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姐姐,你怎麽來了,我還想去找你呢。”進門就拉住她的手,妍兒一臉開心的樣子。
“安頓好了就想過來看看的,正巧又有點事想問問你,所以就過來了。”她直截了當的說。
聽到她這樣說,陳氏站起身道,“既然妍兒回來了,你們就先聊著。雲小姐,晚膳就在這裏用了再走吧,難得妍兒有朋友來,多坐坐。”
盛夏剛想婉拒,妍兒卻拉著她的手道,“娘說的對,晚上就在這裏用了晚膳再走不遲,遣個人回去告知一聲便是。”
盛情難卻,盛夏隻得順著應了一聲,“那就打擾了!實在不好意思!”
“說哪裏話,難得有客人,高興還來不及呢,那你們聊。”說著,陳夫人便離開去打點了。
妍兒拉著她一同坐下,然後道,“對了,姐姐方才說有事要問我,什麽事啊?”
想了想,今日的酒宴似乎並沒有見到她,就沒有提及酒宴的事,隻問道,“我初學獸藝一門,對於此業尚不是很明白。我們身為召喚師,除了主修召喚術,是否還有其他的……要學的?”
想了想措辭,卻不知該怎麽形容。
妍兒點點頭道,“當然有啊,召喚術隻是其中較為高深些的課業,還有速度的提升,自身念力修為的提高,以及對於其他門派的了解和應對,要學的有很多啊。”
“……”還是沒說到重點上。
雲盛夏搖搖頭,覺得還是問得直接點比較好,“呃……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除了召喚術,我們是不是還要學一些別的防身技能什麽的?召喚師除了倚靠召喚獸,難道自己就沒有些其他的本領嗎?”
愣了愣,妍兒琢磨了下,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華姐姐的意思,是說自身的技能修為吧?”
“嗯,對對!”她連連點頭,自己隻是不知該怎麽問,妍兒這個詞,她倒覺得是再貼切不過了。
“這當然是有的。”笑著對她伸出手,露出自己的掌心。
盛夏湊上前一看,頓時心中一驚。她的掌心處和指腹上都有薄薄的繭,摸上去很粗糙,如果隻看一雙手,斷然不會想到這是個千金小姐的手。
“怎麽會這樣?!”她驚訝的問,這是怎麽造成的?
收回手,妍兒輕描淡寫的說,“這是幾乎每個召喚師都無法避免的。”
對上她狐疑的目光,接著解釋道,“身為召喚師,最大的弱點便是不能讓敵人近身。若是近身了,且別說刺客,刀客此類高攻擊的門派,便是普通的劍客,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所以,為了防身以及備萬一之需,召喚師會再修習射藝為輔助課業。這樣,即便在出現意外的狀況下,也起碼能保護自己。”
她這樣一解釋,雲盛夏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射藝是召喚師的輔修課業,怪不得楚無憂會表演這個。不過如此說來,楚無憂的射藝應當是還不錯的,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還好拿的是鞭子不是弓箭,否則沒準她的腦袋已經開花了。
這世界還真得是處處留神,不然看上去毫無危害的,保不齊什麽時候就要了你的命。
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脖子,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小姐,夫人說晚膳已經準備齊了,請小姐與雲府小姐一同前往用膳。”一個婢女上前道。
“娘的速度真是快!”妍兒笑道,“知道了,這就去。”,然後看向盛夏道,“華姐姐,不妨邊吃邊聊吧。”
盛夏點點頭,隨她一同往廳堂走去。
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菜色並不複雜,都是簡簡單單的家常菜,但是看著很是誘人,稍走近一些就香味撲鼻。
“說了這麽久,餓了吧?快坐下來吃吧。”陳氏張羅著,笑得一臉熱情。
真誠的笑容最有感染力,盛夏也回以微笑,真心的謝道,“今天實在麻煩陳夫人了。”
“說哪裏話,那麽客氣幹嘛!”陳氏笑著給她夾菜,“有空就多來坐坐,妍兒這孩子性子比較悶,難得有朋友,你肯來我就很高興了。”
“娘!”妍兒撒嬌的喚了一聲,然後轉頭對盛夏道,“我娘很好客的,你不用那麽客氣,她會覺得不自在的。這些都是我娘的拿手好菜,你嚐嚐!”
盛夏有些吃驚,看著那些讓人食指大動的佳肴道,“這些都是陳夫人自己做的?”
“都是尋常菜色,將就吃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一般人家都是有專門的廚娘料理,很少有夫人自己動手下廚的,更何況,據她所知陳氏還是正室,這簡直是太稀有了。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充滿了讚許和欽佩。
妍兒看看她,又看看母親,眼睛彎彎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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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好在已經派人知會過了,更何況,這裏怎麽走畢竟都是在朗風園內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所以婉拒了陳氏母女再三要送,自己一個人回去。
休息了一陣子,已經沒感覺到腳太痛了,結果回去的路上經過鏡月湖,邊上有一段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咯著腳隱隱又開始作痛起來。
實在受不住,蹲下身撫撫腳,有些後悔自己隨便就那麽處理了,至少應該找瓶跌打酒揉一揉。
四下看看沒有什麽人,便靠著湖邊凸起的石頭坐下,然後小心的脫去鞋襪,就著朦朧月色查看自己的腳。
扭到的地方似乎高腫起來,摸著鼓鼓的,碰上去都痛,怎麽會嚴重成這樣了。歎口氣,有些犯愁這個樣子怎麽走回去,即便回去了,隻怕也會讓雲知秋發現自己受傷的事了吧。
“什麽人?”突然有人出聲,嚇了她一跳。
聽著還是個男子的聲音,立刻手忙腳亂的套襪子穿鞋,還沒穿好,那人已經循聲找了過來,低頭看了看狼狽的她,“咦,是你?”
盛夏怔了怔,抬頭往上看,隻覺得此人甚是眼熟,他的臉籠罩在月色下,柔和的光暈讓他的眉眼都淡化了許多。
“你是……藍禦醫?”她認了出來,頓覺老天果然是有眼的。
真是需要什麽來什麽,若是撞到其他人,隻怕是要窘死了,可偏巧是他,那自己的腳就有救了。
“雲小姐,天色已晚,你怎麽在這裏?”他疑惑的看著她,由於匆忙起身,裙角還有些亂,露出沒穿好鞋襪的腳,在皎潔的月光下,白潤知秋。踩著湖邊略有些濕潤的泥土,更加襯托出她的腳小巧無比。
頓了頓,別開眼去,他以手空握成拳,放在唇邊幹咳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