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要說出來才會靈, 因為……”

“神明不會實現你的願望,但我會。”

安彌一怔,呼吸一瞬停滯。

在她顫動的眸光中,陳聿捧著她的臉輕輕摩挲,“告訴我,好不好?”

安彌沒辦法拒絕,也不想騙他,遲疑片刻後,還是告訴了他:“我許的願是, 想讓安遠山下地獄。”

“知道了,”他說,“你想送人下地獄, 那我就做你的劊子手。”

說要做她的劊子手, 他說到做到,第二天便開始忙碌。

他會讓安遠山徹底一無所有。

安氏集團如今的產業雖完全比不上安彌媽媽楊慧麗女士在世時的規模,但安氏集團在南城根基深厚,要連根拔起並沒有那麽容易。

在開學的這前一周裏,他幾乎每天都會忙到半夜兩三點。

安彌當然知道他是在幫她対付安遠山才這麽忙。

她原以為,陳聿拆掉石膏後的第一件事是**找回場子, 結果這麽多天了,別說找回場子,他甚至沒有碰過她, 完全投身於工作。

每天, 她睡時看到的最後一幕畫麵是他拿著電腦在工作, 醒時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幕畫麵也是他拿著電腦在工作。

他們沒再整日黏在一起, 陳聿有很多會議要開,很多人要見, 基本上,每天她醒過來沒多久,陳聿就出門了,不過每天零點之前,他一定會回來。

安彌見慣了閑適散漫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忙於工作的他。

這樣的他,好像更帥了些。

經常,在家的時候,他看電腦,安彌就看他,目不轉睛的看。

最開始的幾天,她隻覺得他這模樣很帥、有意思。

後麵,她越看越覺得口幹舌燥。

到開學的倒數第二天,想上這個男人的心情達到了極點。

這天,陳聿回來後照常過來親她一口後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開始抱著腦電投入工作,衣服都忘了脫,雖然他今天穿的是並不厚的西裝,但室內可是開著很足的暖氣。

因為太投入,半個小時後他才覺得熱。

他開始鬆領帶,然後脫下了西裝,隻剩裏頭一件襯衫,襯衫被他汗水洇濕,變得有些透明而貼身,隱隱可見底下賁張的肌肉線條。

隻掃過去一眼,安彌頓時覺得渴極了,也熱極了,很燥的那種熱。

她坐起來,也開始脫衣服,而她隻穿了一件睡衣。

陳聿工作再投入,餘光當然也還是能瞥到這邊。

安彌衣服一脫,他的視線立馬從電腦屏幕轉到了她身上。

他緩緩仰起頭,眼眸半垂,瞳孔顏色比方才要深得多,接著,他唇角揚起,“想來一場?”

“一場?”

陳聿本就深得不見底的眸子驀地又是一沉。

接著,他立馬將電腦往旁邊一扔,抬手開始抬手解扣子,動作慢條斯理,手臂上的肌肉卻高高繃起。

最後一顆扣子剝落,陳聿站起身,一邊低眸看著安彌一邊解皮帶。

“噠——”

是皮帶扣被扔在地上的聲音。

下一秒,安彌被他一把拽到身下。

他壓下來,沉啞到極致的聲音也隨著落下,“我他媽憋了這麽久,你以為 ,隻可能來一場?”

他很少爆粗口,此刻髒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有種賊帶感的勁兒。

光著聽著,安彌心底都有過電的感覺。

她什麽也不想說了,隻想吻他。

旋即,她仰頭吻住他,還一來便用舌尖勾了下他的唇,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陳聿在心底暗罵了一聲,用力捏起她臉,沉沉磨著牙告訴她:

“明天下不了床別怪我,你自找的。”

聲音低沉帶欲。

說完,他一句廢話沒再講。

……

……

第二天,安彌剛醒的時候真沒能下得了床。

某人猜到了,所以推掉所有事情留在了家裏,給她做飯,抱她去任何地方。

安彌還是第一次被折騰成這樣,折騰到都記不清他到底要了她多少次,後麵整個人虛脫了,腦子完全是昏沉的。

她很後悔,她就不該在這個關頭招他,明知道他憋了那麽久,隻是他當時那樣,她實在很難忍住不招他。

好在,陳聿還有點良心在,白天沒再折騰她。

吃完飯,站不住的安彌隻能躺**打遊戲,陳聿陪她打,打了兩個鍾頭後,安彌才終於能自己下床去上廁所。

去了趟衛生間回來,陳聿跟她說她手機震動了兩下,她遂將手機拿起來看。

微信裏來了兩條消息,從【304瘋人院】裏發出來的:

[你倆是都忘了咱的老規矩了?]

[都不出來計劃計劃去哪兒?]

兩條都是蘇芷伊發的,她不發這消息,安彌還真沒想起來,每學期開學的前一天她們都要約著出去玩兒。

安彌想了想,回:

[想去幹嘛?喝酒?打牌?還是唱歌?]

李子也看到了消息,立馬回複了安彌:

[唱歌吧,咱多久沒去唱歌了,KTV不也可以喝酒。]

安彌;[那去哪個KTV?]

李子答非所問:[陳大公子去嗎?]

安彌轉頭,用手拐了拐陳聿胳膊,“我們要去KTV唱歌,你要去嗎?”

“今天都陪你,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安彌打字回李子:[他去。]

李子:[跟陳大公子說,我們想去雲上會所。]

“她們讓我跟你說,她們想去雲上會所。”安彌轉述。

陳聿:“今晚?”

安彌“嗯”一聲。

“成,我來安排。”

雲上會所是南城最高端的私人會所,很多富豪和明星網紅都愛去那兒聚會,這種場合基本都是會員製,非會員隻能由會員帶進去。

下午五點多,幾個人抵達雲上會所,其中包括南星,散夥飯他們都叫了南星,這次開學前的聚會自然也叫了她。

陳聿訂的包間有一整套的設施,最外麵的房間用餐,往裏依次是茶室、棋牌室,最後才是KTV。

吃飯時,陳聿瞟了眼対麵的南星,然後拿出手機找到之前聯係的那個私人偵探,私人偵探已經發了不少關於南星的信息給他,他還沒來得及看,最近他忙著調整產業方向去搞安遠山,把南星這邊兒給暫時擱置了。

但再看到南星,他心裏生出種直覺,這人需要盡快調查清楚才行。

女生們聊天的時候,他一邊聽著,一邊去翻私人偵探給他發來的信息。

偵探根據走訪,將探查到的信息撰寫成了文字方便雇主查閱,同時把音像記錄也發送給了他,文件很多,所以當時收到時他才沒第一時間去看。

這會兒,他打開偵探撰寫的文字信息,上麵概括了南星的過去的很多事。

南星出身普通工薪家庭,十歲時父母離婚,她跟了母方,十二歲跟隨母親重組了家庭,她的繼父也有一個女兒,大她兩歲,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很親。南星因為聲音和長相的原因,在學校經常被欺負,除了她姐姐,沒人幫她。

欺負她的人是學校裏臭名昭著的一個小群體,裏麵有男有女,據傳聞,南星有被裏麵的男生猥褻過。南星長得漂亮,除了那群人裏的男的會欺負他,其他男生対她挺關照的,但可能是那些男生給她留下了陰影,她抵觸所有男生,完全不接受那些男生的示好和追求。

対於女生,南星當然也很抵觸,沒有那個小群體為首的女生帶頭,裏麵的男生也不會跟著欺淩她。

中學幾年時間裏,沒聽說過她喜歡誰,好像除了她姐姐,她誰都討厭。

很多她的同學回憶起她,都說她可能是被欺負得太狠,整個人都有點陰暗了,看每個人的眼神裏都帶著防備與怨恨,有時候看著挺瘮人的。

在她姐姐考去南大後,她整個人的陰暗程度更是尤其恐怖,有人跟她対視一眼回去都會做噩夢。

這些同學普遍覺得,她肯定做過什麽很可怕的事,因為就在她姐姐考去南大的這年,欺負她的那個小群體裏為首的女生在學校跳樓了,學校裏都在傳這事兒跟她有關。

之後沒人再敢招惹她,都躲她遠遠的。

後來,她也考上南大。

在南大,她又被室友霸淩,她就搬出去和她姐姐住在了一起。

去年八月底,她姐姐出車禍去世,她意誌消沉,經常去酒吧喝酒,然後遇上了安彌。

看著這些關於南星過去的事,陳聿陷入了沉思。

“你幹嘛呢?”安彌拍了拍他,“吃飯啊。”

陳聿回神,將手機鎖屏倒扣在桌上,重新拿起筷子。

吃完飯去KTV,安彌被蘇芷伊她們推去唱歌,陳聿和南星坐在沙發看著她們,陳聿沒有將餘光分給南星,他像又在想些什麽,手裏轉著手機。

在安彌選歌的時候,他把手機解鎖,點進微信,給私人偵探發過去一條消息:

她跟她姐姐的事再查清楚一點,尤其是來南城之後。

他發完,安彌那邊已經選好了歌,前奏已經響起,蘇芷伊和李子在昏暗迷離的光影裏隨著節奏擺動身體,特別放得開,狀態跟在酒吧的舞池沒什麽兩樣。

這首歌前奏很短,哼唱兩聲後安彌便開了嗓:

“Always been loud in a quiet way”

是首英文歌。

伴著安彌獨特中透著空靈的少年音與慵懶的唱腔,這首旋律很迷幻的歌被詮釋得有種放飛靈魂的沉浸感,到副歌部分,更是有種任靈魂墮落如行屍走肉般的感覺,一如歌詞寫的那樣:

I feel like zombie I'll die at the party

[我感覺像行屍走肉一樣我會在派対上丟掉性命]

Yeah you'll find my body fully covered in confetti

[你會發現我全身上下覆蓋著五彩紙屑]

Singin'la-da-da-da-da

[盡情歌唱]

這之後是挺長的一段哼唱,蘇芷伊和李子一邊跳一邊跟著安彌哼著,氣氛特好。

到結尾部分,這首歌裏那種醉人的迷幻感愈發濃重,讓人聽著情不自禁就想跟著搖擺,像歌詞裏寫的那樣盡情地去瘋。

Look at the people the're crazy

[注視著人們他們喪失理智]

Look at the pupils dilatin'

[看著瞳孔漸漸擴大]

……

Singin'la-da-da-da-da

安彌拿著麥哼唱著這段,表情沉醉,藍色光影在她臉上流轉,有種形容不出的迷人。

陳聿此刻特想,特想過去吻她。

與她在這迷亂的旋律裏一同沉淪。

他沒有克製這種想法,等她從台子上一下來,他徑直將人摟進懷裏就吻了下去。

當著所有人的麵。

作者有話要說:

改到崩潰了,原版大家上超話看看有沒有吧

安彌唱的那首是《confetti》-Charlotte Cardin,跟這文有點兒搭的

下章南星下線,聿哥賊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