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多數學生是外地來的, 校啦啦隊裏隻有安彌一個南城本地人,其他人在周末也是呆在學校的, 所以自然而然,啦啦隊會用周末時間進行集體訓練。

安彌本來就跟不上速度,動作也不怎麽標準,當然沒有周末不來跟大家一起練舞的道理。

想想,她已經挺長時間沒好好整安遠山和李文英了,但也不著急,她跟那倆的賬可以慢慢算。

周五晚上, 安彌吃完晚飯歇了會兒就去了六教,沒再踩著八點去。

她本來想的是自己過去單獨對著鏡子練一會兒,但意外的是, 早已能熟練跳出整支舞的孟雨裳竟也提前了一個小時過來, 比她還先到。

看到她進來,孟雨裳臉上立刻綻出笑容,放下手機就朝她奔來。

“我就知道你今天會早點來。”孟雨裳笑著說。

安彌眼皮跳了跳,“所以……你是在這兒等我?”

“對啊。”

“那你怎麽不給我發微信,萬一我沒早來。”

前天在校醫院她們加上了微信。

“沒早來就沒早來唄,我在宿舍照樣也是玩兒手機, 在這兒玩膩了還能練練舞。”

安彌在不熟的人麵前挺找不著話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回什麽,蠻生硬道:“噢……那挺好。”

殊不知, 她這樣慢吞吞的樣子又戳到了孟雨裳的萌點, 覺得她真的好可愛。

怎麽會有人明明又酷又颯卻還這麽可愛啊!

孟雨裳麵上看著挺平靜, 其實心裏都快瘋掉了。

她強行控製住澎湃的情緒, 柔聲問安彌:“前天那七個八拍你還記得起來嗎?”

安彌:“不太記得了。”

“那我帶你跳幾遍。”

“好。”

兩個人開始練舞。

接下來,陸陸續續有啦啦隊成員來到這間教室。

她們沒急著跟她倆一起練舞, 就坐在一旁像前天那樣看著安彌。

安彌又被她們看得害臊起來,臉上微微泛紅,然而這樣一來,那些人花癡程度更嚴重了。

等人都到齊,終於,這些人沒再閑著。

安彌還是找了個邊兒上的位置。

可剛一起練了沒多久,門口出現一道人影,從鏡子裏能看到他懶懶倚著門,透笑的目光在鏡子裏與安彌相撞。

看到他,安彌腦子空白了一瞬,下一秒動作就跳錯了。

於是,那人眼底笑意愈濃。

臉是瞬間發燙的。

安彌想迫使自己冷靜,可接下來的動作卻全都跳錯,臉上溫度沒降下去不說,還越來越燙,整個人像快要燒起來。

孟雨裳注意到了她的異樣,自然也看到了門口的陳聿。

她眼底火苗劈啪一閃,手往腰上一叉,氣騰騰轉身衝陳聿喊∶“陳聿你跑來幹嘛?我們練舞呢,別來搗亂。”

陳聿把頭裏提著的袋子舉起來,接著朝裏走,“我來給你們送奶茶。”

孟雨裳這下不好攆人了。

她悶悶跟大家說:“去拿奶茶吧。”

安彌站在原地沒動。

陳聿把九杯奶茶放到桌上,然後從裏麵拎起一杯朝安彌走過來。

“給,你的。”他將奶茶遞到安彌麵前。

安彌看了眼,是一杯車厘子果茶,現在都十一月了,國內車厘子早過季了,隻有進口的車厘子是十一月成熟,但怎麽可能有奶茶店拿進口車厘子做奶茶。

很明顯,這杯奶茶不僅是專門為她買的,還是專門為她定製的。

他是為了給她送這杯奶茶,他才給所有人都買了奶茶。

孟雨裳在一旁看著,拿吸管往裏懟得超用力。

其他人邊咬著吸管喝奶茶邊現場吃瓜,並竊竊私語:

“他倆在談了?”

“沒吧,安彌都沒接。”

“那就是還在追?都不少時間了吧。”

“陳聿帥是帥,但據說花花公子一個,安彌肯定看不上他。”

“接了接了接了!”

安彌接過了陳聿的這杯車厘子奶茶,但開口說的卻是:“之後別來了。”

陳聿沒接她這話,“明天你怎麽去周望舒那兒?”

安彌絲毫沒察覺有什麽問題,回他:“騎車。”

“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

“那就打車。”

“明天我開車來你公寓樓下接你。”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行了,我們要練舞了,”孟雨裳開始攆人,“趕緊走,別妨礙我們練舞。”

陳聿轉頭看向孟雨裳,頗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兩秒後,他後退著離開。

“別喝了別喝了,”孟雨裳語氣有些暴躁,“練舞練舞!”

安彌一口還沒喝,將奶茶放在了一邊,半小時後的休息時間才喝上。

果肉很足,茶底醇香,蠻好喝的。

孟雨裳坐在她旁邊,眼尖的她也看出這是一杯特地為安彌定製的奶茶,嘁聲道:“不愧是陳大公子,買個奶茶都能玩兒這麽花。”

安彌聽出她話裏的嘲諷,掀起眼皮看向她,她嘴裏罵罵咧咧的,雖然聽不清罵的是什麽,但肯定是在罵陳聿。

安彌就奇怪了,她本以為孟雨裳喜歡陳聿,所以之前才看她不順眼,但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

因為實在好奇,安彌咬著吸問她:“你不喜歡陳聿?”

“當然不喜歡!”孟雨裳睜大眼,語氣非常肯定。

安彌漫不經心似地提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喜歡他來著。”

孟雨裳也實誠,“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我跟你說,”她抓住安彌的胳膊,煞有其事地跟她說,“你可千萬別喜歡他,他不過就是長得帥了點兒,身材好了點,有錢了點,成績好了點……”

正準備繼續把陳聿優點說下去的她猛地刹住了車,愣住兩秒後,她在心裏暗暗罵了聲“靠”。

“但是!”她把這倆字咬得特用力,繼續說,“他這個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經常同時跟好幾個女生曖昧,帶出去玩兒的女生我都沒見重過,你可別被他玩兒女人的手段給拿捏了,男的都賤,就喜歡吃不著的,現在看著他是對你一心一意的,但你要是讓他追到手,肯定也是玩兒膩就把你丟了。”

外界對陳聿的評價真是出奇的一致,似乎沒有一個人了解真正的他。

“那你為什麽還要答應他讓我進啦啦隊?”安彌問。

孟雨裳說:“我欠了他一個人情,之前去酒吧蹦迪被人給下了藥,是他救的我。”

“他咋救的你啊?”旁邊豎著耳朵在聽的女生忘了自己在偷聽,直接問了出來。

孟雨裳回頭瞪她一眼,但卻縱容地把音量提高,好讓所有人都能聽到,滿足她們迫切想要吃瓜的心情,“那些人想帶我去酒店的時候,他把人攔下來了,拿我指紋開了手機鎖,打電話讓我朋友來接的我,我當時已經完全不省人事了,還是第二天我朋友跟我說他救了我。”

“然後呢?然後呢?”

大家一個個八卦得不行,“你倆後麵有啥發展嗎?”

孟雨裳繼續說:“知道是他救了我後,我挺心動的,後麵我就想辦法混進了他那個圈子,找到個機會跟他單獨說話,想感謝他嘛,本來我是想請他吃飯,但可能想請他吃飯的人太多了吧,他就說以後要有幫得上忙的地方行個方便就好,然後就一直欠到現在,最後幫了他讓安彌進啦啦隊這個忙。”

“那你啥時候不喜歡他的?”

“安彌,所以你為啥要進咱拉拉隊啊?”

兩個人同時問。

安彌朝孟雨裳揚起下巴,“你先說。”

孟雨裳就說了:“我不是混進他那圈子了嘛,就經常能在酒局上看到他,結果發現他跟傳聞裏一樣,真就踏馬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每回出來挽著他胳膊的女生都不一樣。”

聽到這兒,安彌挑了下眉。

她才想起來,第一次遇見陳聿那天,在去醫院和在醫院裏的時候,也有個女生一直挽著他胳膊。

但這個人還說什麽?

手都沒牽過。

不過倒也說得過去,挽胳膊是女生主動的,他還真可能沒跟她們牽過手,但要女生主動親他呢?

那是不是也像他說的,他沒碰過她們?

安彌越想越氣,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直到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吃醋。

靠。

在心裏罵一聲後,她深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不要再去想他。

這時,剛好孟雨裳將手搭在了她胳膊上跟她說,“所以當時他來找我,說想讓你加進咱們啦啦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壓根不像傳聞裏說得那麽帥氣,竟然舔他舔到要走後門進啦啦隊去給他加油,就對你態度挺那啥的。”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加快語速,生怕安彌聽了不高興,趕緊說好話:“但是你那天跳了那段兒巴西戰舞後,我發現你比傳聞裏還要帥!我當時就想,你肯定是被他逼的!當晚我回去一打聽,果然!他追你這麽久根本就沒把你追到手。”

“所以安彌你是為啥要進咱啦啦隊啊?”有個女生再問了一次。

安彌也不知道要怎麽跟他們解釋,想了會兒後,她簡化了下過程,“我跟他打了個賭,賭輸了,所以我得答應他三個要求,他第一個要求就是,我加入校啦啦隊去給他加油。”

孟雨裳:“這個狗賊!”

作者有話要說:

安彌半夜起來在陳聿耳邊說:被女生挽胳膊開心嗎

陳聿也爬起來在安彌耳邊說:跟人談戀愛開心嗎

嚴正聲明,真就隻挽過胳膊,過分的聿哥會製止,下章也會解清楚釋,至於聿哥為什麽享受被愛卻又有感情潔癖,後麵寫他身世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了,聿哥是我寫過的男主裏麵童年最淒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