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華一臉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秋葇茗這一巴掌疼是不疼,就是給她打懵了。

頓了頓才一臉委屈地撒嬌,“母親,我不就是吃了一塊糕點嗎?我賠給你就是了,怎得還打人呢!”

“哎呦,你這丫頭!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是舍不得這糕點嗎?這糕點過了夜,涼透了不說,還硬的慌,你起來就吃這個,身子受不住,要生病的!”

秋葇茗沒好氣地訓誡一聲,便吩咐翠兒,“將這些糕點撤了,讓廚房送些新做的過來!”

“是!”翠兒應聲離開,臉上還帶著笑意。

看出秋葇茗是當真在生氣,夏夢華笑嘻嘻地起身摟住母親的手臂,“母親,別生氣了嘛,我錯了好不好?”

秋葇茗輕哼一聲,“你那裏有錯?我不讓你吃那些涼透了的糕點,還打了你,是我錯了才是!”

夏夢華噗嗤一聲,在秋葇茗的瞪視中強行忍住了笑意,討好地道。

“母親莫氣了,是女兒不好,女兒沒有常識,錯怪了母親,母親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若是實在氣不過,母親再打我一下好不好?”

被這丫頭抓住自己的手往她臉上打,秋葇茗怎麽可能真的讓她打到,便收回了手,沒好氣地笑罵道。

“我再怎麽生氣我能打你不成?”

拉著人坐下,笑意充盈著整雙眸子,“你乖乖坐著,我先梳洗一番,再陪你一起用早飯。”

“好!”

待秋葇茗和夏夢華吃過早飯,同秋將軍打過招呼,時辰正好。

母女二人抬腳踏出秋府大門,正欲上馬車,夏夢華便眼尖的看見了不遠處停放著的馬車邊上,站著柯明。

於是夏夢華不由露出一個笑容,拉了拉秋葇茗的袖子,柔聲道。

“母親,世子知曉今天我們要去梅林賞花,說是要一同前往,你瞧,那應當便是世子安排的馬車了。”

秋葇茗順著夏夢華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真看見霍勳從馬車上下來,同她視線相對,還紳士有禮地點了點頭,權當打了招呼。

夏夢華看著霍勳下了馬車,同柯明低語了兩句,便帶著溫和笑意抬腳走了過來,心情便也沒由來的好了很多。

直到那人近在眼前,嗓音溫和地同秋葇茗問了好,低聲問起她,“華兒心情這麽好?”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掛著笑容,眼神也一直追著這人,連方才母親說了什麽都沒有聽清。

霍勳這話暗含打趣,眸中也滿滿都是寵溺,莫名讓人耳根泛紅,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華兒?”秋葇茗疑惑於這丫頭的沉默,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提醒道。

夏夢華輕咳一聲,笑著找了個站得住腳的理由,“今日要和母親一起去梅林賞花,自然高興。”

霍勳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這人一眼,便笑意溫和地看向秋葇茗,溫聲道。

“昨日聽說華兒今日要陪伯母賞花,我以前便聽聞鹹陽的梅林是冬日裏賞花的好去處,以前未曾得空,今日正好閑暇,便厚著臉皮同伯母一道,伯母可願讓我一起?”

若是旁人,拒絕了也就拒絕了,可眼前這人,不僅是鹹陽改為繼承爵位的王爺,還是自己女兒的心上人。

而且今日霍勳整這一出,秋葇茗怎麽可能不知曉這人在打什麽主意,哪能拒絕得了?

“世子說笑了,有世子陪同,我該感到榮幸才是,怎會不讓世子陪同?”笑意盈盈地說完這話,秋葇茗眼神投向了霍勳的馬車,溫聲道。

“隻是我同華兒在路上怕是要說些閨房話,便要勞煩世子坐一輛馬車了。”

霍勳能明目張膽地陪這倆母女去梅林,便已經達到目的了,又怎麽會在這樣的小事上惹丈母娘不快?

“伯母言重了,華兒同伯母許久未見,合該好好說說話的,我又怎會打擾?隻是那輛馬車,是我特意安排給伯母和華兒乘坐的,裏麵鋪了毛皮,會暖和舒適很多,伯母可否賞臉?”

秋葇茗挑了挑眉,這霍家小子如此知進退,她倒是沒有什麽可以挑刺的地方了。

輕笑一聲,輕輕拍了拍一直默不作聲的夏夢華,溫聲應了。

“既如此,那我便謝過世子,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霍勳笑著送兩位上了馬車,阿釗這才將另一輛馬車牽了出來,恭敬地迎霍勳上車。

秋葇茗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霍勳坐的那輛馬車,確實看上去樸素許多,瞧著即便是故意裝出來的樣子,也讓她無從挑剔。

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聲,轉過身來點了點自家女兒的鼻子,打趣道。

“你這丫頭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夏夢華眨了眨眼,一臉莫名其妙,“母親怎得這麽說我?我哪裏傻了?我明明可聰慧了,上學時教書先生都說,我若是個男子,那定是狀元的命!母親可不要亂說。”

秋葇茗忍俊不禁,“是,你不傻,是霍家那小子傻!看上了你這麽個傻丫頭。”

霍勳想要娶夏夢華,秋葇茗從以前的並不讚同,到現在的滿意。這樣的態度轉變,並不是三言兩語便可說清的。

但秋葇茗知曉,霍勳待夏夢華是真心的。這也就足夠了。

夏夢華眨了眨眼,嬌俏地紅了臉,把臉埋進了母親的懷裏,嬌嗔道,“母親!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

秋葇茗揉了揉懷中的腦袋,歎息道,“霍勳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雖也不算知根知底,他心機也深沉,但是他待你是真心的。我同你外公也放心了。”

夏夢華微微皺了皺眉,“母親,好好的你說這個做什麽?”

她總覺得,這聽著像是交代後事了。

呸呸呸!不該想這般不吉利的話!

“母親!霍哥哥是真心待我的,我知曉,我也是想要好好同他在一起的。母親為何說這個?”

秋葇茗眸中閃過一絲惆悵,指尖溫柔地捏了捏這丫頭的耳朵,溫聲道,“華兒莫急,我隻是看見愛情該有的模樣,有些感慨罷了。”

“罷了,這樣好的日子裏,說這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