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外門,內門,親傳。

其中雜役弟子最小,修為也最低,滿八歲有氣感便可進入,若是在想往上,就需要一層層考核,

兩年一次,若成功便可向上一階,若失敗就繼續沉澱。

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親傳,

親傳是每個山峰長老親自選拔出來,教導傳教。享受了特殊,自然也需要付出相應代價,除了門外大比,外出探秘等等,訓練也是最嚴厲的,因而沒空下山,

不過林遙比較特殊,

她是被宗門嚴令禁止外出的人,全宗門唯一一個。

走入密林,吃下一顆許久前自煉的易容丹,再出來,儼然成了一個絡腮胡大漢。

因為外門洞府密集的像馬蜂窩,為了節省時間,林遙選擇直接問路,

而被叫住的女孩在看見是易容的林遙時,神情滿是慌張,雙手小心的搓著衣擺,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遙總覺得女孩這眼神灼熱的,

竟讓她感受到一絲...不可置信的驚喜。

但她自認,完全不認識眼前女孩,更別說她現在的形象是絡腮胡大漢。

肯定是錯覺吧,她想。

“師及...兄,你不知道師妹我嗎?”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林遙很直接,“不知。”

聽此,女孩神色立馬萎靡下來,

也是,林遙怎麽會知道她,之前那麽些年...她可是從未用現在的這個樣子和林遙打過照麵,

抑製住心裏的黯然。

她微笑道:“說吧師..兄,你想找誰,師妹我知無不言。”

林遙非常自然地把要找的人說出來,至於女孩種種怪異舉動,

她將其歸類為,現在的大漢形象太嚇人。

“陳銘...”

女孩點點頭,隻是馬上,她彎起的嘴角就又降了下來,抬頭,看見易容下的林遙雙眼紅紅的,

難不成是因為那個狗男人?他配?!

一生氣,差點就把兜裏的胡蘿卜拿出來啃,但為了不失態,她拚命遏製,

低下頭沉聲道:

“他兩天前被雜役弟子挑戰,輸了,現在這個點,應該在雜役山,”

“挑水施肥照顧草藥吧,你若是想要找他,去那裏就可。”

說罷,便跑走了。

林遙很不理解,但並不在意。

才來到雜役山,就看見不遠處水池邊,全身被死氣籠罩著的,雙肩挑著倆巨大無比的水桶,

搖搖晃晃,走兩步喘三下的陳銘。

旁邊一個年齡比他小許多的男童裝作無意的吹著口哨,悄悄把腳伸到陳銘前頭,

“噗通!”

陳銘不負眾望摔倒在地,水也撒了個精光。

“哈哈哈!蠢貨,這都躲不開,廢物!廢物!大廢物!”

“老東西怎麽不躲啊,趕緊躲,你爺爺我還想看你學狗哩!”

一群幼童將人圍在中間,扮著鬼臉,推搡,嘲笑,有的甚至拿小石子砸,更惡劣的則是吐著口水,

中間的陳銘惱羞成怒,直接就和這些幼童纏鬥在一起,可惜,打不過。

林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

她想,她其實也不算個好人,還有些壞,不然為什麽見到這個場麵竟然一絲觸動都沒有呢,

甚至覺得,鬧得太輕,

簡直就像是過家家一樣。

但她到底還有正事要做,施了個小法術,讓河裏的水一飛衝天,砸向邊上的一群人,一個不落。

孩童們僅僅隻是有氣感而已,就算身體比凡人強健些,所以,抵擋一會覺得不行後,就齊齊跑走,臨走時,還壞心思的不忘把陳銘扣在這裏,任憑高起的水浪打向他。

“唔!救....救命...”

陳銘激烈掙紮,可惜沒人理會他。

林遙兩下切斷繩索,迅速來到刻著陳銘身份銘牌的住所前,把人倒過來,抖摟兩下,掉出一塊牌子,

打開,鎖門,貼上靜音符。

動用靈氣,粗暴的把人體內的水逼出,在人忍不住疼時,塞下一顆丹藥。

陳銘慢悠悠蘇醒。

“我都打算搜魂了,你醒的倒挺巧。“林遙易容丹已經失效,現在帶著淩條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

“黃鼠狼給雞拜年,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賤人!”

陳銘吐了口唾沫在地。

若是他沒有前頭那出,被幾個黃毛小兒欺負趴地的樣,現在倒真有幾分不畏強敵,寧折不彎的勇士模樣。

林遙也沒說什麽,隻隨意的把右手張開,擺弄一個看著就是女兒家的手帕,

“林遙!你個賤人,鬆手!”

陳銘再看見手帕的一瞬,麵龐立時扭曲,雙眼好似啐了毒般,咬牙切齒的想要動身搶手帕,可這時,他卻驚恐發現自己竟被繩索束縛在地,動彈不得。

幾乎是一瞬間,他便吼道:“林遙!要殺要剮你全都衝我來,心聆是無辜的,你不準傷害她!”

林遙望著從陳銘身上源源不斷冒出的黑氣,淡然:“我貌似什麽也沒說。”

又拿著帕子左瞧右看,稱讚:“怪不得我瞧著眼熟,原來是姐姐的東西啊。”

“不過你是如何得到的呢?”

“林遙!你無恥,那可是你親姐姐!你怎麽能做出這樣毀她名節之事!”陳銘雙眼充血,強硬打斷。

林遙雖然並未說什麽,但他的腦中卻是想到了許多不好的事情。

他看見可憐的林心聆住在破敗的屋內,吃著殘羹剩飯,一出門就被所有人欺負。

而欺負心聆的人,正是惡貫滿盈的林遙。

陳銘被嚇得崩潰大叫:“不!你不可以,心聆是無辜的,她那樣美好,單純又脆弱的女孩,你不可以欺負她,你不能讓她吃剩飯!你這樣嫉妒心聆的惡人就該下地獄!你....”

林遙沒有理會陳銘的狗叫,眼瞧著屋內黑氣越來越多,就連陳銘的臉上都有。

她不知為何就想到前世那次洞房的第二日,再門口看見的帶著麵具,隻露出上半張臉的男人正拿著沾血的勺子,望向她的目光中也滿是**意。

猶記得那男人的額頭處有一小疤,

她的目光落在陳銘額頭,同樣也有,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無須質疑,前世的男人就是陳銘。

“恍擋!”盒子落地,

藏在手中的小刀顯出,林遙眼神中滿是殺意,

此人,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