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嗜血的寄生蟲
火把的光照不見遠處,眾人誰也不敢冒然過去,張選從背包裏掏出了手電,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照了過去。
手電光照到最遠處的一處拐角,遠遠地看去,幾隻白色的昆蟲上下著快速爬來爬去,慢慢朝我們這邊爬過來。張選忙把手電向另一側照去,同樣的蟲子也開始出現了。
眾人不由自主倒退著後背緊貼了洞壁。也就半分鍾之間,數不清的白色蟲子由遠及近,一大片白花花的,鋪滿了山洞的底部向我們奔了過來。我沒有心情去分析這東西是什麽,打眼看去,很象是跳蚤一樣的白色昆蟲,身體前麵長著幾對節肢,一對觸角又粗又短,後麵的腹部很大,鼓鼓囊囊的,可體型卻太大了,足有三十厘米長短。
大頭跨前一步,第一個用軍刀劈向這大跳蚤,喀喇一聲,最前麵的一隻大跳蚤被劈成兩半,血和汁液頓時濺了出來。
這些大跳蚤顯然沒有那種驚人的彈跳能力,此時好象嗅到了血的味道,直奔著那隻死去的大跳蚤爬去。張選已經收好了手電,手裏的刀也是一劈而下,將另一隻斬成了兩截。
恐懼已經被求生的信念擊退,這種生死俱在一線之間的掙紮,將人的潛能逼了出來。我腦子一片空白,手裏的刀隻是本能地起起起落,一隻大跳蚤的口器狠狠地紮進了我的小腿,我卻一點沒有疼痛感,隻是狠狠地將它劈成兩段,然後向遠處一踢,周圍的大跳蚤立刻聚了上去。
這些大跳蚤的戰鬥力並不強,但數量太多了,而且見了血就會變得十分瘋狂,每死掉一隻,就有一隻接著一隻的跳蚤壓上去,過不多久跳蚤屍體隨後被它的同伴吸幹,癟癟地平躺在地上。現在的情形根本不用多說,每殺死一隻就會將一大群跳蚤的注意力從我們身上吸引過去,殺的越多越是安全,每個人都是奮力的劈砍,腳下也不閑著,將靠到近前的跳蚤拚命地踢開,混戰持續了十幾分鍾,眼看遠處的跳蚤仍然不斷地湧來,張選大喊一聲:“邊殺邊退。”
跳蚤嗜血成性,每一隻同伴的屍體倒地,其餘地就亂哄哄地搶著分食,並沒有將我們完全包圍,我暗自慶幸,幸好大跳蚤不懂兵法。眾人一邊向後倒退著,一邊將靠上前來的跳蚤砍死,向後退出了有一百多米,看著身後沒有了跳蚤,大頭突然向前衝去,一刀一個,把緊追著我們最近的十幾隻大跳蚤盡數砍翻,然後返身跑回來,說道:“快跑!”乘著後麵的跳蚤都聚到同伴屍體上,幾個人轉身向前方跑去。
剛剛轉過一個彎,前麵卻又看見一群大跳蚤向我們衝過來。我心中暗暗叫苦,真他媽倒黴,這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幾個人的力氣這時候快用盡了,都在咬著牙幹挺著,盡量聚在一起,揮舞著手中的軍刀左劈右砍。旁邊的顧光明滿頭大汗快要虛脫的模樣,拉風箱一樣呼呼地喘著,眼瞅著一隻大跳蚤並不快地奔他過來,卻一刀劈空,然後身體被帶了趔趄,一頭栽向地麵。
我連忙彎腰伸手拽住他,幾隻大跳蚤乘機快速衝向我們兩人。大頭見狀,一轉身擋在我們身前,右手的軍刀劈倒一個,急切間左手的火把直接砸到了另一隻跳蚤身上,那跳蚤被火燎的向後一退,身子卻忽地燒了起來。
旁邊幾隻跳蚤,紛亂地向四周躲去,大頭一愣,隨後大聲喊道:“用火燒,這東西怕火。”
我們的隊伍隻點著兩支火把,張選手持了另一支,扭頭一看,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左手握了軍刀,火把交到了右手,用燃燒的火把向跳蚤堆裏捅去。這些大跳蚤象是身上浸滿了油,被火一沾,立刻就縮成一團,劈劈啪啪的燒起來。
大頭和張選此時火把亂舞,周圍的跳蚤不敢靠前,退出了很遠。我和顧光明騰出手來,一人拿出一支火把,借著他們二人的火點著了,四個人壓低了火把一起向前衝去。
這一來,所到之處大跳蚤是望風披靡,燒的燒逃的逃。說也奇怪,幾分鍾時間大跳蚤就散的幹幹淨淨,找不見它們跑哪兒去了。
我暗叫一聲僥幸,坐倒在地下,渾身脫了力,連胳膊都似乎抬不動。轉頭看看他們幾個,連緊張帶累的,除了大頭稍好一點,顧光明和張選也都站不起來了。
這一次休息了很久,索性連午飯也一起吃了。大頭幾口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吧嗒著嘴,用手一指滿地燒焦的大跳蚤屍體,忽然說道:“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吃。”
顧光明說道:“打死我也不吃這個,你的胃口倒真是好。”大頭嘿嘿一笑,說道:“當年我可是特種兵,野外生存訓練什麽東西沒吃過?”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隻知道大頭在外當兵,真沒想到原來還是特種兵,隨口說道:“那你幹脆就在這洞裏待著,喝滴下來的水,燒烤這些大跳蚤一樣的蟲子,當野人得了。”
沒想到大頭還真站了起來,上前撿起一隻燒得焦糊的大跳蚤屍體,聞了又聞,然後一口咬上去,我和顧光明不由得一陣惡心。
隻見大頭嚼了幾口,“呸”地一聲吐了出來,說:“這肉又腥又酸,不好吃。”
張選此時也蹲到地下撿起一隻燒糊的大跳蚤,我心說,這都要餓瘋了還是怎麽著,全衝著蟲子去了?張選卻並沒有咬上一口,而是仔細打量了半天,說:“這看上去象是一種吸血的寄生蟲啊,體形口器倒真和跳蚤差不多,個兒頭這麽大,又是這麽多的數量,在洞裏靠著吃什麽活下來的?”想了半天,然後拋下蟲子,搖了搖頭。
我低頭看了看腿上大跳蚤咬過的傷口,問題不大,隻出了一點血,也不象是有毒的樣子。這些大跳蚤如果有真正的跳蚤那種超級的彈跳力,恐怕我們早就被吸成人幹了。
大跳蚤帶來的危機暫時過去了,除了消耗了我們不少的體力,並沒有帶來多少實質的傷害,現在我們麵臨的問題又重新回到了下一步該怎麽走。
張選茫然地站起來,四下裏看了看,說:“如果用最笨的辦法會怎麽樣?”顧光明立刻就明白了張選的意思,說道:“將所有的路都走一遍?”張選說道:“好象沒有更好的主意了,我大致算了一下,從我們最早開始做路標到現在,真正走路的時間不過四五個小時,如果再堅持走上幾個小時,這裏麵的岔路可能就摸的差不多了。”
我和大頭不置可否,這說法很容易反駁,尤其在路標根本不管用的前提下。但我們卻提不出更好的方案,否決掉張選的提議並且沒有新的主意,就隻能在這兒幹等著,還不如亂走一氣撞撞運氣。
顧光明說道:“就這樣吧,其它的主意咱們邊走邊想。”然後看向我和大頭。
我點頭說道:“我倒沒意見,可還是要遇到岔路就認真做路標,我現在認為顧光明機關的說法差不多,這路再變化,也總有規律可循。一邊撞運氣一邊找規律,對了,我覺得這路標咱們也不能做的太老實了,裏麵暗著加點別人看不出來的記號,一旦真有人算計我們,他也仿造不出我們做的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