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圍攻!
張楚楚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要回清夢齋。路上不知有多少危險。這字不能賣錢。還不如趕緊再悟幾道新符出來。”
“我雖然已經進了元嬰期。但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和伱那個鬼扯蛋師傅同赴神國。沒人指點。頂多算半個神符師。能寫出一道不定符。已經算是符道天才。哪裏那麽容易又能悟出二道新符來。”
秦傑想著張楚楚先前的話。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看著她說道:“這一路上無論遇著什麽危險。伱都不準再用神術。更不準撐開白衣。”
張楚楚明白他的意思。輕輕點頭。
如果她動用西陵神術。極有可能再次發病。或者死去或者引來修羅的眼光。如果她撐開白衣。則極有可能引發一些別的變故。同樣可能引來修羅的眼光。或者道宗大能的注意。無論哪種情況都極為危險。
清晨時分。張楚楚還在睡夢中。秦傑已經醒來。他看了看天色風向。確定今天是個趕路的好日。
然而悍馬沒有走多遠。便遇到了敵人。
這裏是草原深處。人跡罕至之地。即便是連人都很難遇到一個。更何況是還要遇到敵人。
唯一能夠解釋這種情況的。大概隻能是昊天已經發現了修羅之女的存在。無形無狀卻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天道。開始試圖毀滅她。
這是一片微微起伏的草甸。草甸上的黃草早已被寒風吹的偃倒。也許死去。也許等待著明年春天的時候再次複生。
數十名穿著皮甲的草原騎兵。沉默守侯在一處草甸上方。不時伸手安撫身下疲憊的戰馬。看來他們也是經曆了長途跋涉才來到了這裏。
秦傑看了那些草原騎兵一眼。沒有去觀察兵甲細節。便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曆。。在西荒裏。隻有右帳王庭的部落。才能擁有這樣精銳的騎兵。
此時悍馬距離那些右帳王庭的草原騎兵。還有兩百丈左右的距離。還在射程之外。
隻是那些草原騎兵散布在草甸上。衝鋒線拉的很長。看似稀疏無力。實際上正是防著悍馬逃跑。秦傑如果想不戰而走。便需要盡可能地繞行一個大彎折行。才能繞過這片草甸。但那樣太耽擱時間。
最關鍵的問題是。秦傑和草原裏的馬賊以及草原騎兵不知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他很肯定。來攔截自己的騎兵絕對會源源不絕到來。如果自己遇著攔截的人便折行而去。以對方的騎術和狩獵手段。隻需要數次反複。便能用大數量的騎兵把悍馬圍困在草原深處。那樣非常危險。
所以秦傑沒有避走。悍馬依舊緩緩向著草甸駛去。而且速度變得越來越快。鋼鐵車輪碾壓著覆著薄霜的草莖。濺起無數泥土。
草甸上方一名騎兵首領。發現那輛悍馬然朝己方衝了過來。臉上沒有流露出喜悅或看白癡的神情。而是變得異常凝重。然後他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刀。
無論左帳右帳還是金帳王庭。草原騎兵和馬賊的佩刀都是彎的。幾年前秦傑在渭城專業砍柴的時候。也很習慣用這種彎刀。
因為這種刀砍人頭很爽利。
數十名草原騎兵同時抽出鞘中的彎刀。鋥鋥之聲不絕於耳。
當悍馬高速駛到草甸下方。應該再也無法轉變方向時。又有十餘名騎兵悄無聲息出現在那名首領後方。取下弓箭瞄準悍馬。
對秦傑來說。草原之上沒有任何新鮮事。
他對草原騎兵和馬賊的作戰套路更熟悉一些。所以當他看到那些先前隱身在草甸下。此時才現出身形的弓騎。沒有任何意外和震驚。反而因為太過熟稔而覺得有些無趣。
箭疾破空聲起。十餘枚符彈在空中畫出一道圓弧線條。從數十丈外的草甸上方。向悍馬拋射而去。
秦傑向身後看了一眼。張楚楚依然在熟睡。兩隻小手緊緊攥著被角。眉毛皺的極緊。不知道在夢裏見到了什麽。
就在逐漸變慢的過程中。黑色車廂裏響起一陣“啪啪”的輕響。頂棚上的天窗以及兩側的車窗。還有前車門盡數被機簧鎖死。
黑色車廂很厚。一旦完全封閉起來。很難聽到外麵的聲音。響起極輕微的幾聲輕篤。像是鳥兒在啄食。
車廂裏。張楚楚還在熟睡。大概聽著箭落的聲音。有些不高興地揮了揮手臂。似乎想要把聲音從耳邊趕走。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草甸上正準備衝鋒的騎兵們看著這幕畫麵。震驚無語。首領一聲厲喝。騎兵們醒過神來。高聲狂叫著。揮舞著鋒利的彎刀。向著下方衝刺而去。然而剛剛衝出去十餘丈便忽然散開。一部分迎向大黑馬挾起的那道煙塵。更多的騎兵則是殺向已經停下的黑色車廂。
必須要說。騎兵首領在極短時間內做出的指揮非常正確。車廂停在草甸下方無法移動。完全就是一個待屠的靶子。
秦傑如果不管。草原騎兵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車廂裏的人殺死。
秦傑如果擔心車廂裏的人生死。停止衝鋒折返。便會失去最大的速度優勢。必陷入亂戰之中。。草原亂戰。遊而射之。本就是草原騎兵最擅長的戰鬥方法。
然而出乎那名騎兵首領的意料。秦傑沒有折返救援車廂裏的張楚楚。甚至沒有任何猶豫。繼續向著草甸上方衝來。大黑馬在霜白色的草甸上。生生拉出了一道黑色的殘影。速度恐怖到了極點。
騎兵首領忽然覺得有些心慌。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攔住敵人。
在他想來。就算不能殺死那人。隻要能夠把此人拖住極短一段時間。那些向車廂裏殺去的下屬。也能完成今天這個艱巨的任務。
秦傑看著越來越近的十幾名草原騎兵。感受著寒風帶走臉頰上的溫度。心境變得越來越平靜。伸出右手握住探出肩頭的刀柄。
雙方都在高速衝刺。遭遇的極快。衝在最前麵的一名草原騎兵。
揮舞著彎刀。麵容猙獰扭曲。狂喝著向他砍了過來。
極清脆的聲音響起。那名草原騎兵身首分離。
戰馬帶著身上那具無頭的身體。依舊高速向前疾駛。騎兵頸腔裏噴出的血水。仿道要把天空染紅。
無頭騎兵騎著駿馬。繼續前奔數丈。
屍體才墮落到地麵。
此時那顆飛到空中的頭顱也落了下來。恰好落在死去騎兵的手邊。
先前那極清脆的聲音。其實是兩道聲音合在一處。
一道聲音是符刀出鞘的磨擦聲。二道聲音是符刀砍斷那名騎兵堅硬頸骨的磨擦聲。然而這兩道聲音最終匯在一處。
變成了一道單獨的聲音。可以想見秦傑拔刀斬首這兩個動作是何其迅速。中間似乎沒有任何間斷。
秦傑手中的符刀則像是無數道黑色的閃電。不停在騎兵中間亮起。然後斂滅。
不過數息時間。隻聽得連綿悶哼聲音響起。那些騎兵或捂著噴血的脖頸。
或捂著不停湧血的胸口。紛紛從馬上墜落。砸落到堅硬的草甸地麵上。發出砰砰的撞擊聲。
秦傑看都沒有看那些騎兵一眼。繼續向著草甸上方衝去。
他揮刀的速度太快。片刻間連斬十餘騎兵。
草甸上染遍鮮血。他的身上竟是連一滴血都看不到。
草甸上的騎兵首領臉色驟然蒼白。
昨夜他便知道這次的敵人是修行者。他不是沒有與丐幫的修行者戰鬥過。甚至曾經斬過一名金丹期的高手。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重視。
卻哪裏想到。今天的敵人根本不是那些隻會馭使飛劍、徒有聲勢的修行者。
竟是如此可怕。
片刻間。秦傑騎著大黑馬衝上草甸。符刀破風聲響起。血花噴濺之聲隨之密集而作。那些箭手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抵抗。便成了刀下的亡魂。
騎兵首領剛剛舉起現自己的胸口被一柄灰黑色的符刀刺穿。在這一瞬間。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那把符刀上的寒冷。
他落馬墮地。他看著那名根本無視自己的敵人。灰暗的眼眸裏露出極度的驚恐。旋即那些驚恐又變成快意。心想即便伱再如何強大。但那車廂裏的人肯定已經被殺死了。伱難道還能把死人救活。
騎兵首領的右腳還在馬蹬裏。戰馬受驚。拖動著他在地上前行數尺。震得他胸口鮮血狂湧。草甸下騎兵們圍攻車廂的畫麵。進入他的眼眶。他的麵容驟然變得極度蒼白。在臨死前最後一刻。發出一聲不甘的**。
秦傑衝上草甸。在極短的時間內。把那名騎兵首領和十餘騎射手盡數殺光。他沒有急於折返草甸下方去援救張楚楚。而是穿行於騎兵屍首之間。然後回去。
草甸下方。至少逾三十名騎兵正在圍攻黑色的車廂。
悍馬車廂孤伶伶地呆在原地。無法移動。看上去就像是待屠的羔羊。然而當騎兵試圖破開車廂時。他們才震驚地發現。別說把車廂破開。他們手中的彎刀甚至無法在車廂上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