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才布置了一半,我心知不好!

慌忙警惕回頭,隻見陳霜臉色幽綠,目光森冷...

她突然朝我撲來,我急忙拉開遮掩的被子。隻見她撲出的身子,在雞血米上引起灼燒,陳霜的皮膚瞬紅。

我掐訣念咒:“天羅地網,收!”

咒落瞬間,陳霜急忙收身,後仰靠牆...

柳絮在我心裏已經急了:“她要跑!”

果然,紅繩掛鈴落下的時候,陳霜眼皮一垂,昏倒在床。

柳絮更急了:“她在牆邊,她要跑了...”

可我有什麽辦法,我的心裏更亂了!

柳絮焦急的問我,怎麽辦?念咒啊,鎮魂咒,驅鬼咒,你怎麽連黃符都沒掛?

“別吵!”我冷然一喝,於此同時,隻見一道虛影入牆。

她真的要跑了...我情急之下想起劉叔。

試一試!我朗聲念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這是什麽咒?柳絮詫異,可我沒回答她,這是儒家十三經之一《孝經》,當初劉叔說接發鬧出邪魅的時候,評價過這幾句。

可我,也隻會這幾句,念完,索性自報家門:“出馬平事,我隻為化解恩怨而來。如果你有求,不妨跟我說。”

滌然一聲冷哼,飄**在整個房間,透著森冷陰寒。

她沒有走遠,但她根本不信任我!

我將**的陀螺布,包裹起雞血米丟開。一邊猜想:“所謂,願者有償,應者必得。你把頭發給了陳霜。你覺得,她就應該給你做某件事!你來,不是索要頭發,而是要她兌現承諾,或者幫你做什麽事情...對嗎?”

“對!”房間內陰冷的聲音不斷回響,反複回音:“她應該幫我,她就應該幫我。”

“幫你什麽?”

我猜:“陳姨把事情描述的很清楚,陳霜進入發廊的時候,說曾經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她,說的應該就是你。指引她帶走你的頭發,也是指引她幫你報警,或者收屍,對嗎?”

房間出奇的寂靜,她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對不對!我接著說下去:“可你不知道。陳霜的父親,當年也是熱心幫人,結果卷入命案,鬧得陳霜從小失去了父親。她不敢去報警,也不敢去揭露命案。她會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房間內驟響一道怒吼的聲音:“可她拿了我的東西,就該幫我!”

這聲音極具憤然。令我身前一道紅影凝聚,柳絮顯化身形。她非常警惕的護著我。

在這樣的對峙之下,房內出奇的靜!

直等到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我接起電話,是徐富貴。

他疾呼:“江辰,我們已經報警勘察了現場,發廊後麵的小房子,的確是個命案現場。屍體也找到了,被殘忍的凶手分屍,掩埋在了小房間的水泥地下。”

我徹底了鬆了口氣:“辛苦了,其他的,見麵在說!”

掛了電話,我厲聲質問:“陳姨已經幫你報警申冤,拿你的東西,別人也應你所求。此後再無相欠,你還有什麽好糾纏的?”

一陣陰風驟然吹出窗外,冷的我寒毛豎立!

“她走了!”柳絮放下了警惕,把昏睡的陳霜扶正睡平,檢查一番發現,脖子上有紅斑,還起了紅疹。

“怎麽會這樣?”我驚奇:“中午我看的時候,倒是沒注意這點。”

“這個沒關係!”柳絮用白紙寫下一些軟膏的名字,一邊對我科普:“頭發是最不幹淨的,處理的再好,也會引起皮膚不適。”

看著她,我恍然明白:“難怪九娘讓我別小瞧你!”

那是,柳絮微笑的安頓好陳霜,邊走邊說:“你也讓我刮目相看,居然能想到,她索要的不是頭發,而是想要報警緝凶。”

隻覺諷刺,我表情複雜的說:“其實不是我想到的,或許這件事,我們就是來走個過場的。”

“為什麽?”出了門,柳絮好奇的拉著我的問。

雖然不敢確定,但我想:“陳姨那麽熟悉出馬弟子的規矩,我應該不是第一個來看事的。其實這女鬼,應該早就說明了緣由,陳姨也清楚。甚至感覺很多時候,陳姨都像在提醒我。其實我後來才發現,陳姨要找的不是我,而是徐富貴。”

“啊?”柳絮還是不懂...

她不會明白的,我說:“這件事缺的不是出馬仙,而是徐富貴那種有正義感,還要有背景的人“出馬”平事!”

“這陳姨,”柳絮細想覺得:“怎麽心眼那麽多?”

不怪她,我理解:“這就是人,招惹不起世間邪惡,也得罪不起鬼神。”

柳絮的眼神突然有些複雜,我試著安慰她:“人心本就複雜,卦不可算盡,事不可言清。”

“別想了!”我意圖扯開話題,再次誇她:“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看事能力那麽強!”

“那是,”柳絮露出微笑:“我可是文武雙修,以前很多仙緣請我上堂,我都沒去。當時覺得,要想行善積德,帶著出馬弟子是累贅。不過今天算是想明白了,因為對仙家而言,看盡萬般邪祟,也看不透人心。隻有出馬弟子為人,才能看透世間人性。”

我釋然點頭,難怪柳絮脾氣那麽怪,上次因為韋陀天罰的事情去醫院。她也隻讓我在走廊等。原來她一直認定,出馬弟子是累贅。甚至因為不滿,摔盤子砸碗。想到這些,我突然對堂上胡九娘莫名佩服,她這次讓柳絮單獨陪我出馬,或許就是為了讓柳絮有所改觀。

思緒間,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接起電話,就聽到馬思雨急切的聲音:“江辰,你在哪?”

“怎麽?”我能感受到她的驚恐:“是出什麽事了嗎?”

她哽咽出聲:“你快來,就在上次喬遷的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