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李修桐皺起眉頭。
他印象中程靖嘉不長這樣,不可能是他調查的情報有錯吧?
“以我的氣質,你還看不出來我是誰嗎?”路澤推了推鏡腿,裝深沉道。
宋越扶額,她叫路澤來簡直是一個最愚蠢的決定。
李修桐這個人雖然人品不行,但耐不住腦子好用,他上下掃了路澤一眼,眼尾得逞地上翹。
這局,他是贏定了。
“宋越,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他輕蔑地笑了下。
宋越漸漸握起拳頭,李修桐喝了口紅酒,不緊不慢道:“當年我隻是同情你、施舍你,你就覺得我會喜歡上你。現在你還是這麽愛和景琅比,找個假男朋友陪你演戲。”
“我說,難道你這輩子就這麽可憐了嗎?像個小醜似的。”
他們現在看她到場,是裝都懶得裝了,什麽話都掏心窩子地說出來了。
就在路澤要發飆的時候,宋越攔住了他。
她上前,平靜地質問道:“李修桐,我當年並沒有對不起你什麽,你何必對我懷著這麽深的惡意?”
李修桐睨了她一眼,眼底都是厭惡,並沒有因為她生得漂亮,就對她有半分仁慈。
對於他而言,她的美就像是玫瑰的刺一樣。
他從來沒想過那個被他踩在腳底下,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學渣宋越,能夠爬到今日的位置,她憑什麽比他們優秀?
想到這,李修桐就充滿不屑,認為她不是運氣好了點,就是靠潛規則上位。
否則,嗬,就憑她?
他從煙盒裏抽了根中華出來:“因為,你根本就沒資格和我做朋友,你卻對我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你渾身上下,明明都沒配得上我的地方。”
聽到這,路澤都快火冒三丈了,宋越卻笑了出來,她一點都不生氣。
因為聽完這番話,她更確認李修桐內心是有多狹隘且自卑了。
“既然你覺得你和魏景琅這麽聰明,敢不敢和我玩一把?”她慢條斯理地說道。
李修桐轉過身:“和你……你配和我玩什麽?”
“當然是三國殺了,你該不會連打一局遊戲都不敢吧?”
宋越走到他麵前,揶揄道:“你都不敢和我玩一局遊戲,還有勇氣在這裏這麽大聲地說話,你未免也太好笑了。”
“行,玩就玩。”他成功被激怒。
李修桐衝外麵的兩人揮了揮手:“上桌。”
VV奶茶店外幾乎已經是座空鎮了,店裏的“血雨腥風”卻正在上演。
長方桌前,宋越看似漫不經心地翹著腿整理手牌,實則根據剛才場上各方的表現,她已經分析出每一個人的身份牌是什麽了?
“南蠻入侵。”
“殺!”
“順手牽羊。”
“無懈可擊。”
拿著內奸身份牌的李修桐汗流浹背,他今天的手氣怎麽這麽爛?
他戳了戳魏景琅的胳膊,暗示她倒戈幫自己。犧牲她沒關係,但這一局他一定不能輸給宋越。
他丟不起這個人。
路澤突然跳出來:“有人犯規了啊!警告一次。”
“這哪來的傻子,影響你爹發揮。”李修桐默默白了他一眼。
路澤沒聽過這樣的笑話:“就你?你也配當我爹?”
他爹的顏值、財富、才華,這欺軟怕硬的李修桐是半點不沾邊。
此時,比賽已經進入了賽點,李修桐被打得隻剩下一滴血。
他等著下一局的抽牌補給,景琅一定會救他的,他不怕。
隻是,意外發生了——
宋越甩出兩場手牌,一張是“諸葛連弩”手牌,一張是“殺”手牌。
她靠在沙發上,唇角一勾,慵懶散漫地說了個“殺”字。性感明媚的紅裙此刻更顯肆意張揚,路澤在心裏直誇她颯爆了。
李修桐抬起頭來,緊緊地攥著拳頭,目光幽深地望著她,像個落敗後不甘心認輸的小醜……
但他有諾言在先,不能發火,隻能隱忍。但有人忍不住了,不顧形象地跳了出來,對著宋越飆了句髒話。
“玩不起?”路澤哼了一聲。
宋越一副對魏景琅的無視的態度,看得她更生氣,隻能晃著李修桐的胳膊撒嬌,要他給自己討個公道。
抓住機會的李修桐站了起來,傾身靠向宋越的方向。他雙手夾著煙頭,趁其不備往她的裙子燙了下去,一股焦味刺溜冒了出來。
他像個街溜子似的,單腳踩在沙發上,警告道:“我們就欺負你,你能怎麽辦?小醜。”
“你瘋了?你一個考公的幹這種事!”
路澤上前一把把他推開,著急地看宋越有沒有事?
但幸好,隻是裙子燙破了,她皮膚沒被燙到。
李修桐抖了抖肩膀,安心地張開雙臂:“誰有證據說她的裙子是我燙的,有人看見了嗎?有嗎?”
現場沒有人敢說話,當年的場麵再度上演。
“沒有嘛。”他得意洋洋道。
那種恃強淩弱的無恥,讓宋越再也忍不下去,她正要揚起手來給他一巴掌教教他怎麽說話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從外麵漸漸傳入包圍圈中。
“誰說沒有的?”
程靖嘉?
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看見程靖嘉的那一刻,說不清緊張更多,還是安心更多。
他不應該攪進來的,和他沒關係。
但他可不這麽想,拿起手機,播放方才拍攝到的場麵。
“就算沒有直接證據,就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也夠吃處分了吧?”
可惜他來晚了,不然絕不會讓他碰到宋越一下。
“不,我有直接證據。”
宋越從外套的口袋上拿出一個小型攝像頭來,這是她來之前裝上的,就為了全程記錄他們的所作所為,讓他們不再能為所欲為。
李修桐紅著臉想搶:“你!”
但路澤一把把他推開了:“人家男朋友都來了,你還敢動手動腳啊!”
男朋友?
李修桐這才認真看向新來的這個男人,他的後背開始抖,對著路澤狂吠:“你不是說你是她男朋友嗎?”
他還以為宋越根本沒對象,隻是她在互聯網上瞎包裝自己而已。
路澤攤手:“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我是她男朋友,是你嫉妒心太強,自己胡亂揣測。”
“我呢,隻是她的司機路澤而已。”
路澤?
“你是路澤?!”
這下,李修桐是徹底慌了,他得罪了什麽人他現在才知道。
但事情,可沒這麽簡單結束。
程靖嘉從他外套裏把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來,點燃後,他直接提溜起他的衣領,燙了下去。
李修桐被嚇得發出嗷嗷聲來,魏景琅沒眼看,甚至在心裏吐槽他叫得太嬌羞,丟她的人。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李修桐睜開眼,又羞又憤,原來隻是衣服被燙了個口子……
程靖嘉把他撒開,目光如火般死死盯著他。
他強忍怒火:“我實在是不想這麽做,但你欺負她這麽多年,你罪有應得。”
他甚至覺得這懲罰還不夠,想和他打一架,但又不能隨便動手,不然反而會害到宋越。
最後,他徑直看向宋越:“你還有什麽想做的,我不是公務員,我幫你。”
隻要她一聲令下,他全都幫她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