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溫度適宜,光線被強行調暗,不刺眼,於是氛圍感十足,很適合放鬆心情,也適合坦誠布公地聊些私事。
田詩語做足了心理建設,下定決心將自己和溫成瀚以及田嘉文之間的關係告訴謝銘傑,但才開口,就被謝銘傑堵住。
“沒事,說不說都沒關係。”
田詩語再次轉回頭。
謝銘傑的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真的,我不在乎。”
這一聲不在乎叫原本鐵了心坦白的人有些恍惚,不知道他不在乎的點是哪個,於是田詩語接著問:“你,你都知道了?”
謝銘傑點頭。
田詩語又問:“所以,你不在乎的是……”
“不在乎你曾經和誰在一起。那都隻是過去,我在乎的是你的現在,以及你和我的將來。”謝銘傑解釋道。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整自己的心態,極盡所能說服自己隻要田詩語還選擇自己就好。但其實,說不在乎是假的,尤其是瘟神給他說過倆人美好的過去,而他又陪著瘟神去了次他們倆曾經的故地,再加上田嘉文確確實實就是兩人共同的孩子。他簡直醋意泛濫,在乎得要命。
而他到底也是要麵子的,這種在乎不能溢於言表,會顯得他很不男人。他反複思考,調整完自己不甘心不平衡的心理之後做出決定,選擇不聽不問,也算是自我麻痹了。
他其實也納悶著,什麽時候自己在感情上混那麽差了,成了最低等的一方。
而今天在得到女人的情感回饋後,他便定心了。
所以,讓他現在再聽一遍他們的過去,這不是直接拿刀子戳他的心嗎!
他不想聽,便說出不願聽的理由。女人以為他大度,突然欣喜地摟住他,和他肌膚貼合在一起。
“謝謝,我一開始以為你會在意,然後和我分手。”
他暗暗笑了笑,也摟住對方,“不會,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我喜歡你,就會喜歡你的全部。”
甜言蜜語他之前也說過不少,尤其是兩人在做的時候,田詩語並沒有察覺出什麽,隻當是他真的無所謂自己的曾經。
她現在更愛他了,表現出來的就是熱情主動地去吻他。
兩個人都豁出去了,互相廝磨著對方,仿佛都要壓過對方一頭,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表達出自己的愛意深切。這麽鬧了許久,最後又是一場精疲力盡。謝銘傑壓根沒想著放人回去,做完弄幹淨兩人,就抱著田詩語睡在了**。
田詩語起先還駁上兩句,意思就是留著嘉文一個人在家不好。還有就是自己來他這裏嘉文知道,要是自己夜不歸宿,嘉文那裏不免會瞎想。
謝銘傑卻不以為意,攬著她就是不放,腿壓著她的,身體緊貼著她的背,像兩張疊起的弓一樣躺被窩裏。
“沒事,總要習慣的,我現在還想著要不之後接你們兩個一起來我這裏住得了。”
他的音量很小,像是隨隨便便一句客套話。
田詩語不敢接,怕進展太快太不真實,隻能配合著被他摟著。
這麽一安靜下來,兩人都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幸好起得早,田詩語給田嘉文打電話,問他起沒起床,順便提醒他多加件衣服。
前一晚下雨,雨雖停了,但冷空氣南下,陰冷潮濕侵襲整個啟城,如果還按著之前的穿著難免不會生病。
田嘉文挺乖的,壓根沒問她為什麽沒在家,隻是說晚上還要去老師那裏補習,和她報備。
田詩語和兒子通完電話,放手機的時候才看到自己包裏還有那一萬元。她把錢取出來,推到謝銘傑跟前:“這錢是你給嘉文的吧,他都和我說了,這錢他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謝銘傑沒想到田嘉文還把這事說了,愣愣地看了田詩語一眼。
田詩語又往他跟前推了推,“他還小,不要讓他過早涉足金錢交易。”
“又不是不勞而獲,小孩子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應該給予支持和讚賞。”
兩人在孩子教育上有分歧,田詩語從小對嘉文的家庭教育就是不吃嗟來之食,不收無緣無故的好處。也因為秉持這種觀念她和嘉文日子雖然過得不富裕,但是卻很溫馨。而謝銘傑就不這麽想了,他覺得小孩子的教育不能和現實社會脫節,提前讓他們接觸反而能有助於他們正確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的建立。
兩個人為了一萬元爭論了一會,最後謝銘傑敗下來。橫豎這錢不可能收回去了,他就讓田詩語替他保管,他之前和嘉文打過賭,賭他期末的排名能不能進前二,這錢到時用得上。
田詩語壓根沒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和謝銘傑討論起孩子的教育問題了,又覺得他說得也對,於是當著他的麵又把錢塞回了手提包。
早餐過後兩人就一同出了門,謝銘傑早上要去趟公司,畢竟因為自己和溫成瀚打架的事,現在銘傑要麵對的問題得他親自去解決。
她把田詩語送走,臨對方下車前還很不要臉要了個吻。
而等他到了公司,的確一堆大大小小的事等著他去處理。不出所料,幾家原本有意向投資的基金撤銷了投資意向書。而已經在合作的幾家公司也相繼來電,多多少少麻煩不斷。
忙到晚上都沒和田詩語聯係,一直到晚上過了十一點,田詩語的電話來了。
她說話聲音很急,“James,嘉文還沒回家,我剛才電話了老師,說他九點前就離開了,他會不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