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剛上任,就得罪了世子夫君,是不是要完?

片刻間,謝晚吟的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她可是演技精湛的三金影後。

三分純良,四分嬌弱,五分柔情,還有演到十分的極致愛意,不信還能拿不下沈墨淵這個陰晴不定的世子爺?

想到這,她揪了下大腿上的軟肉,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瀲灩的雙眸迅速濕潤起來,整個人都嬌弱得讓人心生憐惜。

低眉垂眼的緩步走進去,身上的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裙,行走間身姿款款,勾勒出優美的曲線,一泓清水般的桃花眸裏,澄澈透亮,散發著純淨誘人的光芒。

瑩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羞赧,倒是有些自知理虧的模樣,“世子,昨夜都是我的錯。”

說著雙眸凝上一層水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顫,卻越發嬌媚入骨,“但請世子爺明察,我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

“昨夜也是我第一次侍寢,不知怎麽的仿若魔怔了般,這才不受控的傷了世子的貴體。”說完含羞帶怯的望了沈墨淵一眼,咬著下唇,怯生生道:“而且我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

德安長公主聞言,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愈發覺得蹊蹺,“周太醫,麻煩你幫世子夫人也診一下脈。”

“是,殿下!”

謝晚吟伸出雪白的皓腕,周太醫立刻蓋上錦帕細細診斷了起來,隻是越到後麵神情越嚴肅。

他收回手,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快步走到桌上的銅製香爐前,掀開蓋子,捏起一撮燃盡的香灰,仔細聞了聞,眼中滿是驚恐,“回稟殿下,世子,世子夫人,這香爐裏被人加了助興的合歡香。”

“此香極為霸道,聞得時間越久,越容易讓人失去神智,失控而不自知,幸好世子爺武功高強,不然經過昨夜……極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什麽?”

德安長公主猛地站起身來,一雙威嚴的眼眸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本宮最近因為淮之昏迷之事,忙的焦頭爛額,沒想到竟是給了賊人可趁之機。”

“來人!”

“給本宮徹查,到底是誰膽敢不顧世子的身體,下如此歹毒的虎狼之藥。”

“是,殿下!”

謝晚吟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她不是沒懷疑過,畢竟自己再怎麽饑不擇食,也不可能強上一個植物人,而且還索求無度到直接暈了過去。

害得她自己也差點站不住,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

德安長公主望著,神色晦暗不明的沈墨淵,緩下聲來,“淮之,你的身體還需好好調理,鬆霧院內又都是侍衛小廝,沒個貼心的近身伺候怎麽能行?”

“而且在你身體沒恢複如初之前,賊人沒有落網之前,你醒了的消息,暫時還不能泄露出去,免得下藥的人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所以讓晚吟留下來,好好照顧你。”

不等沈墨淵反對,德安長公主直接說道:“這樣祖母也能放心了。”

“過來!”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隻剩下沈墨淵和謝晚吟兩人,男人蒼白的冷峻臉龐上布滿了威嚴,落在謝晚吟身上的目光幽冷深邃。

謝晚吟起身過去,隻是還未走到床榻邊就被沈墨淵按坐了下來。

見她瀲灩的雙眸一瞬不瞬地望著他,沈墨淵的表情也從不自然,變成了極其不自然。

“不是說……也受傷了嗎?”

骨節分明的手掌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藥瓶,淡淡的藥香霎那間縈繞上鼻尖,謝晚吟羞紅了一張臉,拿過他手上的藥瓶,“多謝世子,我回自己院子裏上藥吧。”

見謝晚吟雪白的小臉漲得通紅,沈墨淵忍不住嘟囔道:“昨夜不是挺大膽的嗎?”

一句話,讓兩個人的心跳,同時漏跳了一拍。

謝晚吟趕緊站起身,福身行禮道:“我先回去上藥了。”

“夫人!”

房門外,雲櫻見謝晚吟腳步急切的出來,不免疑惑的喊道。

謝晚吟麵上的羞澀褪去,閉了閉眼,神色瞬間恢複如常,“走,先回清瀾院!”

此時房間內,沈墨淵狹長的鳳眸微暗,掀開錦被慢慢站起身來,“青羽!”

下一瞬,房間內就悄無聲息的出現一道黑色的暗影,青羽一身黑色蒙麵夜行衣,隻露出一雙銳利的黑眸,單膝跪地,“主子!”

“去查……謝晚吟!”

“是,主子!”隨著話音落,青羽的身影再次悄聲消失無蹤。

沈墨淵鳳眸微暗,謝晚吟,希望你真是誤打誤撞,嫁進寧遠侯府的……

回到清瀾院,雲櫻看向一臉沉思的謝晚吟,雙手揪緊裙擺,忐忑的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幫我放點水我想沐浴,一會還要去前廳敬茶。”

“是,奴婢現在就去!”

洗漱室內,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花香,熱氣騰騰的水中,謝晚吟舒服的慰歎一聲,玉手輕輕揉搓著酸痛的身體。

一夜未睡的她,本就渾身酸痛,結果這一早上又是穿越,又是被錯認的……過得真可謂是驚心動魄。

眼前突然閃過,沈墨淵那雙冰寒刺骨,還泛著冷肅暗芒的鳳眸,不禁身形一僵,尤其夫君還是這麽個矜貴無比,喜怒無常的性子,愈發感覺難伺候。

雲櫻望著謝晚吟嬌豔的小臉上,一會晴一**的豐富表情,不禁感歎道:“夫人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了!”

謝晚吟連忙掩下眼底的一抹心虛,“嗯?”疑惑問道:“怎麽不一樣了?”

“但是奴婢覺得夫人現在的性子,更好!”

謝晚吟笑著問道:“哦,那我以前是什麽樣子的?”

雲櫻似在回憶般,娓娓道來,“夫人以前性情溫婉內秀,但是因為自小被老爺送到莊子上,所以……”

“嗯,你直說無妨。”見謝晚吟應允,雲櫻才接著如實說道:“性子還有些卑微怯弱。”

謝晚吟心下立刻有了計較,她現在既然是謝晚吟了,那就隻能用學著謝晚吟的性子示人。

她一手搭在浴池邊,一手杵著下巴,笑道:“所以,你喜歡現在的我,對嗎?”

“嗯!”雲櫻重重點了點頭,“夫人現在這樣鮮亮又聰慧大方,奴婢倒是覺得,世子遲早都會喜歡上夫人您的。”

謝晚吟轉過身去,紅唇微勾,輕聲呢喃,“他的喜歡啊……”蝶翼般濃密的眼眸下眸光微閃,輕輕捧起水中沐浴的花瓣,掌心漸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