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悲劇之序
陳浩南開著車送兩人前去不夜城。此刻已晚上十二點。大雨漸漸停了下來。
劉少傑嘴裏的煙接二連三地換,沒有片刻停歇過。瞥見此處路燈微弱,場景清幽,一絲不安之感油然而生,“浩南,到哪了?”
“寧屋角。再過十幾分鍾到不夜城。”說著打了個長長的嗬欠。換了個檔後,瞄了眼坐一旁的辰暉,發現他似乎在閉目養神,又似乎在閉目深思。
沒等陳浩南回過神,一陣刺耳的引擎聲便迎麵撲來,一輛霸氣越野橫衝直撞,凶狠地截在他們的前麵!陳浩南情急之下狠拉手刹,車子卻仍然順著慣性漂移過去,斜撞到了越野的車頭處才停了下來。
辰暉雙眼猛睜,映入眼簾的便是越野車裏的司機,正是名山小霸王——王家翔!
“有埋伏!”辰暉掏出手機,按著爛仔的號碼打了過去。
不用他提醒,看著衝上來的兩三十號人,也知道人家不是來請自己喝茶的,陳浩南疾速的掛了個退檔,卻發現絲毫動彈不了。估計被人用東西塞住後輪了!到了這地步,想生存就隻好拚命了。
陳浩南、劉少傑紛紛從座底抽出砍刀,推開車門就衝了上去。
“出事了,寧屋角,快來!”。辰暉掛掉電話,狠開車門,將企圖強行進入車內的人撞飛出去。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藏在皮椅下的東洋短刀,右腳踏地,半截身子鑽出來,舉刀而起,把迎麵劈來的水果刀擋下,緊接著左膝擊出,正中此人的下體,幫他把後半生的性福給畫上了句號。
辰暉連閃帶刺,砍翻了圍攻在車門的三人,這時才得以衝破囚籠,逃出生天。
突然刀光一閃,辰暉迅敏地俯下身子,一把大砍刀從頭頂斜劈而下,虧他身手靈敏才躲過此劫,但還是被削去了幾撮頭發。
不及多想,隻見他右腿橫掃,這體型龐大的青年人便轟然而倒,緊接著就是一刀,將此人的三個手指活活斬落下來。他雖然瘋狂,但還是有理智的,要是出了人命,別說你爸是李剛,你爸是牛剛都沒用。
辰暉身手了得,漸漸站穩了腳跟,陳浩南、劉少傑二人的處境卻沒那麽可觀了。
兩人背靠背相互依托,被十幾號人給團團圍住,光是砍刀就讓人眼花繚亂,哪還有機會反擊、突圍。
巨大的恐懼感和慌張感以讓他們陷入了絕境。
王家翔大喊一聲,欺身上前,右手握刀瞧準陳浩南的腦袋便用力砍下!陳浩南隱見刀光,下意識地蹲下身體,幸運的躲過了這淩厲的一刀。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驟然傳來,**仔的後背被王家翔的砍刀劃破了個大口子。血湧如柱地噴灑出來。
陳浩南這才想起,劉少傑靠在他的身後,他躲過了這刀就意味著劉少的黴到。
陳浩南乘這空當蹲步上前,一刀砍向王家翔,王家翔早有防備,猛地橫刀斬下,“哐”聲響,浩南隻覺得虎口一震。手中的刀差點脫落。光這一擊的力道,陳浩南已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劉少傑痛的呲牙咧嘴,還沒來得及呻吟出來,對方已有五六個人殺氣騰騰的奔了上來,他“嘖”的歎了一聲,右腳開邁,手中的大刀已如飛輪般轉動起來,嫻熟的左遮右擋,前進後攻。招式雖然淩厲,但畢竟脫離了陳浩南這個後背靠山,陷入對方的斬殺範圍內。
辰暉見二人陷入險境,手中招架之餘,雙腳已邁開步伐,一個縱身閃躲,擺脫了這十幾名敵人的糾纏。“浩南,王家翔交給我,快去幫少傑!”
陳浩南收刀轉身便走,殺入敵陣,救下了九死一生的劉少傑。
“我們又見麵了。”辰暉右手持刀,劉海微甩,傲然的看著眼前的王家翔。
“你的刀法確實夠快。但刀似乎不夠鋒利。”王家翔冷冷一笑,拭去了臉上的血跡。
“用來砍你足夠了!”辰暉話音未落,人已躍到了王家翔跟前。
人影微閃,刀光乍現,王家翔忙提刀迎上,一時間鬥得星辰鬥轉,日月無光,刀鋒劃破寒夜,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王家翔低喝一聲,腳跟一點,雙腿鬼魅般飛來,辰暉左手使出擒拿招式,正要抓住王家翔的腳,卻不料後者急速飛身落地,反手便是一招“利刀劈竹”,朝辰暉天靈蓋橫劈過去!
辰暉見他雙腳齊收,便知不好,忙俯身急蹲,躲過些奪命一刀,緊接著拳腳相搏,縱刀砍上。
王家翔之所以能號稱名山新一代撐頭人,這跟他的戰鬥力有著重要關聯,此人自小便學了梅花樁、十八樁等七門武術,臂力超人,武藝脫群,雖然年紀輕輕,卻已連敗藍衣社的五大高手,遇敵無數,從沒敗績,隻跟一個人打成過平手,辰暉。
其實,對於打鬥而言,辰暉完全是業餘愛好者,從沒學過正經的一招一式,憑著自己過目不忘的天賦和身強力壯的體質,在無數次街頭火拚中漸漸的創造了屬於自己的招數,跟王家翔這種高手級人物對戰卻絲毫不落下風。名山眾人見他們不分勝負,忙從圍攻陳劉二人中抽了四五個人前來相助,跟王家翔一起圍殺辰暉
血戰進行到十分鍾左右,辰暉三人已基本虛脫力竭,傷痕累累,畢竟,縱使三人如何武功蓋世,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就在這火燒眉毛的一刻,又一陣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塵囂而至,隻見一幫身穿藍衣、手舉大刀的黑幫分子,在一個凶神惡煞的偏瘦青年率領下砍殺過來!那便是喻臨市最大的黑幫——藍衣社了。
名山人感覺到了苗頭不對,紛紛自覺地落荒而逃。瞬間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辰暉三人得救了,因為藍衣社的到來。
酒過數巡,燕英傑早已辭桌回去,隻剩下了辰惠明,辰壽明兩兄弟。
“老弟,跟燕英傑這個人做生意可得小心點,他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老哥,我知道的,反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不信他會拖欠我這點小錢。”辰壽明笑著給辰惠明盛了碗湯。
“我在喻柴買了百分之十的股權,為的就是加強對他的控製。要是他不聽話,寧可毀掉這喻臨稅收的半壁江山!”辰惠明雙眼微眯,神色很是令人捉摸不透。
“那是自然,你是堂堂的一方主政嘛。”
“老弟,咱們做兄弟多久了?”辰惠明突然目光和善,苦笑了起來。
“二十幾年了吧。”,辰壽明輕輕一歎,也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中。
他們二人是初中時代同校同班同桌的兄弟,辰惠明家境較好,所以經常被附近的地痞流氓強收保護費,有一次因為奮起反抗,被人連捅三刀,幸得辰壽明拚死一戰,才救了他的命,從此,二人便義結金蘭,患難與共,成了三扣九拜的拜把子兄弟。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當上了市委書記,我卻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商場小販。”辰壽明自嘲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十九歲喪母,二十一喪父,曆經滄桑,拚搏了一輩子,才將這個一窮二白的家庭建得寬裕富足,這個中的心酸痛苦,隻有自己夫妻兩知道。
“老弟,別說那種話,有哥一天,就永遠餓不到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出聲。”辰惠明的手機驟然響起,他皺眉看了一眼後便淡淡的關掉。
“大哥,很忙吧?”
“沒什麽大事,有群眾舉報說藍衣社跟名山又打起來了。唉,這兩家真他媽能鬧!也十二點多了,咱們都回家吧。”
“那我送大哥回去吧。”辰壽明臉色蒼白,渾身發抖,直冒冷汗,肚子又莫名的劇痛了起來。
“不用不用,那麽晚,不然弟媳該怪我不近人情了。”
這是城東的一家賓館。
辰暉三人虛脫地躺在**,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神威無敵。
站他們旁邊的是一個瘦個子,右眼被染紅的劉海遮住,胸口紋著一頭青龍,目光淩厲如刀,隱約透著一股混混氣息。他就是爛仔。真名,晏國然。跟辰暉三人是鐵杆兄弟。
辰暉痛得咬緊嘴唇,汗水淋漓,疼痛感陣甚一陣。“醫院是去不了了,傷口怎麽辦。”
爛仔沉吟一下,“直接在這裏簡單包紮一下,不知道你們忍沒忍得。”
劉少傑趴著身體,呻吟著說,“人家關羽刮骨療傷都一樣挨過來,咱們這點痛算個屁啊”
晏國然邊招呼著一名醫生邊笑道,“其實,當年華佗偷偷在關羽茶裏放了麻沸散,所以關羽才可以那麽神勇,而且,現在我們也有麻醉藥——嗎啡。”
“那不是毒品嗎?!”陳浩南張嘴驚叫道。辰暉也異樣地看著晏國然。
晏國然嘖道,“別緊張,別緊張,吃一點沒事的,上不了癮,你以為買毒品不用錢啊。要是你們依賴上了,我哥不得把我打殘啊。”
“那就好,咱們還是好兄弟。”辰暉鬆了口氣。
“少傑,你呢,要嗎啡不?”
劉少傑嘿嘿道,“吸毒多酷,以後有得資本跟人炫耀了。盡管來吧!”
經過一個小時簡單的縫補、止血,這三人的傷勢暫時沒什麽大礙了。
“名山的混蛋,這仇我們一定要報!”晏國然咬牙切切地說。
“幸好你們來得及時,不然真得在陰溝裏翻船。”辰暉撫摸著傷口後怕地說。
“我當時在砸他們的場子,聽你電話後馬上帶人趕了過來。”晏國然吸了口煙悠然道。
“兄弟們呢?”
“在餐廳裏吃喝著呢,砍了一天,跑了一天,比解放軍還累、”
“當然累,”辰暉點點頭,“你點多些菜,等下我買單。”
“你口袋還有錢?”陳浩南饒有興趣地問。
辰暉左手伸進口袋,把錢包掏出來,看一下不免嚇傻了。
“十九塊錢!”四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辰暉沉吟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幾天前打魚剛輸了幾千。抱歉哈各位。”
陳浩南微笑道,“所以,還是本少爺請客吧。”話罷大聲地說“想吃什麽盡管說,今晚本少爺買單!”
辰暉默默地把十九塊收好,喃喃自語道,“是時候叫家裏打錢來了。”
快到家了。辰壽明牙齒再次嘎嘎作響。他輕踩刹車,車子緩緩的停靠在了路邊。
“你肚子又痛了麽?”唐月神色憂慮的看著丈夫。忙拿出紙巾擦拭他臉上的冷汗。
辰壽明勉強的擺了擺頭,正想安慰妻子幾句,忽然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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