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得空落落的,生活顯得有一絲孤寂,江絮晚在這個暑假選擇多了一份工作——去到上京市找了一份酒店的基層服務工作。
起初她看這個工作,也隻是因為薪水高,應該會很大程度上給予他一定的供給,並且能給他未來的生活很大程度上的一些減壓。江絮晚早就看好了自己之後要在哪個城市生活,依然是原來的那個上京市。
但是當他告訴衛戈還有自己的弟弟,自己找到了這麽一份工作的時候,尤其是衛戈,簡直反對的,恨不得把自己鎖在家裏,不讓出去。
“你知道一個人在外麵做這種工作,多累嗎?本來男女生之間的力量差距就大,你一天幹下來,整個人得瘦掉一半!這太胡鬧了,他們也不好好想想,怎麽就直接錄取你了呢!”江絮晚感覺麵前剛洗完澡的衛戈,聽到自己宣布的消息以後,氣得都要把自己給炸掉了。
“你這麽擔心幹什麽?我一個大活人這點活還幹不了嗎?那我以後怎麽在社會上立足,我怎麽一點一點的往上走?你根本就不懂……”氣急之下,最後江絮晚撂下兩個字,“不懂”。
“我不懂?”衛戈簡直要被江絮晚氣死了,整個人直接炸毛,也沒有再在乎身邊還有一個羅路穎,直接把江絮晚給扛了起來,最終的結果就是隔著一扇江絮晚臥室的門,羅路穎在門外大聲喊著“你不要亂來!”,門內衛戈把門給反鎖上,直接把江絮晚……輕輕地放下。
江絮晚心中一懵,雖然從來沒有看過霸道總裁的文章,但是裏麵的那些基本的套路,自己多少還是了解一丁點兒的,實在是沒有想到,最後衛戈直接止步了。
好吧,江絮晚也確實明白,或許隻是自己在那胡思亂想罷了,人家衛戈其實想的很簡單,什麽想法都沒有呢。
衛戈雙手叉腰,就像是父母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兒一樣,“你剛才說我不懂,是嗎?江絮晚,我鄭重的再問你一遍,你剛才是不是說了這兩個字?不懂,嗯?”
而江絮晚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因為在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如果這個時候衛戈強吻過來,自己肯定不會拒絕的,而且似乎好像可能,嗯,自己會特別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
我的天呐,江絮晚,你都在想一些什麽呢?!都什麽時候了!
“聽到我說話沒有,土豆是發呆發到發芽了嗎?”衛戈又靠近一步,整個人的氣場絲毫沒有降弱。
而江絮晚絲毫沒有後退,幹脆直接踮起腳尖勾住衛戈的脖子,弱弱地看著衛戈,然後輕聲說了一句“我想親你。我知道你不會拒絕的。”於是就重重地吻了上去。
衛戈被這突然襲擊直接整蒙了……這是一個怎樣的情況啊?難道我是在做夢嗎?江絮晚真的會這樣做嗎?好吧,好像江絮晚就是這樣一個隨性的存在,所以自己才會這麽喜歡她啊……衛戈,你呀,也真的是沒救了哦。
“雖然你賄賂了我,但是!我告訴你,江絮晚小土豆同學,你這樣做,是非常有用的!”衛戈累了,衛戈想寫求饒信,衛戈想舉白旗。
江絮晚輕輕咬著嘴唇笑了起來,“真的嗎?那你答應我去了啊?謝謝你!我親愛的寶貝!”換做在以前江絮晚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雖然自己很會表達自己的心聲,但是這種油腔滑調……呃,那就當自己跟衛戈學來的吧。
“江絮晚,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會使用自己的優勢了,不可以,這樣下去我就被你抓的死死的了,咱們還是得有一說一——你剛才說我不懂,是嗎?那我給你看看——”話一說完,衛戈就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江絮晚立刻瞪大了眼睛,趕緊伸出手去製止衛戈的行為,“你幹什麽呢?”江絮晚忍不住開始壓低聲音,並且忍不住看了一眼門,“外麵還有路穎呢!你能不能分一下場合呀。”
衛戈明顯的愣了一下,因為江絮晚的這句警告,不過轉而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實在是太可愛了,“誒,你覺得我要做什麽啊?”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江絮晚的手,往自己的衣服裏麵伸進去,自然全程衛戈都盯著江絮晚的神色。
江絮晚的神色嗎?就是由震驚轉變到更加震驚,再轉變到越來越震驚。
然而衛戈特別欣賞這種神情,他覺得這種神情實在是太可愛了,就好像是突然跳進小陷阱的小倉鼠,明明可以輕易的出來,但就是很害怕。
“那天晚上你應該沒有看清楚吧。”衛戈含著笑意,故意說著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江絮晚感覺自己都快紅炸了,“看清楚什麽啊?”
“當然是……”終於,江絮晚的神色出現了裂縫,震驚,消失了,轉換成了一種擔憂和理解,因為江絮晚摸到了衛戈身上的傷口,更準確的來說,是他以前受過的傷,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條條的傷疤。
江絮晚有點懵,雖然很心疼衛戈,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那天晚上自己好像也沒有說害羞到什麽都不敢看吧?而且正是因為想讓自己克服一些東西,所以自己主動的做了一些事情,自己完完全全可以確信,在那個時候,衛戈的身上是沒有傷口的。
“是誒,我好像真的沒有注意到……”江絮晚的心都疼化了,第二句話也變得沙啞又可憐,“什麽時候出來的傷口?”
“已經很久了,以前經常跟別人打架,然後去工作什麽的。也時不時會弄傷自己,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了,不要擔心。”說這話的時候,衛戈還處在一種哄小孩的狀態,下一秒就變成了一種訓小孩兒的狀態,“現在還覺得我不懂嗎?我做過很多工作,這類工作也做過,很容易把自己弄傷,而且你的力氣我實在不敢恭維,我可不希望你帶著滿身的傷口回來。羅路穎也不希望。”
“我不是拒絕你去做一些你想嚐試的新事情,我隻不過希望你能夠認清事實,保護好自己。”
江絮晚突然覺得自己有一些事情必須要說清楚了,“……我知道,但是我並不是那個搬重物部門的呀,我是前台接收貨物數量的。”
空氣突然陷入了安靜,衛戈感覺那句歌詞唱的真到位,那啥意思來著什麽最怕空氣中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嗯,這句歌唱的真到位。
“可以把衣服掀起來嗎?我想認認真真的看一下你的傷口。”這回輪到江絮晚主動了,她格外認真地想要關切一下他的傷勢如何,雖然衛戈已經告訴了自己,這些都不過是一些舊傷,已經過去很久了。雖然她自己也摸到了,那是一道道傷疤。
可是江絮晚仍然很想看一眼,他想,就算沒有辦法跟衛戈並肩經曆那些事情,那麽至少也讓自己看到這些,產生一個最為直觀的感受,然後,更加的去愛他。
“別看了,我怕你會害怕。”衛戈輕輕的伸出手按在了江絮晚的眼睛上蓋住,“乖一點,不要看。”
“眼睛要用來看最好看的東西。”
“最好看的東西就在我麵前,你還想讓我去看什麽?”江絮晚是一本正經地說出了這句話,並且這是她當下完完全全完完整整的心聲。
對她來說,在這一刻,衛戈確實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
“那好吧,如果你害怕,就趕緊閉上眼睛哦。不然我可不確定……唉,你直接看吧。”
掀開衣服,江絮晚發現衛戈身上那幾道疤,真的很猙獰。並且由此他可以準確的告訴自己,自己之前確確實實沒有看到過這幾道疤痕。不過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尤其是最近——本以為該是聚變多發的時間段,可是好多事情都變得很幸運起來。就好像好事一件一件的接踵而至。
“你還記得這麽一道疤都是怎麽來的嗎?”江絮晚沒有抬頭看衛戈,輕輕地撫摸著他身上的傷疤。
衛戈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這種事情何必把它記起來呢?我根本不喜歡記這些事,有腦子,我就用來記更值得記的事和人啊。”
“是嗎……”江絮晚隻是這樣輕聲的說了一句,不置可否,“那讓我猜一猜這些傷口都是怎麽來的。”說到這句話,江絮晚已經站直了身子,並且輕輕的挪開衛戈攥著自己衣角的手,讓他順勢把衣服垂了下去,“應該都是一些很美好的事情,比如說滑滑板的時候,不小心摔跤了,但是笑的很開心,比如說蹦極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天空中劃過的老鷹,覺得很新奇,再比如說看到了江絮晚太漂亮,所以摔了一跤。”
衛戈終於笑了起來,伸出手去捏江絮晚的臉蛋找平衡,“喂!你這都說的實驗什麽呀?除了最後一個很合理以外。根本就是在胡說嗎?你在想象嗎?在寫故事嗎?”
“說過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有一支馬良的神筆,這樣子,我就可以把自己很多的心聲都寫出來了,並且能夠讓它們變成現實,這樣你的這些傷疤就真的能變成很美好的存在了。”
衛戈揚了揚眉,“沒事啊,這些傷疤現在就已經很美好了。你看啊,我不記得這些傷疤是怎麽來的,那麽我覺得你這些不對,我剛才都說錯了,你就當我沒說,我覺得你說的這些很合理,不是在做夢,不是在想象,不是在胡說,更不是在寫故事。”
“我的傷——”衛戈又把自己的衣服掀了起來,然後指著自己身上那幾道傷疤開始解釋,“你看這一道,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麽滑雪的時候被老鷹刮到的。”
這回輪到江絮晚,忍不住笑了,“你慌張個什麽勁兒?我剛才說的是蹦極的時候,被老鷹刮到。”
“好,好好我記錯了,對,明明是蹦極的時候嘛!”衛戈趕緊改了說辭,繼續指著另一道傷疤,“你看啊!這個嘛,就是滑滑板的時候,不小心摔跤摔得了,你看這道傷疤啊,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滑滑板,太愛耍帥,不小心摔了一跤。這個滑滑板的人肯定很帥。”
江絮晚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為什麽會這麽好笑,所以她幹脆地笑了起來,笑聲比以往的更加爽朗,更加大聲,但是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如何。
“我發現了這個傷疤,可能是因為太自戀自己出現的,他覺得自己很帥,所以一定要出現在一個很帥的人身上。”這句話是江絮晚說的,本來他還在笑,但當他再一次觸及到他身上的傷疤時,終於笑意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她橫衝直撞不打開門,衝了出去,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簽字筆,然後不在羅路穎震驚的目光下,又衝回房間,並且自己把房門給鎖上了,看到江絮晚親自把房門鎖上,這一回輪到衛戈感到驚訝了,“怎麽了?你是打算來一個羊入虎口嘛?”
“快點,快點,哥哥,你快到這個本子上坐下。”
衛戈瞬間來了精神,因為聽到了那兩個字,“哎,你剛才叫我什麽呢?快快快,再叫一句讓我聽,聽聽著很好聽,很神奇,好像從來沒有聽過呢。”
江絮晚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直接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到了板凳上,而自己拖來另一張板凳,坐在了他麵前。
然後在衛戈好整以暇的狀態中,江絮晚在衛戈的傷疤上寫下了兩個字,“快樂”。這是第一道傷疤上,寫下的兩個字。
然後,江絮晚又在第二道傷疤上麵寫字,寫的是“美好”……
於是衛戈的身上多了好幾個美好的詞語,讓人一看就覺得一定發生過什麽好事情。
這也正是江絮晚的目的所在。
江絮晚朝著衛戈靠過去,揚起自己的嘴角,吻在衛戈的側臉上,“我不知道怎樣彌補我錯過的那些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