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份的原因,顧雲舒和楚夙被安排到了一個比較特別的位置。
兩人入座之後,頻頻有人朝著這邊看過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認出了他們的臉,不過也沒有人敢上來問話就是。坐了一小會兒,顧雲舒便有些坐不住了,因為有個侍女突然走了過來,對她說:“客人,有一位公子請您到後院說話,好像說是有什麽要事。”
顧雲舒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困惑:“哪位公子?”
然而哪侍女卻搖了搖頭:“奴婢剛來不認得。”
顧雲舒便站起身。
楚夙見狀,也跟著站起了起來。顧雲舒的目光立即朝著他看去:“您這是什麽意思?”人家叫的是她,又沒有讓楚夙也跟著一起過去,他站起身來幹什麽呢?然而對麵的楚夙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本王知道是誰。”
“是誰?”
緊接著,顧雲舒竟然從楚夙的口中,聽到了何故的名字,她沒想到這人竟然還記著這一茬。
她沒好氣道:“看來王爺這是擺明了要跟小公子過不去啊。”
楚夙立即為自己辯解道:“這根本就不是過不過得去的事,而是事實,本王甚至還能猜到他這次讓你過去,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
顧雲舒挑了挑眉,一臉看戲的模樣。
楚夙便上前,在他的身邊說了句話。
顧雲舒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臉上帶著一絲怒意:“這怎麽可能?”
挑起她怒火的人,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信就去看看吧。”顧雲舒便邁步往剛才侍女所說的地方走去,想去看看何故是不是會跟楚夙說的那樣,有話要對自己說。結果到了地方之後,她還真的看到了何故,隻見昏暗燈光下,對方雙頰通紅,眼眸迷離。
顧雲舒一看就看出來了:“你這是喝醉了嗎?等一下,我讓人準備醒酒茶。”
見她要走,何故立即衝上前來:“不,我沒有醉,我隻是喝兩杯壯膽而已。”
顧雲舒登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難道真的被楚夙給說中了嗎,何故特地將自己約到這個地方來見麵的,真的是……她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何故的臉漲的越來越紅,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給狠狠掐過一樣,紅得厲害。偏偏,他略帶迷離的眼睛裏卻滿滿都是堅定的意味:“顧姐姐,我,我喜歡你。”
顧雲舒下意識往後退去,心情因為這句話複雜到了極點。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麽地方做錯了?
明明她一直將何故當做朋友的弟弟來對待,如今這人卻將感情給混淆,現如今更是直接表白。這讓她感到十分的頭痛:“小公子,是我什麽地方做錯了,到底你產生了誤會?如果是的話,我覺得我們兩個應該好好談談。”
何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將他心中好不容易點燃的那一點點火苗,給徹底的澆滅,偏偏他還不能表露得太過傷心,因為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不成的。何故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顧姐姐,你什麽都沒有做錯,錯的人是我。”
怪他沒能夠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怪他對一個不可能的人動心。
何故閉了閉眼睛,忽然又抬起頭。
顧雲舒在那雙眼睛裏麵,看到了讓她無法理解的各種情緒,她聽到何故問:“顧姐姐,我們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你有沒有對我動過心呢?不是那種對待親人朋友的心,而是那種心思。”
顧雲舒十分坦誠的搖頭。
在她的眼中,何故就是一個小孩子,她怎麽可能對小孩子動心,再說了,她對感情這種事實在不大熱衷,光是一個楚夙,就足夠讓她頭疼。而且楚夙還沒有解決掉呢,現在又突然跳出來一個何故,這不是把她往絕路上逼?
顧雲舒感到十分的頭痛。
她明白,這種時候最應該做的,便是將何故心中那一點點小念想也給按死,否則他不會死心的!
於是她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心裏已經有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對你動心,從始至終,我都將你當做一個弟弟來看待,從未有過例外。”
這話在何故的預料之中,但是親耳聽到,跟猜想到終究還是有區別的。
至少他猜想到的時候,不會像現在這般心痛。
何故長長的歎了口氣說:“我明白顧姐姐的意思了,看來我這輩子,應該都是沒有可能了。不過沒關係,作為一個男人,我應該灑脫一些,可不能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便放不下。”
顧雲舒點頭:“你能明白就好。”
她話音剛落,又聽到對麵的何故說:“不過在那之前,顧姐姐能不能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顧雲舒說道:“你問吧。”
何故:“顧姐姐心中的那個人,是不是指的寧王爺?”
顧雲舒下意識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猶豫片刻,再次點頭:“沒錯,就是他,除了他之外,我應該不會再對其他什麽人動心了吧。”
何故忽然笑了笑:“那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
顧雲舒回了個笑:“多謝。”
估計是被顧雲舒的話語給傷到了吧,何故說完話之後,沒再做任何的停留,直接邁步往大堂走後。他一路都沒有回頭,因而也就不成見到從暗處走出來的楚夙,隻見他一臉得意的走到顧雲舒的身邊:“怎麽樣,本王就說那小子對你有另外心思,你就是不信!”
顧雲舒沒忍住瞪了他一眼:“就王爺的眼睛最尖。”
“那是,畢竟本王也是同道中人。”
聽到這話,顧雲舒自然而然的想起剛才自己跟何故說的那些,臉色微變,邁步就往外麵走去,楚夙連忙快步跟了上去:“方才本王躲在暗處聽的時候,明確的聽到王妃說自己心中隻有本王一人,現在可還算數麽?”
被問的人腳步不曾停頓,大步往前走去。
“剛才那些話,不過是讓他死心的謊言。”
“夫人這就不對了,說出去的話,就等於潑出去的水,怎麽能夠隨隨便便就往回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