題換的真是虧大了。

“不過,大皇兄和七皇弟的死因有些蹊蹺。”北辰燁突然說道。

“什麽?”白安苓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原來還有內幕?

北辰燁的神情此時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此事我隻是跟你說說,你切不可與外人提起,否則容易惹禍上身。”

白安苓連忙點頭,她始終沒有忘記安全問題,此時本能地將周圍一帶掃視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藏匿著,她才放下了心。

北辰燁見狀,眼中閃過了讚賞,接著說道:“大皇兄過世之時,還沒有人覺得蹊蹺。但是等到七皇弟也因同一種病死了,本王才開始有了懷疑。”

白安苓愕然:“同一種病?”

世上的死法有那麽種,他們兩兄弟怎麽就能因為同一種病而死,這也夠湊巧的了。莫非是家族性的遺傳病?

北辰燁似乎看穿了白安苓的想法,說道:“在這之前,我們北氏一族還從未有人生過這樣的病。”

也就是說不是家族性的遺傳病了,這麽一來,事情就更奇怪了。

“那是什麽病?”白安苓問。

“不知,禦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七皇弟患病之後,整日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沒有精神,終日恍恍惚惚。偶爾,他的狀態會好一些,但極其少見,在這樣的消耗中,他的身體在日複一日地虛弱下去。不出一年,就過世了。”

通過北辰燁所描述的症狀,白安苓判斷不出這是什麽問題。這時,隻聽北辰燁又說道:“雖然父皇立了二皇兄為太子,但是私底下對二皇兄多有不滿之詞。但是當今太子乃是皇後所出,又是最長,於情於理都該由他繼承大統。”

白安苓恍然大悟,難怪太子總是和北辰燁他們過不去,原來是因為黨爭。

如果皇帝對太子很滿意的話,那就沒有人能威脅到他的地位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皇帝對太子不滿,還頗有微詞,這麽一來,動心思的人可就多了。當這麽一個太子,能有安全感嗎?

太子失去了皇上的喜愛,所具有的優勢的便隻有皇後和他年紀最長這件事。

但是……什麽都比不上皇上的喜愛啊,曆史上那麽多更換儲君的事,都是從皇上不喜開始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白安苓對北辰燁的實力也有所了解。

若從個人素質上說,北辰燁要甩開現任太子好幾條街。而五皇子北瀾川和八皇子北鐸浩,似乎也是一副唯北辰燁這個馬首是瞻的樣子。無論怎麽看,北辰燁都是太子的勁敵。太子處處與北辰燁做對,顯然也是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對手。

照這麽說來,嫁入三皇子府似乎不是多麽明智的選擇。為了搶奪皇位,流血事件還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