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毛紫煊的擔保,李寶焆順利成了二駕,在他看來這件可喜可賀的事情,應該找個機會和陳暖陽一起分享。

幾天後,李寶焆接車沒有跑客,直接去找陳暖陽。不料看見的是這樣一幕:一個五大三粗的轎車司機拎著他扇耳光。“老東西!不長眼!”轎車司機厲聲怒喝,“車門被你刮了這麽長一道,得多少錢?你賠得起麽!”話音一落,又是“啪”地一聲,清脆的耳光落在陳暖陽已經青腫的臉上。“把你賣了也不值刮漆的錢!”轎車司機又抬起手。不過這次手還沒落下,李寶焆已經躍起騰空,掄圓了胳膊從後麵一個斜劈,擊在轎車司機的脖頸上。毫無防備的轎車司機一聲悶哼,搖晃了一下栽倒在地。擱在平時,陳暖陽肯定不會讓李寶焆這麽幹,不過已經被打蒙了他隻是咧嘴哭著。

“老陳,怎麽了這是?”李寶焆扶著陳暖陽的肩膀。此時陳暖陽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嗷嗷地哭出聲來。

旁邊的三輪車夫告訴李寶焆,陳暖陽送貨回來,剛要拐到候車點,轎車從後麵飛也似的過來,結果右車門被刮了。轎車司機下來二話不說,拎著他就是一頓暴揍。

“狗東西!”李寶焆摞了摞袖子,回身又是猛踢兩腳,“開個轎車就牛得不行!”好心市民已經打了110。

“又是你!”依舊是上次執勤的兩個轄區民警,個頭高一些和體型偏胖的兩個。

“警察同誌,這轎車司機太霸道了。”李寶焆憤怒道,“不給他點厲害瞧瞧,還真是把我們窮人當羊看!”

因為有上次毛紫煊的幫忙說話,兩個民警對李寶焆也沒怎麽為難,了解了情況後,打電話叫來120,把陳暖陽和轎車司機送到醫院。

“這下你麻煩可大了。”胖民警帶李寶焆回派出所的時候說道,“你看那轎車了沒,百八十萬的家夥,能是普通人?”

“萬金耀你知道麽?”高個民警又問。李寶焆搖搖頭:“再耀也不能騎在人家頭上拉屎不是?自己開車太猛,車子蹭在三輪車上,還逮著人家一頓暴打,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老人家還不被打死了?”

“有些家夥是該教訓。”高個民警道,“不過我們幫不了你,這事不會簡單結束,你知道有些事我們也做不了主。”

“什麽意思?”李寶焆還沒從憤怒中平息下來,“你們警察還不主持公道?”

“什麽公道?”高個民警道,“你泄憤把人家車給砸了,有何公道?當然,這是小事,賠點錢也就算了,關鍵是你把人給打傷了,事情難辦。”

“那老陳不也給打傷了麽?”李寶焆反問。

“他是萬金耀的人,萬金耀在市裏的實力你不懂。”一旁民警道。

“我看,你最好還找找上次幫你的那女人。”高個民警道,“讓她跟局領導打個招呼,大事化小。即使是這樣,也不保你事後就平安!”李寶焆給這麽一說,才覺得問題嚴重,“那個叫萬金耀的人是大官?”

“不是大官,但比大官還牛!”胖民警道,“以後你慢慢會了解的,現在趕緊聯係找人,否則保不準你一出派出所就被放倒。”

李寶焆哪裏好意思找毛紫煊?不過考慮再三,事情得分個輕重,對那個被說得極玄乎的萬金耀,李寶焆還真是有點擔心。

“紫煊姐!”李寶焆撥通毛紫煊電話,旁敲側擊,“你知道萬金耀是個什麽樣的家夥?”

“萬金耀?”毛紫煊很驚奇,“你怎麽突然問起了這個?”

“我把他的人打進醫院了。”李寶焆道,“聽民警說有麻煩,我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問問你。”

“哦。”電話那頭的毛紫煊不免暗暗歎了口氣,不過很快就平靜地對李寶焆道,“萬金耀是市裏有名的實業家。”

“就是做生意的唄。”李寶焆笑笑,“我還以為是三頭六臂的人,民警個個說得都那麽玄乎。”

“到底是怎麽回事?”毛紫煊問。

李寶焆理直氣壯地把事情原委講了一遍,然後說:“紫煊姐你說,這事能怪我?”

“人呢,打得怎麽樣。”毛紫煊問道。

“還不知道,都在醫院。”李寶焆歎道,“也不知道老陳怎麽個情況,我看不輕,當時看上去就有點傻。紫煊姐,要不你幫個忙,去醫院看看他有沒有事,別的就不麻煩你了。”

毛紫煊擱下電話,皺起眉頭。沒多會就打電話給市公安局一姓陳的副局長:“陳局,電話一打給你就沒好事。”

“嗬嗬,紫煊啊。”陳歌笑道,“跟我就不要說那些了,憑我跟光赤的關係,就見外了。”

“好吧。”毛紫煊笑道,“我有個小表親惹了點事,現在在派出所,不過好像對方跟萬金耀有關係,所以想請你說句話,免得到時沒法收場。”

“喲,好家夥,你那小表親可真是厲害,竟然惹上了萬金耀那個混蛋。”陳歌道,“行,這事我會說,不過萬金耀那人你也知道,麵上可能會笑嗬嗬地過去,但背後會不會做什麽手腳就很難說了。”

“那些事不可預料,不過眼前先把表麵文章做做還是必要的。”毛紫煊道。

“嗯,放心吧。”陳歌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光赤在國外過得怎麽樣。”

“嗬,沒消息。”毛紫煊笑得有些無奈,“陳局,我看還是不要說他徐光赤吧,到現在我還沒什麽心情。”

“紫煊,別那麽固執,畢竟夫妻一場。”陳歌道:“其實他也不容易。”

“那我容易?”毛紫煊情緒略有變化,“再說,固執的並不是我,他心高氣傲一意孤行,有些事自然難以收場,現在他隻身到外麵去也好。”

“好了,不說他。”陳歌笑笑,“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淡化,當然不包括你們的感情。”毛紫煊不再說話,放下電話沉思了會,出門開車去了醫院。

陳暖陽被耳光甩出了腦震**,還不輕,需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毛紫煊順便打聽了轎車司機的傷勢,比陳暖陽更嚴重,頸椎傷了,差點全癱。

李寶焆也知道這些,派出所解決糾紛時把信息都匯集過來。李寶焆也知道毛紫煊背後做了工作。正是這個原因,事情算是和平解決,雙方互不追究,醫藥費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