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一聲,便緩緩的離開了這清雅閣。
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啊。白安苓深深的吸了一口這夜晚清新的空氣,不由得感覺到神清氣爽。
這朦朧的月色如此的淒冷,銀色的光輝緩緩的流瀉下來,照應在這一旁的槐花樹上,落下影影綽綽的影子。望著這皎潔的月色,白安苓的心底卻是泛起一陣淡淡的欣喜。
這才是第一步,隻要是這宋家人在她身上一步步施加的。她都會一點一點的還回來的。
白安苓慢慢的踱步著,可是還沒有走上幾步。便是聽到那外麵有一陣吵鬧聲,不由得輕輕的皺眉。可是細細的想了一會兒,卻是眉開眼笑。
沒想到今天晚上的好戲,還真的是一場接著一場啊。
她站在離門口較近的地方,靜靜地望著那些趕回來的仆人急急忙忙的忙上忙下。這宋波先進府中,緊緊的蹙著眉頭,臉色陰沉的嚇人。隨即跟來的卻是幾個仆人,他們正抬著昏迷不醒的白紫蘇……
這倒是有趣了,白安苓眼中笑意更深。
那疏影院中得到消息的宋清雅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見著這一副場景大驚失色,趕緊湊上前去,連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哥哥,紫沁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地,怎麽回來就成了這副樣子啊?!”
麵對宋清雅的質問,宋波一時間也答不上來。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現在他自己的兒子宋明卿都還下落不明,哪裏有心思來管這白紫沁。
沉聲回答道:“你趕緊請個大夫來給紫沁看看罷,我還得帶上人手去找明卿,這孩子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一聽這話,宋清雅更是心急如焚,怎麽現在這宋明卿也沒了消息。她擔憂的伸手撫上了白紫沁的額頭,卻是燙的嚇人。不由得出聲驚呼道:“天呐,怎麽會這麽燙。來人,來人,快點去找大夫——”
又是一陣呼天搶地的,一行人將這白紫沁給送到了房裏。
院子外又是很快的安靜下來,還真是一場戲上演,到了時間就下台了。白安苓伸了個懶腰,今天晚上也實在是折騰的厲害了,也不知道這白紫沁現在到底是怎麽樣了。不過像她白紫沁那樣居心叵測的女人,也是活該。
她白安苓從來都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到,可以去同情可憐自己敵人的。那點同情心還不如拿去喂狗。
一陣涼風緩緩的吹來,讓白安苓卻是有些困倦。
輕輕地搖了搖頭,便也緩緩的回去了。
……
這疏影院卻是一整晚都不得安生,進進出出的丫鬟們都圍著這白紫沁打轉。這大夫一時間也是束手無策,不知道這白紫沁是怎麽一回事,明明沒有大礙,可就是不肯醒來。
讓這宋清雅更是夜不能寐,哭的那叫一個淒涼啊。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太平的晚上。世事便是如此,任何事情,皆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第二天清晨,這尚書府才剛剛消停下來,卻又因為一封突如其來的
信給掀起一陣新的風波。宋清雅趕緊拆開那一封信件,手中緊緊的捏著那隨信一起釘在她尚書府大門口的那塊玉佩。這青龍白瓷玉佩是這宋明卿時時刻刻掛在身上的那一塊,她一眼就瞧出來了。
隻見這信上的筆跡潦草,卻是簡明扼要的寫著,要想救宋明卿,拿出三千兩銀子來這城郊的小樹林來換。
宋清雅整個人臉色就變了,宋明卿竟然被人綁架了?!
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既然能把這信送到尚書府門口,便是明明知道這宋明卿的身份,還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擺明了是不把她宋家放在眼中……
她緊緊的捏住了手中的信,信封在她的手中都變了形。可這宋清雅隻是狠狠的咬牙道:“去,把宋大人給我請回來。說是有明卿少爺的下落了。”
這件事情,她宋清雅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管是付出任何代價,她也要查出,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搞鬼。
這一些係列的事情, 從那白安苓手中的賬本開始,再到一病不起的白紫沁,還有現在被人綁架的宋明卿……這些事情看似沒有關聯,卻是絲絲緊扣著。
當這消息傳到正在自己的疏影院裏悠閑自在喝茶的白安苓耳朵時,她先是不可抑止的笑了,隨即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麽簡單,想來那個宋明卿肯定是被那戴麵具的男人給控製了……
白安苓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戴麵具的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三番四次的……好像是在暗中幫助著她……
可是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到底是誰……
*
白安苓這邊在悠閑地品著雀舌,那邊宋雅清宋雅清可是鬧得不可開交了,連疏影院遠遠地都能聽到宋雅清吵鬧的聲音。
也難怪,費盡心機策劃這麽一出好戲來,連自己的外甥都當成了籌碼,妄想扶自己的女兒上位,自以為萬無一失,到頭來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紫沁一病不起不說,宋明卿也被綁架了,這樣的局麵,宋雅清不鬧都不行。
“老爺……我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啊……你看現在紫沁這個樣子,還有明卿,不找出凶手,我內心不安啊……”宋雅清跟白秋義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說到後麵完全就隻顧扯著嗓子嚎哭,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白秋義心裏正煩,出了這樣的事,他也不知道該怎樣收場,加上宋雅清一鬧,心裏更是像有一團火在燒,“行了行了,給我閉嘴!哭哭啼啼的煩不煩!你就知道喊我查,可是要怎麽查?你倒是說說要怎麽查?這種事情本就不是光彩的事,難道還讓我去找衙門的人查?真是……”
白秋義話音未落,一枝帶著信的箭就又不偏不倚地射到了白家大堂的門邊,跟昨天的位置竟分毫不差,可見射箭之人箭術之高。
“是明卿的消息!”宋雅清手忙腳亂地去取信,信還沒打開,信紙上暈開的血色就把宋雅清嚇得手腳亂顫,“老爺……這,明卿該不會是……”
“先看看再說。”白秋義一把奪過血書打開,裏麵隻寫了兩個字:“救我!”兩個大字均是用鮮血寫成,拿在手上觸目驚心。
“老爺,怎麽辦,怎麽辦!”看到信,宋雅清已經站不住,整個人攤到在椅子上哭喊,“我的紫沁……還有明卿……”
“還能怎麽辦!拿錢,贖人。”白秋義整張臉黑得要滴下水來,重重地咬下最後四個字。
“可是凶手還沒找到……”宋雅清仍舊不死心。
“本來就已經夠丟臉了!你還要大張旗鼓地去查嗎?現在先贖回人要緊!”白秋義說著就吩咐管家,“管家,給我從賬房拿3000兩銀子的銀票來!帶兩個得力的男丁去城郊的小樹林贖回明卿公子。”
管家一路應著就出去了,宋雅清隻顧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抽泣,白秋義則隻是在房間裏一直踱來踱去。
二人在前堂等了一個時辰不到,宋明卿就回來了。
“明卿……”宋雅清忙不迭地上前查看宋明卿身上有沒有什麽傷處,滿臉淚水的宋雅清一雙眼睛腫得像兩個桃子,讓她本來就小的一張臉看起來有些可笑。而此時的宋明卿也完全沒有了以往貴家公子的翩翩風度,衣服破破爛爛的,頭發也亂糟糟的,滿臉滿身都是灰塵,跟街上的乞丐沒有什麽分別。
“明卿……來人啊,帶明卿公子去洗浴更衣。”宋雅清拉著宋明卿一雙髒兮兮的手就不肯鬆開,一副心疼得不行的樣子。人總是虛偽,當初拿宋明卿當棋子給自己女兒鋪路的時候怎麽就沒心疼呢?也罷,畢竟事情也是宋明卿他自願做下的。
看著丫鬟帶著宋明卿出去了,宋雅清和白秋義這才忙喊過管家細問。
“管家,你們有沒有看清那個綁架明卿公子的人是什麽樣子,有什麽特點?”宋雅清最沉不住氣,她最關心的就是凶手的事。宋明卿不過是她的一個棋子,她真正在乎的是壞自己女兒好事的那個人,她不甘心!
“那個人著黑衣,臉上戴著麵具,身材魁梧,而且箭術極佳……”管家回憶之間似乎還心有餘悸,“我們到的時候,明卿少爺被綁起來拴在一顆四五人才能合抱過來的鬆樹上,綁架明卿少爺的那人就坐在樹上。”
“那你們怎麽不趁他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解下明卿少爺就走?”宋清雅的思維真是簡單得有些可笑,她依然在心疼她的3000兩銀子呢!
“夫人有所不知啊”,管家一臉無奈,“凶手根本就不讓我們靠近他,隻讓我們把銀子放在離他三棵樹遠的地方。我們也想趁他不備救下少爺,甚至捉住他,可是……”管家擦了一把汗,“我們正要行動的時候,凶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弓箭射中了我們頭頂的一隻大雁!那大雁撲騰著翅膀正好落在我麵前啊……”管家說起來心裏還有些發毛,那種時候,這樣的行為完全就是示威。
這分明就是在無聲地警告,如果不按我說的辦,恐怕你們也會像那隻大雁一樣!這樣的震懾比什麽語言都有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