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半年多,新郎心裏就犯了嘀咕,整天焦慮不安,想自己單獨回家,但媳婦堅決要他留下,一天,她們全家惶惶不安,似乎有大難臨頭。

新娘父母急匆匆地對女婿說:“本來打算三兩日內叫你們夫婦一起回家,沒想到行李用具還沒有準備齊全,忽然碰到點麻煩事。不得已,就先送你一人回去吧。”

說罷就把新郎送出門來,轉身急忙回去了,雖周旋了幾句話,也很匆忙草率。

新郎出了大門,剛想找路行走,回頭一看房子、院子都沒有了,隻有—個高大的墳墓,心裏非常害怕,急急忙忙找路回家。

到了家裏,從頭到尾說了他的經過,並到官府與孫公說明情況,孫公傳新娘的父親到案,令他送女兒回婆家,於是才正式合婚。

“這新娘是假的吧!”王子陽撓了撓頭。

崔貴總結了一下這個故事:“假的新娘將他帶至一個陌生的所在,並共同居住了半年多。而此時家裏已經亂了套,兩家幾乎都要打官司,後來假新娘因為要遭到天譴,這才放新郎回來,家裏才算安定下來。”

胡掌衣代入了真新娘的角色,有點氣憤:“這假新娘真是可惡!搶了人家的新郎,還同居住了半年,如果沒有天譴,她一定不會放走新郎的!”

可林柰隻感到一陣後怕,在新婚之夜,“新娘”穿著豔服朝屋後走,新郎尾隨在後;“新娘”越溪橋訊過,新郎也跟著過了橋;“新娘”在前麵招手,新郎便步步緊跟進了村;“新娘”停步說你家寂寞我住不慣,新郎便在嶽父家定了居;於是新郎失蹤的驚案,就在類似情人花問月下的散步中發生了,使人讀之如墜七包雲煙之中。

如果放在現代,肯定會被很多網友說什麽靈異事件,雖然這件事的確是奇案,但新郎真的無辜,如果被看中的人是新娘,必定會遭到很多人的唾棄,而那些唾棄無一不是針對那所為的貞潔!

真是悲哀啊!

古人對貞潔一事比現代人還要看得輕,可現代人卻說是古代人遺留下來的,真是可笑至極!

“更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假新娘正與新郎燕爾新婚時,突然全家驚惶不安,而假嶽父卻非常客氣地對新郎說家有不幸,請賢婿先走,並十分禮貌地送新郎出。”皇後突然開口,對這個故事也產生了可怖之心,“等新郎回頭一看,房屋全不見了,唯有人墳一座。原來假新娘與假嶽父都是鬼變成的,新郎是在墳墓裏與假新娘度過了新婚之夜和半年多的新婚時光。故事以鬼要避難而讓疑案不破而自破,若鬼不需要避難,那新郎恐怕是回不來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穿過了樹林,來到山腳邊。

他們還要翻越幾個山頭才到祠堂。

村長見狀,便笑著繼續道:“有個叫王蘭的人生急病死了。閻王複查生死簿,王蘭不該死,是鬼卒錯把他抓了來的,就責令鬼卒送他還生。”

但王蘭的屍體已經腐爛,鬼卒怕他不能還生閻王治罪,就對王蘭說:“人成了鬼受苦,鬼成了仙就享樂。隻要有樂可以享,何必再還生為人呢?”

王蘭認為他說的對。

小鬼又對王蘭說:“這地方有個狐,成天煉丹,現在已經煉成。我領你去偷那丹來吃,你的魂就不會散,可以長存於世,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沒有辦不到的事。你願意不願意?”

王蘭聽了表示同意。

那鬼卒就領王蘭走進一個高大的院落,見院內樓閣整齊,清靜幽雅,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一隻狐,在月光下仰頭朝天,從口中呼出一粒丹丸,徑直飛入月中;一吸氣,那丹丸又落入狐口中。

這樣一呼一吸接連不斷,鬼卒悄悄等在狐的身旁,等狐又呼出內丹時,就急忙用手搶來,交給王蘭叫他趕快咽下去。

狐見狀,大吃一驚!怒氣衝衝地走過來,一看是兩個鬼差,又怕鬥不過他們,就隻好氣憤地走了。

王蘭與鬼卒告別,回到自己家中,他的妻子見了他就跑,王蘭叫住她,告訴妻子前後經過,他妻子才漸漸不害怕了。

從此他夫妻住在一起,和往常一樣生活。

王蘭有個姓張的朋友,聽說王蘭回來了,就來看他。

見麵後互相問好,王蘭便對張說:“我與你家素來都很窮,現在有辦法可以發財了。你能跟我出去遊曆一番嗎?”

姓張的答應了。

王蘭又說:“我能不用藥就治病,不用卜算就知道人的吉凶。我想現原形,又恐認識我的人害怕。所以,我隻有附在你身上,咱兩人在一起,才能辦事。你說行不行?”

姓張的又答應了。於是兩人當天就打點行裝出發了。

他倆到了山西地界,聽說當地一個財主的女兒生了急病,眼看要死了,前後不知請過多少醫生術士都沒治好。

姓張的帶了王蘭的魂訪到財主家,自稱有辦法治病,保證起死回生。

這個財主隻有一個女兒,愛如掌上明珠,治病心切,願出千金報答。

姓張的要求看看小姐的病,隨財主到小姐房裏,見女子躺在那裏,雙眼緊閉。

掀開被子,用手摸摸身子,也沒有知覺,和死了一樣,隻剩一口氣。

王蘭附在張身上說:“這女子的魂已出舍了,應快找回來。”

於是姓張的就告訴財主:“你女兒十分危險,但能治好。”

財主問他:“需要什麽藥?”

姓張的說:“什麽藥也不要,是小姐的魂跑了,我已派神仙去找了。”

過了一個時辰,王蘭回來,附在張的耳朵上說,女子魂已找回來了。

姓張的請財主再進屋看看,他又摸了一下女子,一會兒,女子伸了伸腰,一下就睜開眼了。

財主大喜,馬上安慰女兒,並問她情況。

女子說:“前幾天我去園子裏玩,見一個少年用彈弓打麻雀;幾個人牽著高頭大馬跟在他後麵。我急著想躲起來,被他們擋住了。少年拿弓給我,教我打彈弓,我覺得害羞,說了他幾句,他就捉我上了馬,笑著對我說:‘我樂意與你玩,你不要害羞。’走了幾裏路,進了山。我在馬上一麵喊一麵罵,少年生氣,把我從馬上推下來。我想回家,又找不到路。正沒辦法時,一個人來捉住我的胳膊一路小跑,轉眼就到了家,隻覺恍恍忽忽像做了個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