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鳶安靜地站在門後,潮濕的牆壁滲透出水珠不停滴嘀嗒落下,就像她的心也跟著一起打鼓。
一道又一道的鞭子落在易昀身上,淩鳶的視線被血跡染紅,這個男人出乎她意料的堅強,硬是一聲不吭地承受住了。
“喵嗚~”
陰暗潮濕的地牢突然響起一聲貓叫春的聲音,尖利又陰森,乍然響起之時,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齊爺,這叫聲是從木門後麵傳來的。”
持鞭之人停下來,仔細辨認之後目光鎖定木門的方向。
“怪了,那裏常年封閉應該沒有活物才是。”
齊震鉉向身邊貼身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奉命前去查看。
木門開啟發出吱呀一聲,厚厚的灰塵從門楣灑落下來,侍衛捂著嘴咳了一聲,然後側身走進門裏。
半晌,木門後麵一片寂靜,侍衛和貓都沒有聲響,就像石沉大海一樣。
“黑鷹,出什麽事了嗎?”
齊震鉉疑惑開口,繼而又猛烈地咳了一陣,另一個侍衛趕緊將藥放在他鼻子下聞了聞,這才止住了。
“齊爺,我去看看。”
侍衛把藥收起,然後請示道。
“黑風,小心點,有些不太尋常。”
齊震鉉皺起眉頭,視線死死盯著那扇老舊的木門,不知後麵藏了什麽東西。
侍衛領命而去,這次顯然警惕了許多,推開門時沒有第一時間進入,而是朝石梯的方向看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之後才走了進去。
陰暗的空間裏隻回**這嘀嗒的水聲,墨綠色的斑駁牆壁透著一股陰氣,黑風不禁打了個寒戰。
就在他要撤回的時候,不經意間瞟眼看到倒在牆角的黑鷹,在他身邊有一抹紅光,他疑惑地走進一看,還沒開口就有一股淡淡的灰白煙霧瞬間騰起,猝不及防間飄進他的鼻腔,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軟軟地昏到在地,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戴著用紗巾做的口罩,淩鳶從木門後悄然看著這一切,然後一動不動,等待下一個獵物出現。
“黑鷹,黑風,你們在幹什麽,為何不出來?”
連著折損兩個人,齊震鉉直接坐不住了,他又咳了幾聲,然後不耐煩地朝幾個侍衛揮手示意他們過去看看。
“你們幾個小心點,太古怪了,別被人暗算了!”
“遵命!”
仗著人多,侍衛們麵色並無慌張,小心翼翼地魚貫而入,然後又重演了剛才的劇情。
“見鬼了,這門後麵是有吃人的夜叉不成,這幫侍衛到底在幹什麽?為何都沒聲沒息的!”
齊震鉉捂著胸口使勁壓製著怒氣,這些人都是他的得力幹將,現在連個水花都沒有,讓他不由得陷入一種未知的不安裏。
“淩二小姐,是你來了嗎?”
易昀意識到了什麽心猛然跳了一下,在心裏暗暗默念著淩鳶的名字。
一直低垂著頭的他艱難地抬眼望過去,被血模糊的瞳孔裏閃過一絲笑意,“我就知道你會來,你不會丟下這些丫頭自己逃跑的。”
“齊爺,我去親眼瞧瞧到底怎麽回事!”
手持皮鞭的打手是晉王府的一等高手柴鷲,也是柴管家的哥哥,在大內縱橫多年,手裏奪走的人命多得嚇人,有著冷麵閻王的稱號。
齊震鉉點點頭,沒有開口,他知道柴鷲的本事,對他還是放心的。
柴鷲人如其名,一對鷹眼半眯著,腳步輕飄無聲,渾身透著一股陰鷙之氣,走到距離木門半米前驀然停住,然後突然抬手,揚起鞭子將那木門一斬為二!
淩鳶沒料到他會如此,在門裂開的瞬間從後麵彈了出來,手裏的機關弩剛舉起,誰知這柴鷲的動作迅猛無比,對準她的手,又一個鞭子打下來,淩鳶躲閃不及,手裏的機關弩被打飛不說,右手也嚴重受傷了!
“原來是你這隻小母貓在作怪,我還當鬧鬼了呢!”
柴鷲看了眼地上橫七豎八的侍衛,腳尖一點施展輕功,大笑著衝到淩鳶麵前,一把扯下她的麵紗。
“切,真不走運!”
淩鳶想要撿起機關弩,柴鷲又一鞭子下去,精巧的機關弩瞬間化為碎片,生生地把淩鳶的殺手鐧給滅掉了。
“齊爺,這女人賞我玩玩可好?”
柴鷲一把掐住淩鳶的細腰直接扛在肩上,將她帶回齊震鉉的麵前。
“放開她,這是盛府大少奶奶,不是你可以輕薄染指的!
易昀咬牙大叫,精致的俊臉上怒意橫生,他這一聲叫喚驚到了關在牢房裏的丫頭們,她們都扒在狹小的欄杆上,哭著求柴鷲放人。
“原來是盛家的小媳婦兒,嘖嘖,那我可得好好享用了,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真是可遇不可求呢!”
“等等,搜一下她的袖袋。”
齊震鉉看到又是淩鳶在壞他好事頓時怒不可遏,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手掌往桌麵一拍留下深深的掌印,然後霍然起身,帶著滿身怒氣走到近前。
“齊爺,袖子裏什麽都沒有。”
淩鳶被柴鷲點了穴根本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袖子裏摸來摸去。
“沒有嗎?難道她會把合約文書給那個自身難保的溫文斌?”
齊震鉉自言自語道,不甘心地指了指淩鳶的胸口,“裏衣裏麵也沒有嗎?”
“你們別動她!要殺要剮小爺我替她受著,欺負個女人算什麽男人!”
易昀怒吼一聲,身上的傷因為激動而重新裂開,血液又染紅了他的衣裳。
“嘖嘖,世子爺你都這德行了還想充什麽好漢救什麽美,要不跪下來給爺磕幾個響頭,我就少折磨她一會兒!”
易昀的表現反而讓柴鷲興奮不已,他使勁掐了把淩鳶的細腰,氣焰囂張地挑釁道。
“別跟他廢話,趕緊看看!”
齊震鉉不耐煩地沉聲命令道,他有的是方法折磨淩鳶,不過當前最重要的是要奪取合約文書,他不希望四海山莊從自己的手上飛走!
“是是,齊爺莫急,在下這就給您看。”
柴鷲的眼睛盯著淩鳶飽滿渾圓的胸口直吞口水,咧著嘴笑著,“這酥胸真勾人,摸上去肯定舒服!”
說著,他那雙粗糲的大手就要放上淩鳶的胸口。
“你動我娘子之前,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一道清雅的聲音自門口響起,月牙色的長袍翻飛而來,待柴鷲反應過來時,盛驍行的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