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嘉文表現出來的淡定相比,謝銘傑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立在門口,看兩孩子耍花招。
依依問:“叔叔,你找田嘉文什麽事啊?”
什麽事?剛才自己是因為什麽事才一時衝動來敲門的?
哦,想起來了,是怕他們真的犯錯。
哪怕有安全意識了,這也是一次非常錯誤,非常危險的嚐試。
他們太小了,不具備承擔這一後果的能力,也負付不起之後任何一項責任。而最終,這一錯誤的體驗,會給兩個家庭,兩個未成年人造成很大的傷害。
所以,一念之間,他急匆匆趕來製止。
然而,看情形,自己有點多管閑事。
Titi已經離開了,等了半天,再在門口聽到他們的對話,不聲不響換了衣服走人,走的時候把房間也退了。
而謝銘傑此刻如果說明來意,那就會顯得十分尷尬,畢竟兩孩子似乎都沒往那一處想。但如果自己直接離開,那敲門這一動作也顯得滑稽和多餘。
好在,田嘉文介紹了自己,想了下,於是隻能以家庭老師的立場開口。
謝銘傑說教道:“做作業需要來酒店嗎?”
依依沒出聲,一雙好看的杏眼對著謝銘傑眨了眨。
田嘉文說:“為什麽不能來酒店?酒店有規定不能寫作業?”
“外麵奶茶店,快餐廳那麽多,再不濟去咖啡店也可以,你們卻選擇來酒店開房間,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就不怕被學校知道,被老師知道?被你們家長知道?”謝銘傑說的還是含蓄了點。
然而田嘉文還是直言直語,回答他說:“來酒店怎麽了?怎麽就成了罪惡不赦的事了?那你告訴我,你來酒店幹嗎?你不是寫作業的,所以你是來幹壞事的嗎?你和剛才那阿姨……哦,我知道了。怪不得在這裏教訓起我們,你們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那你也不能一並以為我們也做壞事啊!”
“我沒有!”謝銘傑著急回道。“我們什麽都沒做,不過你們那麽小,連身份證都沒吧,酒店怎麽會給你們房間卡的,我要投訴!”
“那個,叔叔!”依依在邊上終於開口了,叫停這兩個爭吵的人。“你別投訴了,這酒店是我家開的。”
“……”
“我們就想挑個安靜的地方寫作業,今天又是周末,一會兒寫完作業,我們還能一起玩一盤太空狼人殺。”
“……”
依依又說道:“你不是嘉文的家庭老師嗎?要不你幫我們看看幾道題吧,嘉文做不出來。”
……
晚上十點,依依被家裏的司機接走。
謝銘傑和田嘉文站在酒店門口,田嘉文準備走去公交站坐車回家,被謝銘傑攔住。
“那麽晚了,你不打車?”
“沒錢了。”田嘉文說道,他想起什麽,“剛才給了你二十,那是我的車費。”
謝銘傑想起皺巴巴的二十元。
“我幫你叫一台車吧,你早點回家。”他說道。
田嘉文沒想到他會這麽幫自己,畢竟剛才自己和他爭執得蠻凶的。
他覺得男人之間麽,可以互相給個台階下,於是就告訴謝銘傑,“其實我也不想來酒店的,關在屋子裏,和坐牢一樣,但是我沒辦法。”
他一副大小人的樣子,謝銘傑居高臨下看他裝模作樣的無辜狀。
“我前段時間和人打架,把別人作業撕爛了,誰知道裏麵還有林依依的作業,她就威脅我一定要幫她把作業補完,還要給她寫一個月的試卷。”
田嘉文攤了攤手,似乎這事真不是自己想幹的,自己是被逼無奈。
謝銘傑叉著手看他說。
他繼續:“對了,謝謝你給我叫車,為了報答你,我也給你說件事。”
他對著謝銘傑勾了勾手指,謝銘傑覺得這小孩戲太多了,俯身湊過去,想聽聽他還有什麽花樣。
“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阿姨,長得真的不好看。”
田嘉文很認真地說著。
“真的,醜死了,臉化的和唱戲一樣的。”
謝銘傑要吐血了,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麽好話來,但還是配合他,問他:“那你覺得怎樣的算好看呢?”
這還真問到點子上了,田嘉文像在思考,“林依依雖然吵了點,但還是長得不錯的。但仔細比較,我媽媽吧,我媽媽最好看。”
他轉頭,問:“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