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苓呆住了,隻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響,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唇上濕乎乎的,嘴裏有了別人的味道……有一瞬間,白安苓感覺自己被入侵了。
腦子裏有各種亂糟糟的念頭閃過,先是各色電視劇裏的親密鏡頭不合時宜的飄過,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看過這麽多劇。然後白安苓想起了自己從來沒談過戀愛的事實……所以這個算是她的初吻?
迷迷糊糊間,白安苓記起了一些已經忘記掉的細節。在她還是個學生的時候,也曾有人偷偷給她遞過情書的……
紛亂的思緒之中,白安苓的唇上突然一痛,她被咬了一口!
北辰燁危險的聲音響起:“這種時候,你還在想些什麽?”
白安苓瞪向那個罪魁禍首,對方抹了抹嘴角,一臉的不滿。
白安苓身子一動,這才發覺自己的腰上還箍著某人的手。她掙紮了一下,示意北辰燁放開,對方卻變本加厲,摟在她腰間的手一緊,兩人之間頓時再沒有任何距離。
北辰燁從上方俯視著她,掠奪的瘋狂占據了他的眼眸。
“白安苓我告訴你,不論你怎麽想,你都是本王的女人。現在是,以後也會是。隻要本王不放手,你就是本王的王妃!”
霸道的話語,堅定的眼神,昭示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潛台詞。
他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而她是他的獵物。他的話是宣言,是命令,唯獨不會征求她的同意。
白安苓被那個吻弄亂的心情冷卻了下來。
換做徐夢景和寧佳瑤,她們會心花怒放的吧?可是白安苓一點都不開心。
如果她不樂意,她要走,北辰燁會怎麽做?他一定會殺了她!又或者讓她生不如死。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是證明。
北辰燁生氣,是因為白安苓不聽話,因為她居然敢滿不在乎地說出可以退婚的話來。他是三皇子,是無數女子追逐的對象。隻有他拋棄別人,沒有別人不喜歡他的可能。
說到底,北辰燁說這一番話不過是占有欲作祟罷了,他對她根本沒有絲毫的感情。
“你聽清楚了嗎?”北辰燁手上一個用勁,冷冷地問道。
麵對這位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三皇子,白安苓覺得需要改變一下方針。
她的手伸到了北辰燁的背後,而後慢慢收緊。仿佛在探索一個全新的領域,白安苓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小心翼翼,她抱住了北辰燁的腰。
北辰燁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眸中的戾氣消散了些許。
白安苓再接再厲,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悶聲說道:“知道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有點委屈。脖子上還留著被北辰燁掐過後的痕跡。北辰燁心軟了,愧疚感占了上風。
他伸手覆在白安苓纖細的脖頸上,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小院門口,淩君和竺九都已經停了手,兩個人並肩站著,一瞬不瞬地看著樹下的這一幕。直到北辰燁轉過頭,向他們的方向斜了一眼,竺九二人才驚醒過來。
竺九本來在阻止淩君去妨礙自己的主子,結果看到樹下的
情況發生了大逆轉,不自覺地就停了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淩君的情況也差不多。
竺九輕咳了一聲以掩飾尷尬,哈哈笑了兩聲,對淩君說道:“看吧,聽我的沒錯,殿下不會傷害白小姐的。他們那不叫打架,那個叫‘情趣’……”
淩君瞄了他一眼,沒再吭聲。
樹下,北辰燁撿起了掉落在地的匕首,將它收入了鞘中,放在手上把玩著。
這匕首可是白安苓用來“行刺”過北辰燁的,她不禁有點心虛。北辰燁不給她,她也不敢開口要。
兩個人相伴到了淩君的小院門口,竺九迎了上來,喚道:“殿下,屬下……”
“好看麽?是不是比戲班子裏演的要精彩?”北辰燁突然冷冰冰地問道。
竺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
北辰燁如有實質的目光警告地盯了淩君一下,而後將手中的匕首拋了拋。
“今日安苓拿出這把匕首,為的是要贈與本王,聽明白了沒有?”
竺九連連點頭,淩君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而後也點了下頭。北辰燁滿意地將匕首收了起來,率先進了小院。
白安苓心情複雜地跟了上去。北辰燁特意交代匕首一事,算是將她襲擊他的事情就此揭過了。
北辰燁占據了屋內唯一一張椅子,隨手拿過桌上的畫卷,展了開來。這畫卷正是白安苓帶過來的畫中的一幅,剛才來找淩君時留在了桌上。
“咦?”北辰燁唇角勾了勾,笑了起來,“這是你畫的?”
白安苓點頭,來皇子府就是因為這幾幅畫,結果到現在才有機會看畫。
“畫得很逼真。”北辰燁讚賞道,“畫法和時下的截然不同,本王也不曾見過這樣的畫技。安苓,你這一手是誰教的?”
白安苓愣了一下,說道:“自己琢磨的。”
北辰燁不置可否。這時,竺九和淩君也進了屋。
竺九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桌上的畫,而淩君見了,卻是一個箭步走上前來,緊盯著那畫說道:“這個人我認識!”
白安苓聞言精神一振,問道:“他是誰?”
“是我的一位同僚,當初,就是他翻了供。”
北辰燁也有了興致,手指在畫中黑衣人的麵部點了點,說道:“這人包得這麽嚴實,甚至連頭發都包了起來,除了一雙眼睛什麽都沒露,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淩君指了指那雙眼睛,說道:“他的眼下有一道細小的疤痕,你們看這裏,布巾無法蒙住整張臉,這條痕跡就是他眼睛下的疤。除此以外,他眼睛的形狀和別人有點不同,我可以辨識出來”
竺九皺眉,問道:“白小姐,這條線會不會是你手一抖給畫上去的?”
北辰燁和淩君也都齊齊地向她看了過來,白安苓搖頭否定:“不,是我根據那個黑衣人的樣子原樣畫下來的。那名黑衣人眼下的確有這麽一條細紋,現在一想,的確很像疤痕。”
解釋完畢,白安苓伸手去夠剩餘的畫卷,說道:“淩君,我這裏還有另外幾幅畫,你看看是不是認得他們。”
“
慢著。”
一雙手突然按在了白安苓的手上,阻止了她去碰那些畫。
北辰燁眸光閃動,盯著白安苓問,“你在哪裏見到的這幾人,還把他們畫了下來?”
這個問題一出,屋內的氛圍頓時變得詭異起來,所有人都朝白安苓看了過去,等著她的回答。
畫上的人穿黑衣,還以黑色布巾蒙麵。如果白安苓親眼見過,那一定是個非同尋常的場合。試想一下,好端端的畫中之人為什麽要打扮成這樣?就算不做那些殺人越貨的勾當,那肯定也是不能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事。
如果出了這樣的事……竺九偷偷地瞟了自家主子一眼,他家主子肯定會知道的,而且派在白安苓身邊的暗衛也從未傳回相關的消息。
如此一來,這畫是在什麽情況下畫的就顯得很蹊蹺了。
麵對著三雙眼睛的逼視,白安苓將畫卷拿在了手上端詳起來。在幾人都沒什麽耐心的時候,她才說道:“我當然沒見過這畫上的黑衣人。”
這話一說,竺九的雙眼就瞪得如銅鈴一般大了。這都行?沒見過要怎麽畫出來,莫非就靠想象嗎?
淩君的表情也很不對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隻有北辰燁最鎮定,他一言不發,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等著白安苓後麵的解釋。
白安苓似乎看夠了那幅畫,將它放下後,笑著說道:“不久前我做了個夢,見到了好幾個黑衣人。這個夢非常真實,讓我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醒來之後,我原本也沒有太在意,但是到了鐵匠鋪,我突然發現店主很像夢裏一個人。”
北辰燁嗤笑了一聲,問:“所以你回去之後,就把夢見的那些人都畫了下來?”
竺九和淩君都是一臉不信的樣子,哪有那麽巧就讓她夢到了?那白安苓的夢未免也太神了。
白安苓卻是一本正經地點頭,“正是如此。”
在她決定將那幾個黑衣人畫出來的時候,就料到可能會被問到這個問題。白安苓沒有更好的辦法去解釋,但是又舍不得丟下這條線索,因而隻能一口咬定就是做夢夢到了,反正誰也不能來拆穿她。
“不然為什麽我連這個人眼下的一條疤痕都能看得清楚呢?畫上之人的那道疤痕已經很淺了,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正因為是在夢裏,我才看得一清二楚。”
竺九目瞪口呆,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這種玄乎的事情有時候還真說不準……莫非她說的是真的?
淩君一言不發地又看起了畫像,而北辰燁則說道:“罷了,就先當你說的是真的,我們繼續吧。”
白安苓當即拿過剩餘的畫,一幅一幅展開來給淩君看。淩君看得很認真,他的注意力也從剛才的問題轉移到了畫上。
等所有的畫都看完,白安苓問:“如何?”
淩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幾人我都認識,正是那幾位翻供的同僚。”
淩君將幾人的麵部細節各自說了一遍,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或許認不出來,但是他記得很清楚。
確定了畫中之人的身份,屋內的幾人都沉思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