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席話聽得王辰是背脊發涼,雖說此事已經過去千年,但是事關自己祖上聽到這些總是有些許的不自在,看到王辰不自然的笑,戚耳爺岔開話頭:“那皇帝跟你說的那個婆娘有啥關係?還有這活墓是咋回事?”
“那女子據說比末帝小很多歲,地下墓穴的走向地圖隻有那女子知道,據說末帝將那和氏壁留在墓穴中,想來是留給那女子的,但是現在這凶險程度看來,傳言有誤啊!”
念蘭手指著那深入牆壁的樹枝道:“施主請看,那紙條深入牆壁,其實貧僧已然發現,說不定這整個墓中都布滿了這千歲古樹的枝條,當年的徐福以尋找千歲之術騙走秦始皇三百童男女,財寶無數,殊不知那千歲古樹歧視就是獼猴桃樹而已!”
王辰根本無心聽那和尚的話,隻是呆呆的看著那樹枝,順著一根粗獷的樹枝,王辰清楚的看到那牆壁之中泛起一絲的銀灰色,似乎在牆壁的裏麵並不是磚土,而是金屬?!
就在王辰想要深入研究的時候,旁邊念蘭和尚的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兩位施主,貧僧從西側進入此墓地,曾經看到一個年輕的女施主,似乎對這墓地頗有些了解,轉瞬間就把貧僧繞丟了。”
“何蘭?!那一定是何蘭!大師!你看到的時候她是如何?”
念蘭有些疑惑的皺著眉頭道:“對此貧僧也是大為不解,在貧僧看來那女子並不是什麽體質強大之人,又沒有辟邪之物,竟然身上毫發無損,見到貧僧隻是慌忙而去,似乎,來之前對這墓地了如指掌一般!”
談著談著,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王辰有些東倒西歪起來,迷糊之中就看到旁邊的那念蘭和尚一下栽倒,戚耳爺也是隨之倒下,臨睡倒之前,王辰隱約看到一個纖細的人影從旁邊的巨大樹枝上爬了過來,背上背著一個畫卷,走到自己身旁拿起那夜光犀角和青銅羅盤,並在念蘭耳邊說了些什麽,隨即轉身走遠。
時光一分一秒而過,昏睡中的王辰隻感覺一潑冷水澆在自己的頭上,乍一驚醒之後,隻見自己身下壓著小六子和四眼、李良,戚耳爺提著水壺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隨即指了指腳下,王辰低頭一看,一層細碎的黃色粉末圍成一個極小的圈子,五個大夥人就擠在不足三平方米的圈子中,恐怖的是那青色的木伏竟然就在那圈子之外,張開恐怖的獠牙發出吱吱怪叫,看來那樹醒時間過了。
“那和尚不見了,醒的時候就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老子用雄黃試了試,這蟲子果然不過來,但是這群狗日的蟲子開始派敢死隊啃雄黃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咱幾個都得變成一坨一坨的糞球!”
看著依然昏迷的三個人,王辰心頭隱隱有些絕望,那黃線已經被稍大一些的木伏啃食的非常淡薄,蟲群時就能衝進來一般,難道說自己要葬送於此?
就在王辰絕望的時候,從十幾米遠的一根樹杈打出來的牆洞中,念蘭和尚露出半個身子衝他們招手:“兩位施主莫慌!且將雄黃塗在身上來貧僧這裏!”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戚耳爺和王辰又燃起了求生的希望,戚耳爺從包中拿出所剩不多的雄黃,抖了抖幾乎空空如也的包對王辰道:“愣頭青,我們的存貨可是不多了,要想辦法把你的包找到,不然我們都要死在這!”
王辰點了點頭,接過戚耳爺手中的一把雄黃塗在李良三人的身上,二人一人背起一個,撐著四眼開始向外走,剛一邁步,那成片的青蟲就撲了上來,嚇得王辰趕忙止住,但是那一群木伏都是躍躍欲試,卻沒有一隻敢於上前,王辰心頭微喜,跟戚耳爺繼續向前。
雖說隻有十幾米之遙,但是對二人來說卻如同千裏,昏迷之中的小六子奇重無比,旁邊的那怪蟲全部都急得吱吱亂叫,卻絲毫沒有一個敢於上前,王辰心頭剛一安定,就看到那蟲子堆忽然整齊的散開,仿佛是在迎接什麽一般。
黑暗之中,隻見那主幹下方突然出現一對綠色的光圈,待王辰用僅剩的手電一照,竟然是剛才墓中的童子婆婆!
“原來這東西竟然是這群怪蟲子的首領?”
王辰心有戚戚的道,似乎那童子婆婆並不害怕那味道強烈的雄黃,隻是一味的上前,從上向下再次看到那張怪臉,王辰心生寒意:“耳爺,咱們需快些走!”
仿佛能夠聽懂人語一般,猛然的尖嘯一聲,成千上萬的木伏竟然能夠克服那雄黃的辛味,凶猛異常的撲了過來,隻有不到兩人合抱粗細的分幹現在顯得異常的擁擠,整個下麵全部都是青綠一片,伴隨而來的還有那恐怖的摩擦聲。
猛一個沒覺察之下,兩隻較快的木伏爬上了李良的腳,待王辰發現的時候,那兩隻怪蟲已經將李良膠鞋的外層啃開,腳拇指裏麵潰爛一片,大驚之下王辰和戚耳爺趕忙把那木伏挑了出來,加快了行進速度。
事與願違的是在這樹上行走,攙扶著三人上斜坡,速度豈能比那常年呆在樹上的怪蟲快?隻見那童子婆婆將身體扭成一團怪相,整體呈T字形飛快的爬了過來,在其身上爬滿了那怪蟲。
眼看那怪物爬了過來,念蘭和尚從洞口鑽了出來,一下背起李良,堪堪加快了些許速度,最後猛地一撲三人鑽入了壁洞中,隻見那童子婆婆猛地刹住了腳步,六根怪腳在洞口徘徊了一下,猶豫而去。
“呼!可算逃過一劫。”
王辰和戚耳爺將背上的人放下,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戚耳爺還沒等緩過氣來就衝著那念蘭道:“大師!你他娘的這是去哪了?”
念蘭麵色稍微猶豫了下:“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貧僧自從跟從師傅以來,第一次看錯風水布局,這裏山脈連綿,平三坡出一穀,隱隱有臥龍問天之勢。本以為這裏是帝權掌柄之穴,沒成想,這條路暗有一個墓室!壞了!壞了!”
王辰沒有聽到那和尚的意思,隻知道他似乎在避重就輕逃避自己為何失蹤的問題,隨即也沒有多問,隻是從懷中掏出那下地文遞了過去:“大師,你看這是?”
念蘭接過那紙,隨後解釋道:“貧僧剛才有言,這裏本是帝權掌柄之吉穴,李從珂從這裏修建了這所五指之墓也是暗合各種奧妙,可是不知為何,這樹竟然通出一條暗道,破了這五指,反而變成了不倫不類的六指,怪不得貧僧進來之前看到那許多的槐樹,槐樹之槐,木之鬼也,這實在是…….”
念蘭盤坐在樹幹上,邊搖頭邊說道。
“大師?實在是如何?你快說啊!”
“風水一破,又有偏將為葬,此大吉穴變為眾臣奪權之所,陰氣極重,又加以天然幻境,我等出去的幾率不到百分之一啊!”
一句話說的僅有的清醒之人陷入一陣沉默,這時候旁邊哎呦一聲,小六子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處於一個通道之中,這通道的中間都被巨大的樹幹貫穿,來不及感歎著奇景,就看到王辰幾人一臉的哀愁模樣,一問之下,小六子也是心頭涼了半截。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諸位隻需聽我一言,等一會貧僧會以自身為引站在外麵,諸位隻需衝出去就好,那木伏之蟲不會群起吃東西,隻會一個一個的吃,各位在貧僧被吃光之前從上麵逃出去,一定可以的!”
王辰心頭一陣溫暖:“大師何出此言!我們怎麽能讓你以身犯險?!”
這時候,旁邊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不要聽著假和尚的話,那木伏之蟲從不吃不會動的東西,他這樣做是讓我們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