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白色的卵

聊齋裏麵對於這個故事的記錄與爺爺講述給我聽的其實是大同小異,都是紅袖添香、書生夜讀的故事。

隻不過在書中記載,書生後來受到了高人的指點,開了陰眼,所以看破了那女子的幻術,才發覺原來他生活了兩年的房屋居然是個墓室,而他的娘子,則是一隻僵屍。

他曾經聽娘子說起過自己的名字,說她叫薑詩,其實就是僵屍的意思。

後來書生連夜逃回去,第二天則雇人回到房屋所在的地方,挖開了薑詩的墳墓,打開棺木之後,發現裏麵一具青麵獠牙、身上滿是長毛的怪物躺在棺木之中,而這怪物的懷裏,還躺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

那個孩子,是書生與僵屍所生的娃。

故事的結局,是僵屍被燒毀,孩子被書生領了回去,至於後來的結局,就不再為人所知了。

我覺得,眼前的這個房間,似乎就有薑詩那種幻術的意味,將真實給蒙蔽,卻又能夠讓人生活在幻術之中而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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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何等厲害的一種本領?

在我們的眼前,光線黯淡的屋子裏,除了破舊的被褥、古老的梳妝台外,還有一個衣櫥。

一個通體由紅木製成、看起來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衣櫥。

之所以說它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是因為它扇合的邊緣顯得很光滑,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隨時被打開使用一樣。

在這樣的環境下,它幹淨的是那樣的明顯。

難道,那隻黑寡婦就藏在裏麵?

我對著幾個女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站到衣櫥的麵前。

從紋理上來看,這應該是上等的紅木。

我暗暗凝起屍力在手的指甲上,將整隻左手完全屍化,然後右手抓住衣櫥的把手,輕輕往外一拉!

隻要一有變化,我的左手就立即進行最快的應對!

衣櫥裏麵漆黑一片,我眯著眼,眼中微微泛起一點紅芒,頓時將裏麵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往後微微退了一步!

在我的眼前,這口上好的紅木衣櫥裏,掛著整整一箱子的人皮!

沒錯,就跟掛衣服一樣,一張一張的掛著,全是風幹的人皮!跟外麵顧成棟的最終形態一模一樣!

人皮的模樣鮮活,都帶著毛發,乍一眼看去,一個個臉上居然都浮現著一種詭異的微笑,嘴角上咧,似乎長著空洞的眼眶,都在對著我笑!

我心中一咯噔,這笑容,有些熟悉!

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應該是我第三次見到相同的笑容來!

第一次,這個笑容我是在野鴨湖的那張照片上見到的,據說是水鬼作祟;第二次,是在那個稻草人的身上,那個稻草人,也就是攝青鬼與迷路鬼的孩子。

那個鬼娃的父母都被王春貴給打得灰飛煙滅,可是鬼娃在逃走以後就一直沒有現身,難道是它在作怪?

這是第三次。

難道這三者之間,有著某種聯係?

是同一種鬼怪,還是本來就是一個鬼怪?

第二種猜測似乎不太可能,因為新南與雲滇又相隔了何止千裏,那個鬼娃,不可能這麽巧的就再次被我遇上。

即便是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很強,可這滿衣櫥的人皮還是讓我有些毛毛的感覺,所以在簡單的查看以後,我就關上了衣櫥的門,將這一櫃子的人皮隔絕在視線之外。

“啊!!”正當我關上衣櫥門的時候,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叫!

我急忙轉身看去,就見到陳思詩指著那個鋪在**、破舊不堪的被褥,驚呼道:“那裏,好像動了一下!”

難道黑寡婦藏在被褥的下麵?

我飛速的抓起那床被褥,一把將其掀開。

然後,一排排白色的事物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它們一個個類似鵝蛋般大小,白乎乎的被一層透明的漿液給包裹住,連成一片,一個挨著一個,鋪滿了整個床鋪!

給人的感覺,好好像是裹滿了水的蠶繭,卻比蠶繭大了好幾十倍!

是蛛卵麽?

又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我伸出手,想要抓起一個看看,可是表麵那層裏黏糊糊的漿液實在有些惡心,忍了忍,我還是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隨著呼吸的節奏,我注意到,這些類似“卵”的東西,正在輕微的蠕動鼓脹,好似很快就會從裏麵誕生出某種生物一般!

我本想一把火把這些東西全部燒掉,不過這棟別墅裏又不單單隻是顧成棟一家,真要點火,估計還得先動員其他的人離開再說。

而且這裏的樓盤因為沿海,幾乎接近天價,最少都是幾萬塊一平米,又有幾個舍得把它拿出來燒掉?

“好了,趕快離開這裏,先回酒店。”我轉身對她們說著:“具體的事情,等回去再說。”

目前隻能這樣了。

至於這些“卵”的處置工作,還是聯係一下那個謝警官,說不定她有辦法解決這事兒。

再不濟,就隻能等見到陶教授的時候,跟他說說,這裏始終是他的地盤,我相信他也不會放任這麽一個生物在這裏隨意殺人。

一直到出別墅,都再也沒有遇到那隻黑寡婦,也不知是不是她真的被我那一刀刺成了重傷。

離開的時候,我將那房間裏的所有門窗全部關閉,這才離開。

帶著驚魂未定的三個女孩回到酒店,我立即先給陳小花打了個電話,讓她跟吳豔錢大旺三人迅速過來找我,同時讓她叫吳豔幫著聯係一下那個謝警官,叫她一起過來。

因為我記得那個李隊長似乎對吳豔很有意思,兩人還互留了電話,這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回到我所住的房間,陳思詩很快就找來幾個杯子,泡了幾杯咖啡,遞給我們。

看得出,這個女孩的心理承受力也不弱,居然很快的就從驚恐中恢複過來,雖然她的手還是有些抖。

“好了。”我接過咖啡,對著陳思詩說了聲謝謝,然後望著眼前兩個依舊還在驚恐的女孩,對她們說:“現在,說說你們的事情。”

“說……說什麽?”其中一個女孩不知所措,傻傻的問。

我撓了撓頭,隻能跟她們解釋:“說說你們與顧成棟還有那個蜘蛛之間的事情,怎麽認識的,在一起發生過什麽。”

根據昨晚的觀察,那個傀儡顧成棟曾經給三個人分別拍攝夜間藝術照,而起傀儡似乎與黑寡婦生活在一起,那麽這就有個疑問:這兩個女孩,是不是也跟那個傀儡發生了某些生理方麵的關係?

要知道,顧成棟先前的身份可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導演,在演藝圈,這點事情,應該不算什麽?

記得有個諷刺性的網絡用語,叫作“貴圈真亂”,其寓意就是說某些個較上等的圈子關係混亂,錯綜複雜。

想想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張人皮傀儡怎麽會與女子發生男女之間的事情?

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問清的,至少從昨晚我見到的情形,百分之八十以上可能發生過。

“我叫周思曼,二十一歲,她叫許怡蓮,二十歲。都是海泛星影傳媒旗下的藝人,也就是‘顧哥’手下的人。”其中一個女孩說著,思緒總算拉回來,開始跟我們說起他們之間的事情。

這兩個名字一聽就是藝名,畢竟演藝圈裏混的人,又有幾個人用真名的?

據周思曼的說法,她最開始是在網絡上認識“紅姐”的。

紅姐,也就是她們的經紀人,那隻半人半蛛的黑寡婦。

最開始,還是因為在各種論壇貼爆照,然後受到了小部分人的關注的追捧。於是紅姐就聯係上她,問她想不想成名,想不想進入演藝圈,成為歌手或者演員。

其實大多數少女的心中,都有一個成名的夢,誰都想走走紅毯,然後萬眾矚目的。

周思曼自然立即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根據紅姐提供的網址,查詢到了海泛星影傳媒的所有資料,以及其旗下的藝人。

雖然不大,旗下隻有幾十個不出名的女子,但是對於周思曼來說,這已經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了。

於是,在紅姐的安排下,她們約在了一間酒見麵。

見麵過程很順利,紅姐的說辭很快就讓她答應下來,願意加入海泛星影傳媒,而紅姐的唯一要求,就是一個月內不能與外界聯係,要安心的拍攝。

為此,她甚至跟學校請了整整三個月的假。

就這樣,她見到了顧成棟,並簽署了一份協議,然後開始由紅姐運作,拍攝各種寫真。

“事情就是這樣,小蓮的經過也跟我類似,我們剛剛加入他們不久,算算時間,還不到一個月呢。”周思曼的心情有些低落,垂頭喪氣的說。

她的明星夢已經粉碎,心情自然不好。

“你們之間,有沒有發生過其他的事情?”我琢磨一下措詞,還是問了出來:“比如說,有沒有與顧成棟一起同床睡過?”

我這問的很直白,兩個女孩的臉立刻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