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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結束

爭了一次氣後,公孫殤第二天就偃旗息鼓了。等到他張開雙眼時,窗外已經是天色大亮。

翻身從**爬了起來,換下身上的睡衣,公孫殤走到了客廳。正在看電視的妞妞扭頭衝自己嗬嗬一笑,接著回頭看自己的動畫片去了。

望著在廚房裏忙碌著午飯的兩女,公孫殤心中飄**起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伸手向嘴中抹了點牙膏,接著用牙刷來回掃動著。公孫殤目光有些飄忽地望著窗外開始落下的黃葉,心中又無緣無故地湧出一點憂傷。

已經秋天了啊!公孫殤在心中歎息著,突然想到了白衣人。一直對自己萬般忍耐和照顧卻已經無法再見。或許換句話說,又是無時無刻沒有相見。

這混帳!融合時幹嘛不打聲招呼,自己好歹也得有個心理準備!

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景況,公孫殤那點僅有的被秋天所勾起的離愁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晃了晃腦袋,牙刷在口中更加快速到移動起來。

經兩女忙碌半天準備出來的午飯,斷然不會是一家四口簡簡單單的聚餐。正要開飯時,王琳就領著一大幫人湧了進來。這讓公孫殤不得不懷疑對方是掐著點趕來的。

和王琳一起的是她寢室的其他兩人,慕容琪寢室的四人,自然,還有蕭林三人。家裏一下多出這麽些人,連冷若霜兩女也是沒想到的,趕緊催促著公孫殤去超市買些碗筷回來。

眾人熱熱鬧鬧地吃過午飯,這時去c大的話無疑太早了。於是家裏就成了眾人的娛樂場所。玩電腦的玩電腦,看電視的看電視,剩下的也沒閑下來,圍著茶幾玩撲克。

公孫殤本想和蕭林幾人較量一翻的,無奈電腦隻有兩台,加上他自己是主人,自然被其他三人踢出了局外。無聊之下,幹脆客串了一會傭人,為大家端茶遞水什麽的。

等到下午三點多,眾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再浩浩****地向c大趕去。但公孫殤自己卻留了下來,不是什麽看家之類的狗屁活,而是他自己本來就不想去湊著熱鬧。

為了給自己找個充分的借口,公孫殤還耍了點小手段把自己搞成一幅麵紅耳赤的樣子,讓眾人相信他確實病得不輕。不過這些肯定是瞞不了冷若霜和周小蘭的,雖然不明白和有些不高興,但也沒勉強。更沒有說出什麽留下來照顧他之類的話。

眾人一走,屋內又清淨了下來。公孫殤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殘局,整個人陷入沙發之中,元神緊接著離開了軀體。

這次進來得很是時機,倉庫中的所有人都在。呃,如果虎魄和小家夥可以用人來形容的話。

看著公孫殤進來,三人都隻是抬頭望了一眼,又把心思落在自己正做的事上。

真是太冷淡了!公孫殤微微有些失望,沒有開口,直接把兩台筆記本放在了桌麵。

果然,對方的態度立刻來了個180度急轉。

黑衣人倒頗有些大家風範,隻是微笑著衝公孫殤點了點頭。而白虎就沒這麽沉穩了,盡管同樣是笑,卻是極其白癡的傻笑。而且,它似乎一點都沒記起公孫殤來,人家黑衣人好歹點頭示意了下,可這混帳卻毫無表示。

“這次的兩台共花了兩萬多塊,算了,和你們說錢也不會懂。記住比上次的好上很多就可以了。”公孫殤重點是衝白虎說的,“擔心點,別又弄壞了。”

“老子知道!”白虎終於開了口,不過語氣和公孫殤預期的相去甚遠,“別給老子說你又花了什麽什麽換來的,上次我不在時你不是從這拿走了件蛟皮甲嗎?”

“呃,這話是沒錯。”公孫殤有些迷惑地望著白虎,“不過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廢話!你拿了老子的東西還問和我有什麽關係!”

“喂!什麽時候成了你的東西?!”公孫殤更加糊塗了,扭頭望向黑衣人,“這是怎麽回事?”

黑衣人隻是擺出一幅莫測高深的臭樣子,卻並不開口。惹得公孫殤在心中對他又是一陣問候。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怎麽,有意見?!”白虎見黑衣人沒開口,更加猖狂起來,衝公孫殤吼叫時還不忘象征性地揮了揮那貓爪似的前掌。

公孫殤撇撇嘴角,無話可說。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辦法,一把抓起白虎麵前的電腦就開始念動法決,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

“別!和你開玩笑的!”白虎一見這情形,趕緊慌忙妥協,“大不了你想要什麽自己拿就是了。”白虎怏怏地作出讓步,不過在心中卻補上了半句,當然前提是我得同意。

公孫殤得意地一笑,把電腦放回了原處。他要的就是白虎這句話。和比自己強悍卻比自己蠢的對象打交道,自然沒必要和對方死磕。

“對了,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公孫殤把目光轉移到了黑衣人身上,“就是虎魄到底是什麽東西——”

“啪!”一聲清脆地掌聲從公孫殤身側響起,他慌忙扭頭瞟了一眼,那張光滑的白玉桌麵上清晰地印著一朵梅花印。

“我的意思是,它處於什麽境界?仙獸?神獸?”公孫殤感受到了威脅,慌忙改口。

“這個很難定義。”黑衣人完全沒想到公孫殤的問題會是這個,伸輕輕一抹,那個凹陷下去的印痕奇跡般地恢複了原貌,橫了虎魄一眼,黑衣人再次開口,“虎魄是兵器的靈體,與你所說的仙獸和神獸是有很大區別的。簡單說來,它的境界不僅依賴於兵器本身,更與使用兵器的人有關。”

“那在實力誰總得有個比較吧。”

黑衣人瞟了公孫殤一眼:“可以說是神獸,但,也可說是仙獸。”

“到底是哪一種?!”公孫殤突然有種被耍的感覺。

“按常理來講,該是神獸級別。不過它還遠遠沒到達以前的水平,實力和仙獸更為接近。”

公孫殤雖然不大信服,還是點了點頭。不過眼光瞟到一旁的小家夥,立刻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不對啊,如果這樣的話,它又怎麽打得過灝?你說的灝可是頂級仙獸。”

“這個沒有固定的界限。”黑衣人耐心地解釋著,“虎魄雖然沒到達以往的水準,但架子還是擺在那兒的。而灝這家夥還沒到成年,頂級仙獸的實力還發揮不出多少。”見公孫殤還是一臉的茫然,黑衣人打了一個形象的比喻,“我們這樣來看,如果虎魄算是一頭生病的老虎,那這家夥算是一隻還算健康的狼吧。誰勝誰負,很明顯了吧?”

“哦!原來……不過,我覺得狼會贏誒!”

看樣子,公孫殤還是不能理解。

“我x!你怎麽這麽笨?!老子的形容已經夠形象了吧!”黑衣人的耐心失去了不少,訓斥了一下公孫殤後又仔細想了想,隨即補充道,“加上一點,這狼還沒成年的。不過,現在虎魄的又受了重傷,小東西又成長了不少,兩者應該可以鬥個旗鼓相當了。”

公孫殤聞言回望了一眼,果然,若不是黑衣人這麽一提醒,自己現在都還沒發現虎魄的身軀又變小了些。大概又是為了節省神力吧。

嘿嘿,一隻傷上加傷的老虎,一個健康的人。公孫殤心中暗自對比著,不知道兩者之間誰更強一些,嘿嘿。

“沒用的!一隻得了重病的老虎,對於應付一隻健康的螞蟻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黑衣人絲毫沒給公孫殤麵子,“別那樣看我,說你是螞蟻已經夠抬舉你了!”

公孫殤忍不住白眼一翻。

“對了,虎兄,你們和那霄鵬的決鬥怎樣了?”公孫殤見心中的幻想被黑衣人毫不留情的破滅掉,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桌麵上鼓搗著電腦的倆卡通動物身上。

雖然眼神中帶著期盼,可公孫殤的心中卻是在打著鼓:這兩隻仙獸是怎麽和神獸鬥的?兩者之見的差距恐怕不是一點小計謀就能彌補的吧。

“哼!霄鵬!”虎魄的語氣充滿了不屑,“那個就知道蠻幹的家夥,我們早就不去惹它了!”

……無語!公孫殤萬萬沒想到後半句會是這樣。

“混帳!你那是什麽表情!”虎魄突然衝公孫殤大叫起來,“不服氣和老子來比劃一下。”

“別!我哪有不服啊!”公孫殤慌忙擺手,“我隻是覺得可惜了,嘿嘿。”

“夠了!別在爭了。”黑衣人見虎魄似乎還不滿意,趕緊拯救了公孫殤一把,“還有你,你這次來這就隻有這事嗎?”

這話怎麽說的?!難道拿電腦進來的事就忘了!公孫殤知道對方能看到自己的想法,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不過經黑衣人這麽一說,他倒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

“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那邊的事?”公孫殤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知道又如何?如果我告訴你夢境中的就是正在發生的事,難道你會馬上回去?”黑衣人淡淡地應道,見公孫殤麵露焦急,不由得輕聲一歎,“不用擔心,我隻是說如果。”

“那我怎麽辦?”這個一直困饒著自己的問題,公孫殤還是拋了出來。

“什麽怎麽辦?”

如果按話的內容來理解,黑衣人明顯的是在裝傻,不過公孫殤現在卻不這麽認為。

“這裏,風月,還有神界。你不知道選擇哪一個?”黑衣人的語氣依舊平靜。

公孫殤點了點頭。

“很簡單,你想去哪就去哪。”

公孫殤更加迷惑了。

“你做不出選擇,是由於你牽掛的太多。而這些牽掛又不能同時滿足,有得必有失。你不知道該去哪,實際是你不知道放棄哪些牽掛。對嗎?”黑衣人雙眼緊盯著公孫殤,眼神如一潭安靜的湖水。

“恩。”公孫殤再次點頭。

“既然這樣,那就什麽都別放棄!你想想,今後的你——”黑衣人收回了目光,伸手撥弄著那顆碩大的夜明珠,“唉,軒轅老頭的思想還是有一定影響嗎?或是,他的族人原本就是這樣?”

黑衣人的自說自話,令公孫殤再次摸不著頭腦。

“說吧,你到底有什麽放不下的?”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能確定?”黑衣人話似乎越來越難理解,“想一想你的以後。我能說的隻有兩句: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又到底有什麽放不下的!”

公孫殤覺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麽。仿佛一個人在無邊的黑暗中前行,許久之後看到前方有一似光芒。若隱若現。

“唉!真是迂腐!”黑衣人沒想到公孫殤還沒開竅,歎了口氣卻不再繼續。

公孫殤尋著那絲光芒苦苦堅持,終於在末路之時,眼前的一切變得豁然起來,撥開黑暗,又是另一片天地。

“嗬嗬,我明白了。雖然不是非常清楚,但到了那一天,或許我才明白自己最不想放棄的是什麽。”公孫殤微微一笑,一陣微弱的白色光芒圍繞著他的身軀擴散開來。

“不錯,能抓住一些總比什麽都沒有好。”黑衣人微笑著望著公孫殤,目光中充滿了讚許。

公孫殤嘿嘿笑著檢查了自己一翻,忍不住從口中蹦出一句:操!度劫中期了!

“沒關係的,魔神決也快到合體期了。差距不大,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黑衣人很樂意看到公孫殤著急的樣子,笑眯眯地勸說道。

“也是,急也沒用。”公孫殤倒也想得開,“我現在沒事了,你有沒什麽要告訴我的?”

黑衣人搖了搖頭。

“那好,我先出去了。”公孫殤說著,手指掐動著法決,“不過別忘了,你在融合前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好歹得讓人作好心理準備!”

說罷,身影消失不見。

從沙發裏直起身子,公孫殤有些無聊地把眼光轉向鍾表上。時針剛過六點,看來一時半會冷若霜一行人是不會回來的。

來到陽台前,望著大街上來回奔跑的汽車以及街對麵那些周末返校的學生們,公孫殤伸了伸懶腰,嘴角浮現起一似笑意:校園生活終於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