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那下麵竟然是一隻又一隻巴掌大的青色的六腳蟲,長著蝦米一般的腦殼和烏龜一樣的尖尾巴,這樣的怪蟲練成一串,形成巨大的壓迫之感,有不少的蟲子頭上的尖刺沾染著墨紅的血漬,雙眼爆突,十分的可怕。這蟲子行進極其快速,眼看距離一行人不到十米了!

“大和尚,這到底是什麽玩意!你快說啊!”

看著那逐步逼近的蟲子,念蘭歎了一口氣:“古往今來,許多生物滅絕,但是又零星的會在某些地方發現已經滅絕的生物,此處的木伏就是其一,此物本以為在唐代年間就已經滅絕,因為此物的繁殖要求極其的苛刻,沒有千歲之樹就不能繁殖,但是這東西可以說是這所有蟲類中最為凶殘強大的一種,隻因為,此物嗜人!”

小六子再也不敢多問,一屁股坐在地上,王辰搖頭問道:“大師,難道這東西沒有什麽可以抵禦的地方麽?或者我們逃出去不就行了?”

念蘭搖了搖頭:“如果隻有我等四人,當然可以逃出去,但是你們能放下這昏厥的二人麽?”

王辰心中一冷,和尚說的的確如此,眼看那木伏到達了僅有三四米的地方,小六子忽然一下子炸了起來,直勾勾的就往前衝:“吾皇千歲!”

說罷,一縱身就要朝下跳,王辰心中大驚,一把上前扯住小六子的後衣領,誰知瘋癲的小六子竟然極其大力,硬生生的把衣服掙破,**上身就要跳,眼看著就一頭栽了下去。

王辰猛地向前一撲,一把抓住小六子的腳跟,小六子在下麵傻笑著用手去撥弄那最打頭的一隻青蟲子,那木伏蟲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口,一下子咬掉了小六子小半個手指肚,手拿手電的戚耳爺看的真切,慌忙幫著王辰把小六子拖了上來,念蘭出手把他點昏,僅剩的三個人提心吊膽。

這時,燈光之下就看到那成片的青蟲不動了,一個個的趴在那樹杈的前方,猶豫不決的仿佛在等待著什麽,念蘭回頭奇怪的看了看幾人所在的這個大樹杈,忽然一拍光頭:“阿彌陀佛!原來是樹醒時間到了!”

“大師,什麽是樹醒時間?”

王辰和戚耳爺、念蘭大師團坐在一起,緊緊靠著那千歲樹的主幹,驚疑不定的看著那些成片的青蟲,似乎一言不慎,那些古怪的木伏就會蜂擁而上。

“兩位施主不必擔心,三百年之上的古樹都會有守護者,也就是當代人所說的樹木的伴生物,這些巨蟲與古樹相生相依,二者是缺一不可,但是到了這些年歲的古樹,都會有一個樹醒時間,也就是每日的一定階段,古樹就會發生一定的變動,那伴生物也不會亂動。”

王辰長舒一口氣,看來暫時還沒什麽危險,戚耳爺倒是有些猶豫的看著念蘭:“大師,好像這古樹的樹醒時間之後,這伴生之蟲在吸收了樹醒的力量之後,會變的更加的凶殘吧?”

念蘭笑了笑,借著那瑩瑩之光看了一眼戚耳爺:“施主所說不錯,如果貧僧所料不差,施主也是常下地走動之人,但是有一點你不慎明了,這古樹年歲越久,樹醒時間也就越長,貧僧看來,這棵千歲古樹起碼有千年的樹齡,所以,樹醒時間大概也會有半日之久!”

王辰在一旁聽的是膽邊生寒,如若是立馬這群蟲子撲上來也就是一死百了,但是明知這群蟲子要撲上來還下地無門,實在是讓人心恐。

念蘭毫不以為意的從懷中拿出一個饃饃,邊吃邊道:“施主們也不必擔心了,其實最為讓人擔心的還不是這蟲子,而是這天然幻陣!”

看到大師的坦然,王辰也一撇擔憂的模樣,從小六子的包中掏出餅幹嚼了起來,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哦?耳爺,咱們從入洞以來才過去六個小時啊?”

耳爺一愣,隨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開什麽玩笑?愣頭青!已經過去了三天了!你看,這不是十五號下午六點麽?”

王辰奇怪的看了耳爺的手表,又看了看自己,沒錯啊,自己的手表質量非常好,怎麽會出現這麽大的誤差?

念蘭麵帶微笑的看著兩個人:“不用看了,二位施主,貧僧說過了,從一開始,你們看到的就不一定是真的,時間的變換隻是其一罷了!因為這裏本身就是一個活墓!”

“活墓?!”

戚耳爺這次是真的心驚了,看到王辰投過來的奇怪眼神,戚耳爺解釋道:“這下地也是一門學問,在下地之前,老一輩都會講一下下地的規矩,墓地的種類就是其中之一,所謂活墓就是指這四廳八門各個相通,室室之間各有聯絡,不過這一般下葬不會用活墓,因為一旦被摸清墓地規則,就會被搬得一幹二淨。”

念蘭大師點了點頭:“這墓室葬下的乃是後唐之主李從珂。五代十國時期,後唐最末皇帝,此人本姓王,原是一員猛將,就是在這胡柳坡,一人勇奪敵將之軍旗,站於壁壘之上,而後執政本來是禦下有方,但是就在其最後執政的一年之中,忽迷戀起長生之術,導致兵權大失,據說逃離皇宮之時,手持秦之和氏璧,到此胡柳坡,布下這活墓,之所以布下這活墓,是為找尋一人!”

王辰聽得來勁,這李從珂可是跟自己有些許關係,隨即問道:“為了找什麽人?”

念蘭會心一笑:“名女—許秦!”

“莫非就是那洛陽城內一抹笑,遠在江畔聞其音的那個奇女子?”

聽到戚耳爺拽出來一句文,王辰對這個女子來了興趣,念蘭點了點頭,把最後一口饃饃吃掉,拍了拍手道:“此李從珂隻為找到這女子,所以據說那女人手中有這活墓的地圖,李從珂希望把那和氏璧給那女子,據說其內記載了秦始皇的通天秘密,這是外人所不知的。”

王辰看了看念蘭,深感其博學,隨即掏出佛經:“不瞞大師,祖上與這李從珂深有淵源,由此佛經為證!”

念蘭和尚驚訝的看著那本佛經,又看了看王辰,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施主既是王家子弟,難道不知那李從珂的童祭麽?”

“童祭?什麽是童祭?”

王辰一愣,似乎父親從來沒有跟自己講過這些東西,隻見那念蘭悲天憫人的雙手合十:“貧僧不堪講述,隻因那東西實在是有違天和啊!”

看著這和尚的樣子,王辰猛地抬頭問道:“大師?你說的可是我們進來時遇到的那怪嬰麽?”

念蘭沉重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此,關乎此物,可謂是緣由曲折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念蘭如下的一個冗長的秘密,五代十國時期長興二十四年,末帝李叢軻偶得秦和氏璧,隨即將其視若珍寶,隻因民間謠傳:“和氏璧,安天下,個中秘密美如畫。探得三分穩皇座,探得十分千歲佳!”

讓人奇怪的是,在李叢軻得到秦和氏壁的第二年,洛陽城內就出現了一奇女子,此女子豔名遠播,無論公子皇親一概不接見,最後此事落在末帝的耳中,將女子帶入宮中,從那天起,末帝性格大變,不論國事,沉溺於酒色笙歌之中。

不久之後,果然宮中嘩變,末帝帶人奔逃,據說在這胡柳坡上最終自盡,與他深埋地下的還有那秦和氏壁,相傳末帝在和氏壁中參悟徐福的長生之道,企圖借此重生,所以在這墓地之中,立有千歲古樹,三百童男女,可惜全部被殘忍的做成了壇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