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做的事太過惡劣, 應該讓她退學,讓她進監獄, 但安彌怕把她逼急了,她又做出什麽極端的事。

比起讓她受到懲罰,安彌更希望陳聿相安無事。

不過,對她這樣病態偏激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比讓她被所愛之人厭棄更令她痛苦,都不用別人來懲罰她,她自己就會懲罰自己,會自己把自己毀掉。

那天之後,她又開始整日去酒吧酗酒,似乎就希望自己像她最愛的姐姐一樣, 在醉酒後死在馬路上。

偶然的一次, 安彌在酒吧碰到了南星。

安彌看見南星自甘墮落地在一群男人中周旋,然後像她們初遇那天一眼,醉倒在她眼前。

但這一次,安彌沒有救她。

再後來,她退了學,從此像人間蒸發, 完全消失在了安彌的時間裏。

沒有了南星在背後的各種動作,安彌的生活平靜了不少,每天就和寢室裏那倆吃吃喝喝, 和陳聿沒羞沒臊, 日子過得挺帶勁的。

剛開學那段時間, 陳聿依舊很忙, 有時還需要出差。

有一回,陳聿要說去國外, 可能得在那邊待上四五天才能回來。

出發前,陳聿問安彌要了幾包她的煙。

安彌把煙丟給他時隨便問他:“幹嘛抽我的煙?”

陳聿揚了揚手裏的煙,說:“抽的不是煙,是你的味道。”

安彌笑了聲,“騷包。”

都說煙抽多了口腔裏的氣味會很臭,但這倆完全相反,安彌抽的煙裏有櫻桃味爆珠,且香煙品質很好,抽了幾年下來,她唇齒間時長始終留有混合著香煙氣味的淡淡的果香,與她接吻時,唇齒勾連之間還能嚐到櫻桃味的回甜,讓人一親起來就欲罷不能。

至於陳聿,他抽的煙真正稱得上香煙二字,煙葉品質高,製作工藝精良,氣味醇香,所以安彌特喜歡在他抽煙的時候跟他接吻,那股煙味縈繞在他口腔時,親起來賊帶感。

而且,抽煙與口臭本身並無直接關聯,煙漬在口腔的堆積是引起口臭的關鍵,如果清潔到位就不會存在口臭問題,像陳聿這種高階家庭,還是極重自我修養的書香門第,從小就會很注意口腔保養,花在這方麵的費用每年不下幾十萬,口腔裏要多幹淨有多幹淨。

看著陳聿把煙裝進行李箱,安彌像想到什麽,眼裏泄出戲謔笑意。

“少抽點兒,不是說女士香煙殺精。”她單手撐著床,修長的雙腿在床邊晃**,微眯著的雙眼透著媚與野。

其實,她知道女士香煙殺精這事兒完全是謠傳,女士香煙和男士香煙裏的有害物質是一樣的,焦油含量還低些,她就是想逗一逗陳聿。

那陳聿會不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

他當然知道。

隻是,安彌想跟他調情,他當然配合。

“殺得全沒了活性才好,不用一戴一套。”他掀起嘴角,語氣痞得不行。

“靠。”安彌抓起枕頭丟他。

陳聿接住,拎著枕頭朝她走過去,順勢將枕頭墊在她腰後,摟著她吻下去。

對於接吻,倆人都像上了癮,一旦吻起來就很難停下。

在家裏,光是接吻是不可能的。

吻著吻著,陳聿開始脫衣服,脫自己的,也脫安彌的。

安彌推開他,“我說,你不是還要趕航班?”

陳聿沒有一點要收手的意思,啞聲開口:“晚點又不是不行。”

安彌這才想起來,他坐的是私人飛機,是可以等他。

“還有問題嗎?”陳聿問著她,手上卻已經繼續扒她的衣服。

這人真的一點兒不克製。

由著他胡鬧一場,安彌送他去機場。

在車上,她又被親了一路。

陳聿像一點兒都舍不得跟她分開,但他走的時候卻挺幹脆的。

安彌坐車上看著他的背影,表情挺不爽,心頭想著:

行啊,頭都不回一下。

這還是他們在一起後頭一次分開這麽多天。

也是神了,她剛腹誹這麽一句,陳聿就回了頭。

這男人,就愛吊她。

等他進了航站樓,安彌打道回府。

路上,她收到一個電話,安遠山打來的。

安遠山八百年沒給她打過電話,所以她接了,開口第一句:“有事?”

安遠山有些疲憊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想跟你談談。”

“有什麽是電話裏不能說的?”安彌態度冷硬,“我並不想看到你這個殺妻犯的嘴臉。”

手機那邊沉默了許久,而後,一聲歎息響起,“不見也好。”

“所以你想跟我談什麽?”

安遠山索性就在電話裏說了:“這些年,我一直心裏有愧,所以縱著你折磨我和文英,想著也算一種償還。”

“你是想償還嗎?”安彌打斷他,冷笑道,“你是怕報應吧。”

似被她一語戳破,手機那頭又沒了動靜。

安彌緊緊攥著手機,譏諷道:“你要是想償還,就該去死。”

她語氣極重,是真的恨透了他。

安遠山似是苦笑了一聲,“我知道,是償還不了了。”

“那你打這個電話是什麽意思?”

“最近公司裏遇到了挺多困難,我知道是陳公子的手筆。”

說到這兒,安遠山沒再繼續往下說。

安彌聽得沒頭沒腦,“然後呢?”

安遠山欲言又止,過了會兒才說:“沒什麽,隻是想跟你說,恐怕你看不到你想要的結局了,但等我下去後,我會去跟你媽還有安寧賠罪的。”

聽他提到母親和安寧,安彌瞬間怒氣升騰,用力抓著手機厲聲道:“安遠山我告訴你,就算你自己去死也不配再站到她們麵前。”

她狠狠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開口:“你會下地獄。”

安遠山那邊沒有再說話,安彌也不想再聽到他說那些虛情假意的話,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丟到一邊,她深深吸了口氣調整情緒,就當今天沒有接到過這通電話,回去後,她跟寢室裏那倆照樣該玩玩該喝喝,很快將今天和安遠山的對話拋到了腦後。

陳聿不在公寓裏,安彌晚上就沒回公寓,隻在白天回去陪三隻貓玩玩。

陳聿去的巴西,跟這邊有著十個小時的時差,他那邊的黑夜白天跟安彌幾乎是完全錯開的,所以他基本在早上剛起來或者睡前給安彌打電話,他睡得挺晚,打電話過來剛剛好。

到巴西的第二天,他打視頻電話過來的時候是早上十點,安彌早上沒課,其他兩個還在睡,避免吵醒她們,安彌是去過道的陽台上跟他開的視頻。

看到她身後的過道,陳聿問她:“打算什麽時候回公寓睡?”

安彌:“這還用問?你要上飛機那天啊。”

“那就沒意思了,”視頻裏的陳聿穿著黑色的絲質睡衣半倚床頭,領口露出半段鎖骨,昏暗光線襯得他有種難以形容的欲氣,他嗓音裏將困不困的慵懶沉啞和唇邊那抹不懷好意的笑更將他此刻誘人的程度渲染到了極致,“我還想半夜進你被窩看看你會有什麽反應。”

雖然他這樣子很勾人,但安彌還是要罵他,“陳聿你有病吧。”

“想來點兒刺激,”他輕挑眉,“不行?”

“這算什麽刺激?”

陳聿沒想到她會這麽說,眉尾又往上挑起了一分,唇角也跟著繼續上揚,“那什麽算刺激?”

“那當然是,”安彌笑著謔聲道,“男朋友不在家,找個男模回家。”

聽她說完這話,陳聿雙眸頓時暗下去好幾個度。

他舌尖似乎在口腔裏裹了圈,然後咬著後槽牙開口:“欠艸了是吧?”

安彌有恃無恐,“我要說是,你還能連夜趕飛機回來?”

“等著。”

丟下這句,陳聿掛斷了視頻通話。

安彌心頭重重一跳。

不是吧?

他來真的?

他好像是來真的,因為接下來的一天安彌都沒再收到他的電話,從巴西回來的航班在天上就至少得用一天時間。

意識到自己攤上事兒了,安彌上課都上不進去,老轉頭朝門口往,總覺得下一秒陳聿就會出現在門口,然後拽她去公寓把她鎖公寓裏狠狠折騰。

她想得一點兒沒錯。

距離下課還有二十分鍾的時候,陳聿出現在她教室門口,壓著雙漆黑無比的眼把她盯著。

這二十分鍾裏,安彌簡直如坐針氈,心跳得超快。

一下課,她心跳更快了。

陳聿這人沒一點兒顧忌,下課鈴一響,他直接進來拉著安彌胳膊把人拽走,扛著回了公寓。

這是安彌今天的最後一節課,而今天剛好是星期五,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安彌都沒能踏出房門一步。

把安彌鎖在家裏一直做這種事在之後的幾個月裏,陳聿幹了好幾回,但這樣竟然都不能滿足他,有次把安彌折騰得夠嗆後,他還不知饜足地在她耳邊說:“想把你一直鎖起來,一直做。”

作者有話要說:

憋了一整天也就憋出這麽一點兒,不知道13號能不能正文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