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蠍尾

如果是任何一個普通人,在這樣的傷勢下,絕對無法堅持

隨著螳螂臂刀的漸漸消失,我的身體狀態也越來越好,而力量也漸漸儲蓄起來。

又掉了一會兒,我的另外一隻手差不多已經可以使上勁,我隨即用力往上一提,用另一隻手抓住了防護窗。

這下,那隻已經被拉斷的手臂才鬆懈下來,好一陣劇痛,即使我已經很能忍受疼痛了,還是疼的齜牙咧嘴。

我瞅了瞅下方,在下麵兩米左右的距離,正好有個外置空調的風扇箱。

試了試,如果我直直的落下去,剛好可以落在上麵。

我這時候急需休整,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至於那風扇箱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以及我會不會踩不穩而滑下去,都來不及去考慮。

大不了,再來一次高空懸掛嘛。

想著,瞄準方位,手一鬆,我就落了下去。

一聲輕響,正好落在了上麵。

還好,這風扇箱雖然有些小有些滑,可我二十年的武術功底在身上,這腳下一落,身體立即平衡下來,沒有摔下去。

腳落了地,這就好辦了。

我勉強撐著在風扇箱上麵半坐下來,隨即保持住平衡,用那隻好的手一把捏住了斷手的骨骼處,往上一送!

一陣劇痛傳來,“啪”的脆響,斷手的斷骨已經被結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我抹了下臉上的雨水,用那隻完好的手緊緊抓住下方風扇箱的支架,這才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剩下的,就是等待身體的自我愈合了。

至於斷骨接的好不好,現在沒時間管那麽多,真接的不好,隻能回去重新砸斷了再接。

雨一直在下。

每一次雷聲響起,下方遠處停放著的汽車警報聲就會大作,在夜裏此起披伏。

這場雨,應該是省城最近數年來最大的一場雨了。

也不知多少地方會被淹掉?

我靜靜的想著,忽然間有種愕然的感覺:不知什麽時候,我竟然已經不再懼怕雷聲了?

也許,是我身體發生變化的原因?

一股燥熱的氣息開始在我身體裏產生,從後背往下,開始在整條脊椎上流動。

這股力量,不同於僵屍、吸血鬼、人類、或者鬼,給我的感覺,就是混沌中夾雜著混亂,讓人本能就會不由自主的去嗜血!

這,應該是黑色大螳螂身上的力量!

它的臂刀被我吸收以後,這股力量就進入了我的身體,與我體內那幾股微妙的力量開始交叉,然後融合!

這力量有那麽一點點的熟悉。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麽我想,它應該跟夢魘的力量差不多,都是狂暴的。

這麽說來,大螳螂與夢魘一樣,是來自一個地方了?

可夢魘又是來自哪裏?

六界之中,如果說非要給它一個定義,我想,或許隻有魔界,才適合它這種生物。

狂暴和混亂。

莫非,大螳螂也是來自魔界?

看了看我的身體,我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麽跟什麽嘛,現在搞的,人不人鬼不鬼屍不屍的。

綜合來說,我的身體本身就是半人半僵,後來又被吸血鬼咬了一口,緊跟著又吸收了蘊含舍利力量的血;再後來,當我被陰陽鏡傷到以後,畫皮用她的皮幫我治療傷勢,上麵又帶上了鬼的肌膚。

而畫皮在幫我治療傷勢的時候,因為身體虛弱,奪取了狐狸的那條尾巴裏麵的妖力,將那股力量化為己用。

那麽很有可能,我的身上因為畫皮那半張人皮的原因,也附帶了妖力!

現在有扯犢子的搞來這麽一個魔界大螳螂,難道我真的要變成七界混合體?

如果真說來,現在除了神、仙這兩界,其餘五界我怕是都占全了。

至於“神”和“仙”,這兩個玩意兒太虛無縹緲,即使能夠用符咒感知到他們的力量,可真正要說見,我那是一次也沒見過。

而且聽當時神婆的口氣,那些什麽神啊仙啊的,在七界大戰的時候隕落很嚴重,大多數都落到了屍界裏,現在就算有,估計數量也不多。

這事情,爺爺也許知道些,等回去的時候,我得問問他。

我一邊想著,一邊任由那股狂暴的力量在我的脊椎上竄來竄去,不去管它。

這股力量,如果要用人類醫學角度的認識來說,可以用一個詞來解釋——“狂犬病”。

是的,瘋狗身上就有這種讓人狂亂的病毒,如果咬了人,就會感染到人,然後人的眼睛發紅,狀若瘋癲。

那股狂暴的力量在遊走了一陣後,漸漸匯集到我的尾椎上,然後,我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一條冰冷的、堅硬的東西,從我的尾椎處漸漸長了出來!

我一扭頭,就見到一根盤結如鉤、上麵帶著一個巨大倒刺、鱗節分明的尾巴,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最主要的是,這尾巴居然還一晃一晃的,倒鉤的上方閃著青幽幽的光,一看就是有毒的東西!

而倒鉤的下方,藏著兩片黑色的鋒刃,猶如剪刀!剪刀的後麵,是一個長著許多尖牙的嘴巴!赫然跟那螳螂怪的嘴巴一模一樣!

我去!

什麽鬼東西?

差點嚇得我從上麵掉了下去,還好我很快反應過來,一把握緊了鐵架。

簡單掃了兩眼,我立即明白了大概,有些欲哭無淚的趕腳:這是真長出了一條尾巴啊!

插在我身上的那柄螳螂臂刀已經完全消失,而這條尾巴,應該就是那段臂刀與我身體融合後的結果。

這玩意兒大概兩米長左右,約莫有小酒杯粗細,鱗節遍布,就好像蠍子的尾巴!

這……這可讓我怎麽見人?

我試著摸索了一下,很快就摸索出了門道:這條尾巴,應該跟那對翅膀差不多,隻要熟練了,就能夠正常的使用。

這需要一個過程。

不過還好,試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總算能夠讓它正確的收放到身體裏。

我鬆了口氣:這樣一來,起碼不用出洋相了。

天,也快亮了。

我的身體基本已經恢複,那隻斷臂也差不多可以正常的活動,隻是身體虛弱的很,我需要補充能量。

我得去吃東西。

想到吃東西,我又想到了那根蠍尾:蠍尾的後麵有一個長滿尖牙的嘴,似乎,它也可以吃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