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鳶的話一出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雖然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著她,可心裏都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鳶兒如今是個很能獨當一麵的孩子了,大家不妨聽聽她的意見,我想她能夠提出翠玉珍就一定有應對的法子。”

作為一家之主的溫文斌先開口道,他在四海山莊見識過了淩鳶的才能,對這個外孫女已然刮目相看,心裏甚至生出一絲期待,想看看淩鳶接下來的表現。

淩鳶回頭衝外公笑了笑,然後揚聲道:“我之前無意中翻閱了一本茶經典籍,詳細描寫了在滇西南一個叫翁幾的村落裏麵種植了和翠玉珍十分相似的茶葉,隻不過這個村落離群索居身處大山腹地,不與外界往來,所以這茶葉也就不為外人知曉,茶經上有這個村落的大致方向位置,我已經記下來了,待我寫下來派人去滇西南尋找,必定能有所收獲。”

淩鳶未穿越時曾經執行過一個臥底任務,被派遣到江南一個古鎮當古籍修補師。

由於她聰明又好學,很快就深得師傅的青睞,準許她進入藏書閣工作。

期間她就看到這本茶經,然後自己推算了時間地點,茶經所描述的內容大致就是此時的大辰國之內。

當時因為講述翠玉珍的那些內容很奇特被她格外留意,所以記憶十分清晰深刻,幾乎分毫不差。

沒想到當年的一次工作經曆現在派上了大用場,淩鳶暗自感歎真是天不絕人之路。

“翁幾村?鳶兒你確定有這個村落嗎?要是千裏迢迢趕去滇西南又空手而歸那可如何是好?”

大伯溫仁也算是走南闖北的商貿行家了,但他從未聽過這個地名,大家互相看了看都紛紛搖頭,表示也沒有聽說過。

“滇王屬地以西南,有一神秘種族喚做獨龍族,千百年來他們遺世獨立,深居簡出,其所居之村落名為翁幾,是吉祥之意也。”

盛驍行從懷裏掏出一本山川記,翻開其中一頁遞給溫仁。

這是當朝最有名的風水天師所撰寫的,是乃存世少有,是他珍藏多年的奇書之一。

溫仁看罷後嘖嘖稱奇,又讓眾人互相傳閱,最後交到溫文斌的手中,待他看完之後又珍而重之地還給盛驍行。

溫文斌看完書中內容後大受震撼,激動得朝盛驍行躬身行禮,以表感激之情。

“溫老掌事莫要這般客氣,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盛驍行趕緊伸手去扶溫文斌,恭敬地將他扶到座椅上重新坐下。

“這麽說來翁幾村真的存在,那我們的翠玉珍也就有望得手了,真是老天有眼,給我們溫家留了一條活路!”

溫文斌臉上的陰霾終於散開,由衷地笑了起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沒有這般開懷過了。

“鳶兒和盛公子真是溫家的救星,實在感激不盡!”

大伯母和二伯母都雙手合十喜不自禁,壓在她們心頭多日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淩鳶被家人們的笑容深深感染到了,也不禁跟著微笑起來,不過她還是一如往常的理智,很快就收起笑容正色道:

“現在開心還為時過早,滇王屬地山高路遠,瘴氣叢生,毒蟲蛇蟻數不勝數,要順利找到翁幾村實屬不易。”

淩鳶的話讓眾人陷入沉思,二伯溫禮有些犯難道:“溫家現在可用之人已經所剩無幾了,皆是一些老弱婦孺,要去那滇王屬地恐怕得從長計議了。”

“相公,你意下如何?”

淩鳶下意識就問盛驍行,她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凡事和他商量,不再一個人一意孤行了。

對於淩鳶的信任盛驍行十分受用,他挨著自家娘子坐下,思忖片刻,然後說道:“我手下有一隊從西域招來的人馬,他們從未在長安城公然露過麵,皆是武功高強的死士,我想派他們去找翠玉珍最為合適不過了。”

盛驍行在溫家人麵前毫不避諱自己的勢力,這讓淩鳶和溫家眾人震驚之餘都甚為感動。

“盛公子在坊間傳聞中隻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雖說生於盛府這種鼎盛之家,但也難堪大用,想不到竟是藏拙至今,權傾一方,實在令人佩服,佩服!”

大伯溫仁起身帶著眾人走到盛驍行麵前行了一個大禮,“公子能把底牌亮出來讓我等知曉實乃溫家大幸,這等大恩大德我溫家沒齒難忘,他日若有機會,必定傾囊相報!”

這次盛驍行沒有阻止,生生受了溫家人的大禮,他知道此言一出,那溫家就和自己綁在了同一條船上了。

“咚咚。”

外門敲門聲響起,原來是車夫。

剛才車夫並未跟隨進來,他受命去調遣那幫西域死士了,此時他重新歸來,帶來了西域死士們已經出發的消息。

盛驍行的動作向來果斷快速,在他來此處之前就已經部署妥當了。

“相公,幸虧你是自己人不是敵人,不然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淩鳶再一次領教了盛驍行的雷霆手段,不由得向他打趣道。

“傻瓜,別說什麽死不死的,我的手段隻對別人,永遠不會對你的。”

盛驍行飛快地握了握淩鳶的手,然後又轉過身去危襟正坐。

“各位,翠玉珍的難題暫時得以解決,我們就靜觀其變,坐等消息,這期間還望大家盡量在家避避風頭,莫要被晉王抓到把柄,又添禍端。”

溫文斌點點頭,深以為然道:“盛公子所言極是,我會約束好家人,不會給你和鳶兒添麻煩的。”

——

從天水坊出來時,淩鳶心情大好,她從未如此輕鬆過,溫家的人都平安無恙對她來說是最大的慰藉了。

回到芝蘭軒時已經月上中天,盛驍行疲乏地靠在**,連衣服都懶得換。

“起來,去沐浴完才可以躺床睡覺。”

淩鳶拽著盛驍行的手臂發現他根本不配合,反而自己被他拉了過去。

“不想動,你相公我現在累得慌,我的力氣早在下午時就用完了。”

盛驍行貼在淩鳶耳邊低笑道,他的話讓淩鳶瞬間麵紅耳赤起來,伸出手沒好氣地打在他胸口。

淩鳶紅著臉戳了戳盛驍行結實的胸膛。

“隻要你乖乖去洗,我給你搓背如何?”