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昌想到這裏,盡然有些感歎到悲哀。
若不是如此該是多麽好,若是夢魘之類也是該是多麽好。
一覺醒來,便依舊能夠見得到那些鮮活的麵龐。
“咯!”陳進朝著周顯的頭顱重重地一拳,拳風將對方的精神震得粉碎!
這個昔日威風凜凜的天墉樓樓主瞬間就沒有了生息,連最後的遺言都未嚐留下,就七竅流血,倒地不起!
“舅舅!”江昌撲到周顯的身上。
還有溫熱殘餘在身軀,卻不能表示這個人還活著。人生最怕的事情即是如此,方才這個人還在與自己交談,在片刻之後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這樣的事情,但是沒辦法,事實已經是如此了,也不能改變什麽。
江昌的心裏深刻地烙印下了對這些歪門邪道最大仇恨!
一定要殺了他們為舅舅報仇!
馬煜瞅了瞅江昌憤憤的目光,淡然笑道,“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話是這麽說,不過等到你十年以後能夠報仇又如何?逝去的親人還能夠活回來麽?”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讓你別做那種無謂的掙紮了,小子。莫與我們兩派再行爭鬥就好了。”馬煜陡然大笑,拂袖而去。
時間久了,山上的廝殺聲也漸漸地淡了下來。
天墉樓的寂寥與血腥意味同時升起在空中。
馬煜得意洋洋地給玄尊發去一條訊息,隨後帶著田紀一起下山遠去。
留著江昌無力的掙紮著...
鳴毒山上。
那個長相酷似嶽曲鑫的人將顧子峰的肩胛骨攥得越來越緊,聽到對方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竟然像是一頭毫無人性的怪獸一般狂笑起來。
對於這樣的人他就要如此對待,如此才能宣泄心中的情緒!
葉凡雙手驅動體內的五行陣法,將冥火匯聚於掌心,期冀能夠在瞬間拚勁全力擊殺這個已經不是嶽護法的怪物身上。
咧嘴一笑之間,發現葉凡正在醞釀更為力量的術法。
他眉頭狠狠一皺,單手也凝聚出一股強大青色火焰!這是這個火焰凝聚於無形,並非與葉凡的冥火一般能夠獨立持續地燃燒!
“這廝這麽也會有異火!!”葉凡驚叫出聲來,從神識看來,這廝的異火恐怕比自己手中的冥火要強上數倍!
這一切都是由著使用主人的修為來決定的!
毒老的手下果然恐怖至極!自己之前的預料一點都沒錯!
“嗖!”冥火施發出沒多久,居然完全被對方青色異火吞噬了!
“為什麽會這樣!”葉凡再也忍不住地大喝一聲。
看到顧子峰這般痛楚,顧憶再也隱忍不住了。
她默默地從袖口裏掏出了一包極小的錦囊。
這是自己父親在自己年紀極小的時候贈與自己的,父親曾經千叮嚀萬囑咐道,這個錦囊一定要在自己即將受到巨大的傷害時候才能夠使用,一生隻能夠開啟兩次。
因為上次開啟的時候,是顧憶幼年時候差點死掉的時候才使用的。
顧憶已經記不住那時候究竟是什麽時候了。
如今,必須為已經痛不欲生的家主哥哥破例一次了。
一次,也許久是一生!
“啪!”她解開了縫在錦囊口袋處的那縷緊緊的絲線。
在脫開絲線之後,她的玉手伸進了這個錦囊之內。
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為什麽是空空如也的?難道父親欺騙自己!
根本在那次已經用完!為什麽要這般作弄自己!
正在思忖間,在錦囊裏飄飄悠悠地出現了兩個熒光小點、
這兩點在空氣中肆意飛舞。似乎是兩個螢火蟲一般的星光、
隻是它們動彈的時間很短,幾乎都是在空氣中隨著氣流來回漂流的。
“這是什麽?”星光小點居然越變越大,化成了人形。
兩個人身獸軀的怪物站立在顧憶的麵前。
因為兩個怪物的人類身體部分都是男子的健壯軀體,所以令顧憶趕忙遮蔽住了自己的眼睛,嬌羞道,“這是什麽怎麽回事?父親怎麽留下了這麽……”
“我等都是老家主手下的侍衛,因為生前魂魄被妖物打散了。所以老家主將我們的靈魂注入到了兩頭高階妖獸的體內。我們這才勉強生存下來。”
顧憶聽到其中一頭怪物似乎說著人類的語言,又聽到了自己父親的名號,不禁大喜過望!
將自己的孩子的名字取名為顧憶,就是為了希望女兒能夠一直記得自己。
“父親……”顧憶回憶曾經的故事,依舊是不解於懷。
這個曾經最愛自己的男人在自己尚小的時候就已經撒手人寰。
留在她記憶裏的隻有父親從來不離手的那一壺茶。
為什麽!她捶胸頓足,父親都已經過世了那麽多年,還通過著別的方式愛著自己。
“看來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是有兩下子的!”天空之劍陡然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顧子峰與顧憶抬頭一望,還未看清楚此傳聲之鬥篷人麵容,便是一道劍氣刺來。
顧憶被刺中,一頭栽倒在地!
一怔,葉凡便要追上去。
突聞身後顧子峰大喝一聲。“接著,軒轅劍……”
也沒聽仔細之後所說何話,便接過了這柄劍。“劍中有靈力!”
顧子峰竟然有這般神器!為何不早說!
葉凡也顧不得那麽許多!飛速追趕!
眼前不知出自何處的狂風襲來!
修為在刹那間變得毫無幫助,隻能看到自己的身體落下山坡!
眼前一黑!他陡然失去了知覺!
感覺自己身體仿佛掉入了一個有著千年寒冰的窟窿裏,這裏有一些很奇怪的生物在雙眼冒著綠光,看著他,舔舐著嘴唇,準備隨時隨地開葷腥。
意識一點點被嚴寒剝離。
整個世界都在漸漸的收縮。
他認識到自己應該確實昏迷過去了。而這種昏迷讓他在內心裏出現了一種無比巨大的恐懼。
這種恐懼告訴他,有可能他能醒過來,有可能他就永遠把自己藏在黑暗裏了。
在徹底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刻,他嗅到了腥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