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不二望著茫茫的黑夜,思緒萬千,輾轉之間歎氣,已經連續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真是要去看醫生了,腦海裏亂哄哄的,一陣煩躁。

天空泛白的時候不二才昏昏沉沉的睡去,沒多久,8點鬧鍾響起,欲哭無淚,他揉了揉酸脹的眼起身上班。

一整天他都沒什麽精神,回家時候已經快神誌不清,也沒開車,步行回家,感覺一步一步踩著棉花,人都快飄起來了。

他在想“我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這個問題。

即便不想承認,還是和手塚有關係,他有些想他,素日住在地球兩端便不著痕跡的想,輕描淡寫的,綿遠流長;現下碰了麵變得不可控製,像驚濤駭浪,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想去找他,想見他,想見他。

可他沒去,有些苦澀,強迫了自己的味道。

懊喪的很,心像是亂作一團的毛線,還無處發泄。

“不二老師。”快到家門口的街角轉彎處,有人從背後叫住了他。

循著聲音的出處,不二轉過身,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是他,微笑,“有事?”

宇佐見遙,不二的學生,已畢業。

自在學校開始就對他懷有曖昧的情愫,一有機會就找他搭訕,拒絕後更是瘋瘋癲癲,令他頭疼不已。為此還曾被同事調笑說:不二老師,風華絕代,為禍人間,七尺男兒照樣拜倒在他腳下,罪孽深重。

宇佐見很憔悴,風塵仆仆的樣子,領帶都沒有打好,額頭上細碎的汗珠,快步走過來,氣息有些不穩,他開口輕輕地說著突兀的話語,“不二老師,為什麽不回複我的消息,為什麽,為了你我什麽都不好,你可以不喜歡我沒有關係,可我不能沒有你的消息,這幾天我都快瘋了。”

語無倫次,不二內心是倒海似的翻騰,臉上仍麵無表情,“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

“不二老師”宇佐見說話擲地有聲,走上一步,“你為何如此殘忍。”小心翼翼的試圖去抱住不二,沒料到他身子微微一閃,就錯過了。

他卻不依,狠狠的抓住不二的肩膀將他抵在圍牆上,不二抬頭直視他。

雖然不二眼眸裏全是淩冽,但這雙寶石一般的雙眼,無暇的麵容和秀氣的薄唇對他來說卻似罌粟一樣危險但令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或許隻有嚐一次他才甘心,低下頭無法自控,欲親吻他。

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抓住,猛地被從不二身前拉起來,失去平衡的同時手肘又被緊緊鉗製住,他還沒反應過來,手肘關節瞬間脫臼的痛傳來,不禁失聲叫,踉蹌了幾步後,手又被拉住,隻聽見咯噠一聲,關節又接了回去,他狼狽地跌坐在地。

頭上傳來冷冷的聲音,“他不想再見到你,請你走吧。”

手塚站在不二邊上,周身充斥著淩厲的氣勢,冷漠地俯視著他,眼神裏夾雜著輕蔑和憎惡。

宇佐見憤恨地看了看兩人,欲上前分明幾句,但最終還是護著脫臼的手堪堪站起身離開。

不二依著牆,表情是不可思議的柔和,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好巧啊,手塚。”

他竟然還笑,分明是在激他。

手塚皺了皺眉,“你早就看到我了。”

肯定句。

不二無辜:“不是神仙,我怎能未卜先知。”

手塚撇了他一眼,無奈,轉身走向不二家門口院子裏那輛招搖的銀灰色跑車,“上車吧,去我家吃飯。”

不二坐上了副駕駛,驚訝,“我的車......不是在阿隆家麽。”

旁邊的人看著他係好安全帶,“我開回來的。”發動汽車,目視前方,淡淡道;“這本來就是我的車。”

“原來如此。”不二作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