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棠的肩膀微微塌下去,白皙小臉上的委屈,看著讓人心疼,“祖母,您別對我這麽好,我受之有愧,我對不起您!”

德安長公主將她摟進懷裏安慰道:“沒事的,就是有天大的事,也有祖母在呢,祖母看誰敢欺負你!”

風勉神色凝重的看著兩人,最後也隻能幽幽地歎息一聲。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謝晚吟嬌俏的聲音,“祖母,我才是您的孫媳婦謝晚吟!”

德安長公主聞言,轉過身去,看到門外滿臉堆笑,長相相似的另一個謝晚吟,頓時緊蹙起了眉頭。

謝晚吟快步走到德安長公主麵前,恭敬地福身行禮,“祖母,是您眼前這位女子,居心叵測地冒名頂替了我,我才是謝晚吟!”

慕晚棠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哽咽道:“祖母,我的確不是真正的謝晚吟,但是我真不是故意冒充她的身份,欺騙你們的。”

“那日我落水被救起,再醒來就是跟沈墨淵新婚第二日了,我在這裏無依無靠,想著真正的謝晚吟已經溺水而亡,就留了下來。”

“祖母!”慕晚棠拉住她寬厚的大手,桃花眼裏閃爍著淚光,和一絲絲祈求,聲音沙啞的說道:“您相信我!”

德安長公主深沉威嚴的目光籠罩著她,見慕晚棠眼神真摯,絲毫沒有躲閃,就知道她所言非虛,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慕晚棠!”

“我叫慕晚棠!”

“晚棠,祖母相信你!”

德安長公主一句話,讓慕晚棠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滑落下來,哽聲說道:“您信我就好!”

謝晚吟見此情景,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怨毒的利芒,氣得跺腳,“祖母,這女子身份不明,潛伏在我們寧遠侯府這麽久,一看就是心懷不軌。”

“您怎麽能輕易相信她呢?”

“放肆!”

不等德安長公主出聲,齊嬤嬤先一步嗬斥道:“長公主殿下的話,豈容你來質疑?”

謝晚吟麵上滿是不甘,“我這也是怕祖母,被賊人給蒙蔽了。”

德安長公主冷冷瞥她一眼,“晚棠在寧遠侯府這段時日,從未做過危害寧遠侯府的事情,至於身份一事,也是陰差陽錯才頂替的。”

“至於你,為何這麽久才出現?”

謝晚吟神色慌亂了一瞬,她眼前的可是陛下都要,禮讓三分的長公主,而且她的神色仿佛在說,她反而比慕晚棠更可疑,所以她萬不可掉以輕心。

她低垂下眉眼,語氣淒楚道:“回祖母,我與那日落水,被水流衝走,幸得一對漁村的老夫妻搭救,這才保住一命,但是卻也磕到腦袋失了憶。”

“也是近日我才記起自己的身份,所以趕緊尋了過來,誰知卻早已被人頂替了身份。”

說完就抽出一塊手絹,楚楚可憐地哭了起來。

“好了!”德安長公主聽清楚來龍去脈,目光上下打量著她,沉聲說道:“你既然已經回來,那就在你院子住下吧!”

“至於晚棠冒充你身份一事,本是無心……”

謝晚吟神色激動道:“祖母,慕晚棠欺瞞世子,世子很是氣憤,已經下令將她關入柴房。”

“祖母,您若是下令放走慕晚棠,世子若是知曉,定會與您生出嫌隙的。”

德安長公主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這還是當初結親時,她了解的那個謝晚吟嗎?

說出的每一句話,看似都是為她和淮之好,卻處處透著算計,看來曾經那個膽小怯弱的丞相府小庶女,失蹤幾個月後,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所以這幾個月,真如同她自己所說的那般,被一對漁村的老夫妻所救,失憶了嗎?

齊嬤嬤和金嬤嬤心底也是同樣的疑問。

慕晚棠不想德安長公主為難,胡亂抹了把眼淚,不由苦澀道:“殿下,您別擔心,我沒事!”

“等沈墨淵氣消了,他就會放我出去了。”

德安長公主拍了拍她的小手,連忙低聲安慰她,“傻孩子,你叫本宮一日祖母,本宮就永遠是你的祖母。”

“淮之現在就是在氣頭上,等他回來,祖母幫你好好說說他。”

慕晚棠點了點頭,“好,多謝祖母!”

“我沒事了,祖母您也快回去吧!”

德安長公主眉頭緊蹙,剛走出柴房,突然臉色鐵青,捂著心口,彎下腰來,齊嬤嬤和金嬤嬤趕緊上前扶著她,“殿下,您怎麽了?”

“疼……”德安長公主氣喘籲籲地吐出一個字,就昏死了過去。

“殿下!”

“殿下,您怎麽了?”

“祖母!”慕晚棠抱住德安長公主,見她氣息微弱,嘴唇發紫,一看就是中毒了,大聲喊道:“快傳太醫!”

謝晚吟看著德安長公主昏迷被帶走,立刻扯著慕晚棠叫囂道:“是你對不對?”

“你頂替我的身份眼看被拆穿,又被世子關進柴房,所以你才懷恨在心,對祖母下手的,對不對?”

慕晚棠猛地甩開她的手,當即冷下臉來,“你胡說八道什麽?”

“先前我不與你計較,是因為我的確是頂替了你的身份,但是現在,我勸你說話動動腦子。”

“祖母對我恩重如山,我為什麽要害她?”

謝晚吟嘴硬道:“那誰知道啊!”

“你連冒名頂替別人,欺騙闔府上下的事情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出來的?”

慕晚棠剛想教訓下,嘴賤的謝晚吟,在她的尖叫聲中,手腕還未落下,就被一隻修長溫暖的大手緊緊抓住了。

“你不思悔改,竟還敢打……世子夫人?”

謝晚吟立刻可憐兮兮地躲在沈墨淵身後,抽噎道:“世子,幸虧您來了,不然妾身就要被慕晚棠這毒婦,打死了。”

沈墨淵捏著慕晚棠的手腕,冷聲問道:“你幹什麽?”

慕晚棠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牢牢鉗住了,鑽心的疼痛瞬間布滿四肢百骸,疼得她白皙的額頭上,頓時冒出細密的汗珠。

但還是咬著牙說道:“你不是看到了,當然是教訓她啊!”

誰讓她口無遮攔,滿嘴噴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