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傍晚,已經達到了冬季,整個村落都是白雪皚皚的。
“誰!”陳進提著劍,感覺到孟家的院落裏有人發出聲響,警覺地做起了防護的動作。
推開門,裏麵一道寒光飛射而來。
他巧身一避,未有傷到分毫!
裏麵之人身形長躍而來,落在他的身前。
葉凡……他的心中不覺驚喜,雖然自己與葉凡本就是宿敵,但是上次相見以後,他還是對這個男子頗有好感。不過此刻完全由不得自己的心境了。
“你是?”葉凡望著帶著皮肉麵具的陳進,有些茫然。
“我是奉命取你性命的。”陳進將長劍抽出。
葉凡用神識探查了周圍一圈道:“奉勸閣下,想要取我性命,也不是現在!”
陳進皺了皺眉道:“你為什麽這麽說?莫非想誆我?”
葉凡冷笑道:“我沒有胡說。我是地接巔峰中期,你是初期,我感覺得到周圍有人在盯著我們。恐怕不隻對我不利,也對你不利。”
陳進用餘光掃視了一圈,用神識與葉凡交流道:“我稍後再找你小子。”說罷,身影遁入暗處,消失不見。
葉凡不禁感歎這個殺手著實敏銳。
肅殺的晚秋,整個小鎮異常的安靜,路上的行人大抵因為之前受過血洗的劫難,幸存者都不該出門。
所以這個地方竟然在傍晚時分都沒有了人煙,一到夜裏,完全就似一座鬼城。
葉凡遙遙望到一個黑影閃過,身後是幾個比前者更加高大的黑影。
他下意識機敏地躲了起來,暗中觀察這群人的動靜,他們覺得不是什麽善民。
“師父,我們來這個隻有屍體的鬼村幹什麽?”其中一個黑影偷偷地問道。
猜測大概是師父的回答,“這裏的屍體都是剛死不久,而且數目眾多,對於我們煉製蠱毒有更多的選擇和更多的機會,若是我們都收了去,便可以煉製出極好的蠱毒!”
葉凡陡然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身前不遠處飄過,用一種極為輕柔的動作落到了對麵那群人身後的不遠處。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個殺手。
他大半夜的為什麽跟蹤著這群人,他們與他之間有什麽糾葛嗎?
“有人!”有人發現了異常,呼叫著身邊的一群人,“我們是不是被人跟蹤了!”
“還有不知深淺的黃毛小子跟蹤我毒老!看來不給點顏色瞧瞧是不行了!”毒老單手擲出一把毒蟲,這些毒蟲在微弱的月光下十分瘮人!
它們被毒老操控著,歪歪斜斜地爬向了陳進藏身的地方。
陳進的身形一下子從原來站立的地方抽離出來,換了一個藏身之處。
這些毒蟲不依不饒,循著味道緩緩靠近陳進。
“想逃!沒門!沒有人那麽輕易地逃過我毒老的毒娃娃!”毒老對於這些毒蟲都視若寶貝,因為它們就相當於普通修煉者的功法,而這些毒蟲比起功法來更為靈活和有效!
對方對毒老的這些毒蟲的進攻套路似乎非常熟悉,在片刻之內,陳進就逃離了危險的境地。
毒老有些不可思議地瞅著消失在空氣中的神秘人。
身邊的弟子更是噤若寒蟬,此時如果多一句兩句的廢話,可能隨時會被毒老在口中塞下一些莫名其妙的藥,輕則潰爛,重則生不如死。
毒蟲都悻悻地爬回了毒老的納戒,又開始等待下一次出場的機會。
黑影又漸漸顯現,那對囧囧有神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不錯!還是陳進!
可是毒老和他的弟子並沒有再次發現。
因為覺得他可能是因為了解了對方的稀奇本領,這才能隱藏得十分到位,尋常的修為之人是根本不可能達到這樣的能力的,隻有一些臻體修煉地極為巧妙的人才能如此做到。
葉凡不禁感歎到陳進的實力確是不容小覷。
自己要是沒有五行法陣的加持,恐怕早就被毒老發現了。
毒老讓弟子們匆匆地在地上收了幾個人的屍體,便繼續尋覓起良好的“藥材”來。
在葉凡看來,陳進此時似乎在等待一個時機,所以悄無聲息地藏匿在黑暗中。
“他到底要幹什麽?”自己完全猜測不出他到底想幹嘛。
毒老看著地麵上的一個屍體,摸了摸下巴上的那一縷黑色的小胡須道,“這個對小鎮居民痛下殺手之人的實力應是恐怖至極,我懷疑是四王的人幹的。要是我們當時在這裏,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
旁邊的徒弟聽聞到了,不覺雙腿打顫,惶惶不安。
“四王的人?難道剛才那人也是?”一個弟子敏銳地猜測道。
“極有可能。”毒老意味深長地回顧了一眼,卻發現身後的月亮皎潔,根本沒有有人影的存在。
弟子們收拾了一些屍體,便都開來一輛汽車,準備上路。
毒老走向了汽車,心裏還是覺得有忐忑,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這個時候,葉凡也早已在街邊的牆角消失了。
小鎮附近的一座別墅中。
女主人趙曼的耳畔又響起了那樣幽怨的曲調,是那些女人在亭子裏輕輕輕輕彈唱。
便讓下人幫她披了衣裳,一個人獨自走行到了湖畔。
波光粼粼,這樣的夜晚隻有皎潔的月光在投射到這樣的大地。
一切,寂寥,漆黑,靜謐。
趙曼緘默不語。
這些女人都沒有發現她的所在,依舊在撥動自己的心弦。
這樣的日子她們已經走過了許久許久,也不願哪一天會停下來。
也許這麽一生,就如此殘念地度過了。
帶頭的女子身著一件灰黑的衣衫,在寒冷的空氣中顯得那麽單薄,在冷風時間久了,還會出現哆哆嗦嗦的樣子。
可是她還是在那裏飽含深情,對著月光恒久地吟唱。
沒有人打擾她,各自都沉浸在自己對往日的回憶之中。
她們都是一樣的情況,丈夫已經離開自己許久了。
在附近這些勢力的勾心鬥角中,他們的男人都成為了利益的犧牲品。甚至有些人到死也沒有留下丁點痕跡。這些曾經在自己心目中如此重要的男人,如今卻像是從來沒有生存過,更談不上他們是否真的死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