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了,都過去了。反正我和陸澤鳴也就這樣了,各自安好吧。”薑岐神色淡然對著自己的梳妝台坐正,重新抹了一點口紅在唇上。

沈翹哼哼道:“沒事,三十五億的男人在等著你。”

她認為,隻要能看清這種渣男的本質,那就是勝過了千千萬萬。

薑岐:“我謝謝你。”

薑岐二人從臥室出去的時候兩個男人剛好也從陽台關了門走進來,好像剛經曆了一場男人之間的談話。

兩人臉上的笑意都明擺著說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麽難以描述的交易,但薑岐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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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岑定的餐廳還是屬於比較高端的場所,薑岐大概從沈翹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了一些。

可想而知,裴岑的家世應該還算不錯,未來也不用擔心沈翹以後的生活情況了。

“雖然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再正式的說一次。”沈翹手裏端著酒杯,臉上是從前談任何一個男朋友時候都未曾有過的幸福,“我和裴岑在一起了。”

薑岐事先知道了不驚訝,沈悸竟然也沒有那麽驚訝。

跟電視裏那種阻撓姐姐找對象,生怕姐姐被男人欺負的弟弟一點都不一樣。

薑岐作為沈翹的好閨蜜,平日裏總是說著誰先脫單誰是狗這種蠢話,真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替沈翹感到高興的。

大家抬起各自的杯子碰了碰杯。

“少喝一點,你的酒量不行。”裴岑在一旁提醒,沈翹滿不在意。

“難得這麽高興,稍微喝一點也沒有關係。”

薑岐抿了一口酒,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見沈翹這幅樣子,突然也想談戀愛了。

沈翹:“對了!忘了一件大事!等沈悸暑假結束,我就要搬去跟裴岑一起住了。”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已經預料到了薑岐會想要揍她的心情。

“咳咳!”

薑岐還真沒想,隻是被這個驚天的消息嗆到了而已,紅酒的辛香帶著一絲烘烤的幹玫瑰香,直衝鼻腔。

沈悸坐在薑岐的身邊,一隻手已經蠢蠢欲動的要幫忙拍背,愣是被薑岐一眼給瞪回去了。

她自己緩了一下。

主要是沒想到沈翹和裴岑的感情進展這麽快,如果不是因為什麽雜七雜八的事情,薑岐絕對相信沈翹可以明天就搬去和裴岑同居。

哦不對!

應該是今晚就可以!

不過被沈翹這樣一說,薑岐倒是決定了一件事情。

她覺得在舅舅的公寓裏住了這麽久,雖說自己每個月都有交租金,但總是有些過意不去。

所以她想趁著還沒找對象結婚前先買一套房子,大小無關緊要,隻要能住。

幾個月前她就已經去看過房源,倒是有兩套比較中意的,大概算了算首付和貸/款的數額,還在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內。

隻是那時候薑岐考慮到一些因素,遲遲都沒決定下來。

現在這麽想的話,等沈悸回去上學,沈翹搬去和裴岑同居之後,自己也可以多一些空閑的時間去處理這件事了。

這天晚上,薑岐久違的喝了很多酒,她難得醉成這般。

除了沈悸沒喝,裴岑因為常年應酬酒量好沒醉,另外兩個的情況就跟他們完全不一樣了。

一個嘰裏呱啦念叨半天胡話,說和說著還要哭起來了,大概都是在吐槽裴岑當年和自己失約的事情。

裴岑無奈,這些話他前幾天的時候已經聽過一輪,現在又要再聽一輪,好在兩輪的心境不大一樣,他現在是高興的。

再說另一個,全程安靜的可怕,也沒睡著也不是清醒的狀態,可她就是不說話。

沈悸個子高,架起喝醉的薑岐來毫不費力,單手還能有空幫忙撥開她遮在臉前的頭發。

裴岑叫了代駕,代駕師傅剛坐進車裏就被那撲麵而來的酒氣衝暈了頭,好在他還見過不少比這還要大的場麵。

沈悸坐在後排,左邊一個薑岐右邊一個沈翹,在旁人看來還真是豔福不淺。

車子正常在路上行駛,突然——

“啪!”

清脆響亮的一聲巴掌聲從後排傳到前麵,代價師傅都被嚇了一跳。

裴岑擔憂的往後看了一眼,看清之後才算是放心了,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沈翹垂眸睡著,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夢,結結實實一巴掌打在了沈悸的臉上。

你說他慘吧,這是他親姐打的。

你說他不慘吧,沈悸: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好不容易到了小區樓下,裴岑讓師傅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然後幫沈悸一起抬著人上樓。

相比起沈翹那種不安分的,隻能是裴岑那樣耐心好的。

薑岐倒是沒什麽,沈悸把她安頓到**之後,她也沒睡,就隻是睜著眼睛對著門口的方向好像在發呆一般。

“岑哥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沈悸送著裴岑到電梯口,笑意不減。

裴岑都已經進電梯了,聽他這麽說,驟然一愣然後才勾唇笑罵了一句:“臭小子。”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帶走了樓道裏最後一絲光亮。

沈悸重新回到屋裏,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灌下去幾口。

一回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薑岐散亂著頭發站到了自己的身後,一言不發,還真有些怪嚇人的。

沈悸歪頭看了看她的臉,表情很是陰鬱,他問:“怎麽了?怎麽不去睡覺?”

女人身上的酒氣很重,沈悸記得他曾經聽沈翹說過薑岐的酒量還算不錯。

能喝成這樣還得歸結於快吃完飯的時候沈翹又跟服務員叫了一瓶洋酒,兩種酒摻著喝當然要出問題。

“我不想相親。”

“……”

瞧她滿臉那般的不情願,搞了半天竟然是因為這個。

沈悸幫她理了理頭發,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小姑娘,細聲哄道:“那就不相。”

“可是我想談戀愛。”薑岐口吃有些不清晰,約莫是想到自己誕生了二十六年這一人間慘劇,柳眉皺起。

這真的是她聽過最慘的慘劇了。

沈悸強忍著笑,語氣很是惋惜的靠在冰箱門上:“啊?那怎麽辦,沒人跟我們支支談戀愛嗎?”

醉夢中的薑岐認真思考了一下,走著走著突然一個踉蹌往前一撲,雙手勉強撐在冰箱上,剛好能把沈悸壁咚。

“嘿帥哥,跟我搞對象吧,我有房有車……不對,我暫時還沒房,但是我工作穩定,馬上就有房了。”

薑岐眉毛一挑:“怎麽樣,處嘛,命都給你。”

她少女時期也是看過不少“紅眼給命文學”的,通通拿捏。

就算知道薑岐這是醉話,可沈悸還是當真了,真的不能再真。

“你不是嫌我年紀小嘛?”

“可是你很帥誒,想……想……”薑岐壓根沒去聽他說了什麽,她的注意力阿全都在那唇上。

薄唇瑩潤,一張一翕之間好像有什麽吸引力。

薑岐吞了吞口水,雖說她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親過嘴,可是這是做夢誒,做夢親個嘴又有什麽關係。

“我想親你。”

沈悸原本還在嬉笑的臉突然一僵,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薑岐那張精致的臉在眼前漸漸放大,沈悸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就在他以為這個吻即將落下來的時候。

一個溫熱的柔軟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之上,渾身的細胞在這親密的接觸瞬間變得極其敏感。

溫軟的觸感在腦海中漸漸放大,大到足以將他的大腦也一起包裹起來。

知道這種感覺消失,靠在胸口的人才算是徹底沒了聲。

沈悸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撫了撫自己的喉結位置,每次吞咽的動作都能讓他回想起來那一個瞬間。

“支支?”他的聲音沙啞了些許,摟著身前的人,等著她的回答。

等了會兒還是沒有動靜,沈悸隻好打橫把人抱起來送回了房間,重新安置好,重新蓋好了被子。

他蹲在床沿觀察著薑岐安靜的睡容。

“想談戀愛啊。”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詢問,沈悸忽然低聲說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期待一個睡著了的人給自己回答,道了聲晚安後站起來走到門口,準備關門的刹那。

**熟睡的人,喃喃了一句:“想……”

沈悸再也克製不住他內心的這麽些年來都未曾平複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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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薑岐伴著頭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本來她還不會醒,可她突然想起來今天還要進棚,進的還是林導的棚。

一看時間,完了。

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了,手機上連著發來的幾個消息讓薑岐倍感不妙。

實習時被林木青支配的恐懼是深深刻在腦海裏的,哪怕現在已經能夠自己獨當一麵了,薑岐還是從內心深處對他有一絲敬畏。

她顧不上什麽頭疼不頭疼的,從**爬起來洗漱。

換完衣服簡單用手扒拉了幾下頭發,薑岐衝到玄關處的時候沈悸手裏端著一杯奇奇怪怪的湯。

“喝一點,用你之前買的蜂蜜衝的。”

再晚就來不及了。

薑岐接過來一口氣喝完,壓根就沒注意到沈悸好像還要話說,把杯子往玄關的台麵上一放。

“麻煩你了,我先去工作。”

那一杯蜂蜜水灌下去,頭痛感也不可能一時間完全消除,但是考慮到自己開車路程會更快一點,薑岐還是自己開了車。

到工作室的時候,薑岐驀然有種自己回到了剛入行實習的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我遲到了。”一進棚,薑岐能做的就隻有道歉,再收拾好自己的狀態,幹淨投入到工作中。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薑岐平時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林木青也隻是叮囑了她下次注意,也並未再說別的。

好在在她來之前,別的老師已經過來錄製過其餘的部分,工作的進度沒有耽誤許多。

既然時間上錯過的已經不能彌補了,薑岐隻能拿出在自己百分之二百的專業能力來,盡量把內容完成的更快更好。

休息過程,薑岐稍稍翻閱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沈悸:姐姐你在忙嗎?]

[沈悸:我們昨天說好的事情還算數嗎?]

她好奇,回複。

[薑岐:什麽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