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有些事不太好當著金銀海的麵,李寶焆讓金銀海先不要過去,他和陳暖陽先去。金銀海不知道李寶焆要搞什麽,不過話照聽,乖乖地在外麵等。
李寶焆和陳暖陽大搖大擺地進去,金銀花正在打瞌睡。“金銀花大姐!”李寶焆一吆喝,金銀花驚得猛地站起來,李寶焆嗬嗬一笑,輕聲道:“銀花姐,還記得我麽?”
“你?”金銀花瞪大了眼,“小東西,怎麽不認得!”
“嘿嘿,認得就好。”李寶焆朝身後指了指,“我二叔來了,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嘛。”
金銀花還沒來得及回話,陳暖陽倒是驚了起來:“你幹什麽你!”
“別大驚小怪,你出來那麽長時間沒回家,找個人給你。”李寶焆笑道,“不要不好意思,太正常不過的事了。”
“胡來,胡來!”陳暖陽紅著臉,連連後退,“我走了,我先走了。”說完,噔噔地跑了。
“哈哈……”金銀花捂著嘴巴大笑起來,“瞧你辦的好事,把你二叔都給嚇跑嘍!”
“意外,純屬意外。”李寶焆道,“等我回去跟他商量好,下次再來。”“算了吧,瞧你二叔那樣,就別費心思了。”金銀花道,“最近都幹了些什麽,沒見你回來,應該還不錯吧。”
“馬馬虎虎。”李寶焆道,“銀花姐,我看你這裏該添置台空調吧。”
金銀花這才反應過來,抬手指著李寶焆:“你,你怎麽知道我名字?”“我會算,掐指一念叨就知道你叫什麽。”李寶焆笑道,“我還能算出來,你弟弟金銀海的事。”
“什麽事?”
“他現在不開出租了。”
“咿呀,你這小子,算得還挺準!”金銀花道,“不過我還是不相信真有神仙,這裏麵肯定有故事。”
“嘿嘿。”李寶焆朝外麵一喊,“銀海,進來吧。”
金銀海笑嗬嗬小晃了進來,衝金銀花道:“姐,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那朋友,前途無量!”
金銀花眨巴著眼睛,看看金銀海又看看李寶焆:“搞什麽鬼?”
“大姐,你是個好人。”李寶焆又對金銀海笑笑,“其實那天晚上我是先來這裏,然後才去了麗都門前,碰到了你。有些過程和細節,就不跟你說了。”又看看金銀花,金銀花有點不自在,李寶焆嗬嗬一笑,繼續對金銀海道:“反正我退房離開這裏的時候,你姐說實在混不下去就回來找她,可以讓她開出租車的弟弟幫忙聯係開個出租什麽的。”
接著是說笑了一陣,李寶焆和金銀海離開,臨出門前李寶焆讓金銀海給這裏裝台空調,費用由他出。金銀海說不行,以他姐的脾氣肯定不會接受。
“說得也是,大姐看上去也是個直爽人,這沒頭沒腦地弄台空調怎麽讓她接受?”李寶焆道。
“其實吧,我姐也是個苦命人。”金銀海道,“她原先是我市裏最老牌的一家酒店總管,能力絕對夠強,從餐飲到客房,打理得條條順順,酒店老板很中意,對她也格外有好感。你也知道,男女之間的事就是那麽微妙,一來二去,兩人好上了,可那老板的老婆不讓了,鬧得是天翻地覆。後來我姐辭職了,回家一待就是幾年,那男的送錢給她,她也不要。再後來,就開了這個小旅館,湊合著過吧。”
“沒找個男人?”李寶焆道,“一個女人過日子不行,不方便的地方太多。”
“找了啊,可後來都散了。”金銀海道,“我姐現在是不怎麽的了,可一般人還是入不了她的眼,她不願意將就著過,說一個人過挺好,所以就成現在這樣。”
“那老板呢,現在搞什麽?”
“不知道,聽說出國了。”金銀海道,“那幾年,我在鄉下外婆家,後來又跟別人出去闖**,具體也不是太了解。等我回來的時候,那老酒店已經不存在了,而且我姐也不讓去找,否則我肯定把那老板的腿給打斷!什麽男人,沒點責任心。”
“算了,過去的就過去吧。”李寶焆拍拍金銀海,“有時候太較真也不好,你看現在大姐過得不是挺自在?”
“假的。”金銀海道,“別人不了解她,我知道,她心裏還是不暢快,她那大大咧咧快快樂樂的樣子,都是裝的,她是個幹點大事的人,不應該是開小旅館的。”
“哦,這麽說來可就得費番功夫了。”李寶焆道,“你好好努力,等賺了錢,也弄個酒店讓她打理,到時還省了你的心,多好!”
金銀海抓住頭皮:“也是,不過現在錢不容易掙。”
“開出租當然不容易掙了,現在你不是跟我了嘛。”李寶焆道,“我們現在才剛開始,以後會更好。”
金銀海被李寶焆說得熱血沸騰,簡直有些摩拳擦掌。李寶焆說今晚有勁回家好好睡覺,攢足了勁白天好忙活。
其實眼下白天也沒什麽可忙活,就是到平整場地轉悠轉悠。梁強如果在現場,就一直說個不停,李寶焆可不喜歡。不過不喜歡歸不喜歡,有些話還是要說、有些事還是要做的。李寶焆就打電話給梁強,說感謝他幫忙說話,賀平光讓他建兩間配電室,賺了個煙錢。
“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客氣。”梁強道,“以後有事相互幫襯點。”
李寶焆道:“要不這樣,有時間今晚就一起吃個飯,我請客。”梁強真的想跟李寶焆一起坐坐,現在李寶焆發出邀請當然是求之不得。
李寶焆把吃飯地點選在凱旋門酒店。當晚喝酒氣氛算是不錯,梁強帶了兩人,李寶焆除了金銀海沒人可帶,一共五人。梁強的姿態是低的,這就決定了一切都很融洽。
不和諧的是隔壁有人鬧騰,聲音超大,好像還有打鬥的聲音,李寶焆聽得眉頭直皺。梁強問服務員是怎麽回事,服務員說有人找茬子,說菜裏有頭發,要全部免單。
“擺明了找事的嘛。”李寶焆道,“你們保安呢”
“保安在,可不管用。”服務員小聲說。
“那就由著他們折騰?”
“已經找部長了,等他來可能就沒事了。”
服務員一說到部長,李寶焆一下想起了當年在麗都保安部的那些事,很是感慨。“你們部長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晚上這會是事故高發期,怎麽能不守著點?就算自己不守,也得找個能鎮得住的人手不是。”
“部長沒走,正在三樓解決問題呢。”服務員道,“部長腳崴了,行動不太方便,可能這消息讓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了,所以找麻煩的人比以前多了不少。”
“真是,這不乘人之危嘛。”李寶焆一聲冷笑,“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們吃我們的,由他們鬧騰去。”
李寶焆舉起酒杯,心裏還惦記著一道菜,熗海參,新鮮的,貴著呢,一年吃幾次,連感冒都沒有。
“服務員,海參怎麽還沒上?”李寶焆忍不住問了。
“走菜員已經下去看了。”服務員道,“要是沒有的話能不能不要新鮮的?”
“吃的就是新鮮的,你什麽意思?”梁強見服務員囉嗦,“趕緊的,催去!”
“本,本來已經上了。”服務員支吾著,“在隔壁門口,被打翻了”
“打翻了換一盤就是。”梁強不耐煩地說道,“磨嘰個什麽!”
“今天新鮮海參用量大,可能已經沒了。”服務員紅著臉。
這時,隔壁門口又傳來驚叫。金銀海忍不住拉門看看,服務員也跟了出去。過了一會,金銀海進來,說太過分了,隔壁的人竟然站在門口,走菜員都不給過,過也行,馬上把端的菜給打翻。
服務員又進來了,說今晚酒店可能要亂了,鬧事的人太多。
“這種情況,得讓老板破財消災。”李寶焆道,“誰要免單免了就是,否則損失更大。”
“現在免單也不行了,還要賠償。”服務員道,“照菜價兩倍賠償,說是精神損失費。”
“唉,你們酒店這下要有損失了,賠錢倒是小事,聲譽掃地是大。”李寶焆道,你說你們保安部也是,不湊巧鎮不住,難道不會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