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深深歎了一口氣道,“一切都是因果輪回。”
“因果輪回?”葉凡詫異地問道。
那人似乎知道些什麽,但是依舊背對光線,並不再多言語。
葉凡的神識感覺到毒老的氣息正在一點點散去,隨風肆意飄揚。
“我一定要找出這些歹人,將他們繩之於法!”葉凡不自覺的憤怒間,掌心冒出一團暗紫的冥火,手臂更是孔武有力。
若是這些狂徒沒有在葉凡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快速離開,他一定要將這些殺了顧家兄妹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身邊的孟茹更是感覺到這位葉大哥似乎蘊含著不一般的修為,神識已經察覺出對方體內真氣的暗流湧動,旺盛至極。
孟茹怕葉凡報仇太過心切,急急忙忙地攔住他,勸解道,“葉大哥,顧家兄妹確實被壞人所殺,可連毒老前輩和一眾弟子群起攻之都對付不了的歹人,你如何隻身對抗他們?”
嗤之以鼻,葉凡背過身去,“我幾斤幾兩自己知道,如果連朋友的仇都不能報,那麽與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什麽差別!”
牆壁上某一盞長明燈躍動了一下。
那人笑道,“小兄弟,這姑娘說得對,你貿然前去,必定是去送死……”
“送死?四王欺我也就罷了,還欺負我的朋友?就算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勢必也會如同之前一樣一次次找上我!”葉凡字字堅定道,“早晚都有一絲,不如順藤摸瓜,自此將他們的屬下走狗一一瓦解!”
化出斬邪刀,葉凡的雙眸充滿了猩紅的血絲。
一陣微風卷過,將門外的落葉都吹拂到了幾個人的麵前。
“我去找尋下線索,現在這裏應是安全的,孟茹你就陪著這位前輩呆在這裏,我去去就回!”葉凡整了整衣服,輕輕撫摸著手中刀刃。
孟茹還是擔心葉凡會丟下自己,便又結結巴巴問道:“葉大哥……我想陪你一起去……”
葉凡搖了搖頭道:“此去凶險,我不想拖累你。你就聽話,好好呆在這裏。”
黑暗中那人輕咳了兩聲道:“你個女娃修為不高,若是跟著他,不但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成累贅,不如呆在這裏,風刮不著,雨淋不著。”
孟茹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轉身之間,葉凡身形攝到了洞口之外。
洞口之外盡是一些血液已經凝結的黑紫色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非常難聞的夾雜氣息,令人有些無法辨明到底這些異味是哪裏來的?
葉凡來來回回地在屍山血海中遊走,將眼界之內的屍體全都翻遍了。這些鳴毒莊的弟子的死狀無非是三類:
一種是如同杜旭一般受了全身金色絲線的穿孔,筋脈俱被挑斷,毫無還手餘地,全身血肉模糊。
第二種是如同其中一位女弟子一般。這些狂徒顯然沒有任何的非分猥褻之想,隻是在她們的身軀要害之處輕輕用利器一劃,便將她們的生命徹底結束。
第三種就是沒有借助任何的器械,是純純用術法將對方一招斃命,還未等待到這些人靠近自己。狂徒們早已想好了如何在轉瞬之間將他們擊殺!
這三種方法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狂徒與被殺之人沒有過多的糾纏,轉瞬間就分出了勝負。甚至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狂徒的屍首和殘肢。
葉凡斷定,這些狂徒的修為和術法等級不止高於鳴毒莊弟子一星半點,而是處於徹頭徹尾的碾壓態勢。
倏然覺察到自己的腳似乎被一隻手給緊緊拽住了。
葉凡不由地心頭一驚,大喝道,“誰?”
低頭一看,竟是還沒有咽氣的一名鳴毒莊弟子,對方的脖子上有著一道紅色的痕跡。
嘴角有一些鮮血在細細地流淌,身軀蜷縮,微微動彈。
“唔……”氣管一定是被割斷了。他完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葉凡雖然與這人素不相識,但未嚐沒有一絲憐憫。
對方一直想說些什麽。
“我一定幫你們報仇。”葉凡已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鳴毒莊可謂是臭名遠揚,但或許這裏的人並不是人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他們的種種惡行或許也是被毒老所迫,無奈為之。
這人的眼眶裏驀然悄聲無息地流出了一道淚,再也沒有什麽別的動靜,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便撒手離去了。
看過去這人約莫二十來歲,正是開啟人生燦爛旅途的歲數。
一塊青芒閃射的令牌,上麵似乎鐫刻著一道火焰,火焰之間有一枚月牙。
這塊令牌小半壓在這人的背後,露出了大半截。
他輕輕地從這個弟子的背後抽了出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這塊令牌好生眼熟。”葉凡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
不過他不敢妄下論斷,便執著著這塊令牌,匆匆忙忙地跑回那個洞穴屋內,“前輩,這是什麽東西?”葉凡將這塊令牌遞到了對方的麵前。
細細一觀,那人便解出了其中的淵源:“這塊令牌是琉璃宮的物件,看來領頭之人在截殺清理過程中不慎跌落。有火又有月,說明此人兼顧研習了水火屬性的兩種術法。不過能夠有次規格的令牌,恐怕不是一般弟子,十有八九是具備一定身份之人。”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方才通過暗孔看到大多數狂徒都佩戴者黑色麵罩,與琉璃宮裝束不符。應該是琉璃宮下屬的門派所為。”
葉凡與孟茹麵麵相覷,越發充滿疑惑,異口同聲問道:“那就究竟是哪個門派呢?”
那人並不直接回答道:“你是不是看到有金色絲線的痕跡?”
葉凡肯定地點了點頭。
“果然是他們。”那人歎了一口氣道:“以絲為器,早早投了琉璃宮的金蠶門。”
葉凡正要謝過那人的指點。
對方又鄭重提醒道:“小兄弟,你應該是知道了四王最近的行動目的了吧?”
葉凡微微頷首道:“他們在清理非附庸自己的勢力。”
“知道就好,萬萬要小心。新四王選出來以後,恐怕這四家包括以往麵目和善的天丹宗也要重新對龍國大小勢力進行重新洗牌了。”那人心事重重道。
葉凡倒是挺佩服那個神秘人,每天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還能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
那人將令牌放在地上道:“這塊令牌與它的主人勢必有所感應,你得快點靠它找到幕後真凶,否則你可能不受其利,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