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汀秋忽地抬眸看向傅靳琰。

他的眸光震驚中夾雜帶著一絲期待。

黎珂在一旁,好奇的看向傅靳琰。

傅靳琰朝著身後拍了拍手。

一位年邁的阿姨走了進來。

馮汀秋吃驚的瞪大了雙眼。

黎珂也是吃了一驚。

驚呼道:“這不是醫院那個清潔工阿姨?”

她對這位阿姨印象格外的深刻。

當時,她覺得馮汀秋是極好的人。

而這位阿姨是位頂好的人。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清潔工,卻總是幫那些病人,尤其是幫馮汀秋特別多。

她單純的以為阿姨是心腸好。

現在想來,那時候,她應該是已經認出自己的孩子了吧。

馮汀秋視線觸及阿姨的麵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瞬間彈開了。

“阿秋……”

阿姨怯生生的呼喊道。

她的一雙眼眸已經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淚眼婆娑的凝視著馮汀秋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緩緩朝前走去。

馮汀秋崩潰大吼:“別叫我!”

“……”

阿姨那雙沉澱著歲月的雙眸猛地一震,眸底溢滿傷痛。

哽咽著說道:“是馮家那畜生殺了你父親,搶走了你,我找了你整整20年,沒想到你竟已認賊作父!”

“閉嘴!我叫你閉嘴!”

馮汀秋麵容猙獰,狂吼著。

捆住他的鐵鏈發出哐哐的聲響,仿佛隨時都要被掙開似的。

黎珂神情複雜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場麵。

早已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傅靳琰冷漠的盯著眼前的一起,餘光瞥見黎珂緊皺的眉心。

輕聲開口:“你們要不要相認是你們的事了,與我們無關。”

轉動輪椅,輕輕的撞向黎珂,她瞬間跌入懷中。

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將她摁在肩膀上,緩緩朝著外麵走去。

出了倉庫。

海風微鹹的味道鑽入鼻腔,黎珂猛地的舒了一口氣。

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抓到他的?”

倉庫內令人作嘔的氣味,是經過了歲月的沉澱的。

綁住馮汀秋的那根木頭,鮮血早就浸透進去了。

傅靳琰在國外手術剛結束沒多久,他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黎珂眸色深沉的打量著傅靳琰,隻覺得他強的可怕。

不管是誰,與傅靳琰做對手,都是在自尋死路。

傅靳琰唇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原本以為黎珂這個小傲嬌會拒絕他,罵他想得美。

沒想到她竟然十分爽快親了下來。

唇上柔軟的接觸傳上心頭,頓時愣了一瞬。

轉而一笑:“你還真是關心他,我都要吃醋了。”

“別搞,我隻是好奇你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辦到的。”

畢竟……連她都被那人騙了。

誰能想到,外貌良善,那麽溫柔如玉不求回報做好事的護工,內裏住著一個魔鬼。

傅靳琰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的,又是什麽時候去查清楚這些事情的。

又是怎樣在國外手術期間還能把人抓到的?

她可太好奇了!

跟他比起來,她就是個初出茅廬,隻會小打小鬧的新手。

“那次在醫院,弈子牧把你帶走,我就開始懷疑了。”

傅靳琰沉聲解釋。

攬住她,湊到她耳邊,邊說邊撩:“伯父出事時,我就開始設陷阱引誘他了,果然……他在我手術當晚按捺不住動手了,小陳帶人把他擒住,等到我醒來才做決斷。”

“他也出國了?”

黎珂震驚的抬頭盯著傅靳琰的雙眸。

他們在國外時,馮汀秋也跟著出國了……

他的目標始終都是傅家。

而傅家唯一的繼承人是傅靳琰。

所以……他的目標一直都是傅靳琰。

她的聲音帶著顫音,後怕道:“所以你一個人留下,是為了舍身引出他?”

“嗯。”

傅靳琰低沉的嗓音輕嗯了一下。

黎珂氣急,一拳砸在他肩膀上。

“誰允許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獨自冒險,我錯了,下次不會了。”

拳頭落在傅靳琰肩膀上,很輕,並沒有造成什麽痛感。

傅靳琰卻擺出一臉痛苦不堪的模樣,來博黎珂的同情。

他撒嬌似的,迅速認錯,一雙黑眸微挑,眼尾朝下彎曲,看上去極其惹人憐愛。

黎珂瞬間軟了下來:“你就會這樣,真的是越來越懂得拿捏我了。”

“我願意為夫人花心思,你應該高興才是。”

“是是是,我應該高興,鼓勵你多冒險,這樣……等你死掉了,我繼承人傅家的家業,美滋滋的找個年輕氣盛身體好的小弟弟玩,左擁右抱,我三年抱倆……”

傅靳琰眸光一沉,頂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隻覺得格外的刺眼。

心頭就一個念頭……堵住那張嘴!

說的沒有一句他愛聽的。

他俯身堵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薄唇。

“唔~”

黎珂吃痛,雙手抵在他胸膛,用盡全力,也沒法推開他。

心中暗道:到底是誰有病?

她才比較像個弱不禁風的病人。

海風的濕鹹鑽入鼻腔,漸漸的被清新的口腔氣息覆蓋。

海風撩起她的青絲,不斷的在傅靳琰的臉頰上掃著。

傅靳琰貪戀的汲取著,感到滿意了才鬆開。

垂眸看了一眼她菲薄的唇,有些微紅。

像是上了一層自然色的口紅。

眸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

他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黎珂大口呼吸的著,差點窒息。

嬌嗔的罵道:“你像是草原上餓了幾年沒吃肉的狼。”

“你是小綿羊?”

傅靳琰挑眉撩道。

黎珂怨懟的瞪了他一眼。

還來不及說什麽,身後火光四濺。

原本關著馮汀秋的倉庫燃起了大火。

傅靳琰眸光驟冷,冷冷的視線掃向逃出來的陳助理。

陳助理急忙匯報道:“馮汀秋的母親引爆了油罐,要與所有人同歸於盡。”

“馮汀秋人呢?”

傅靳琰陰沉的目光盯著陳助理,厲聲問道。

“爆炸的時候他們兩個離的太近,應該是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陳助理看了一眼倉庫,補充道:“倉庫隻有這一個出口,倉庫都是堆放的一些化學品,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我們的人也隻逃出來一半。”

他們的手下都已經自顧不暇了。

沒人會不顧危險去救一個馮汀秋。

大家都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傅靳琰眸中映射著火光。

冷聲下令:“叫消防來滅火,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